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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余华《兄弟》:一个好爸爸

余华老师在《兄弟》中描绘了一个高大伟岸、宽阔如海,名叫宋凡平的好爸爸形象。

宋爸爸是一名初中老师,他的光辉首先照耀在臭哄哄的厕所里。当时一名中年男子(男主李光头爸爸)因偷看女性而不慎跌入粪坑溺死。围观群众黑压压一片,七嘴八舌,指手画脚,却没有一人付诸行动拯救李爸爸。情急之下,宋爸爸独自一人跳进粪坑将李爸爸拖了上来,并将尸体背回李家。

从那之后,宋爸爸和李光头妈妈李兰认识,并不时向这对孤儿寡母伸出援助之手。

两年后,宋凡平妻子病逝,李兰携子参加葬礼。一来二去,两人互生好感,决定结婚。

李兰因前夫掉粪坑溺死大受刺激留下偏头疼后遗症(被气的),婚后没多久,头疼发作,且比以往更加严重。宋心疼妻子,将她哄去上海治病,独自留下照顾两个儿子(李兰之子李光头和亲生独子宋钢)。

没多久,文化dgm爆发,宋凡平被打成了“地主宋凡平”,每天都接受“高帽游街”,挨批挨打,扫大街等惩罚。

作为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体重一百八十斤,曾经在篮球比赛中扣篮得分的威猛壮汉,为了保护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美满家庭,对红袖章们忍气吞声,点头哈腰,笑脸盈盈。

受了一天的折磨后,他便拖着沉重的身躯,抱着着标识他身份的木牌回家。到家后,他先是独自坐在黑暗里发会愣,一想到还有两个八九岁嗷嗷待哺的儿子,便振作精神,打水洗脸,然后一脸微笑地炒菜做饭。尽管每次只有一个青菜,但父子三人吃的无比香甜。

有一次抄家,家里的筷子全被红袖章们掰断了。等父子三人就着破碗准备吃饭时,才发现没有筷子。宋爸爸笑嘻嘻地说他有办法,一会儿的功夫,弄来了三双做工十分粗糙的筷子,那是刚从树上折下的树枝。他微笑着给孩子们普及道,这是“古人筷子”。那晚的饭菜除了香甜外,还多了一份树枝特有的青涩。

孩子们见爸爸每次回家都抱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他们还没上学,不识字,便问那几个字读啥。宋凡平没有直接读出“地主宋凡平”,而是笑着对他们说,今天,我教你们认字吧。

他以提问的方式教会了两孩子那五个字的意思。“地”是地上的“地”,“主”是毛主席的“主”,后面三字是爸爸的名字。因而这五个字的意思就是:

“地”上的毛“主”席宋凡平。

后来在一次公开批斗中,李光头不小心当着红袖章的面叫爸爸“地”上的毛“主”席宋凡平。引发了红袖章们激烈的反击,他们将宋爸爸关进一家仓库,没日没夜地折磨虐待。

一天,两个小家伙去看爸爸,看到他垂着左臂(被打脱臼)走来,便问左手怎么了,爸爸笑嘻嘻地说,左手累了,让他休息几天。两小屁孩一听就好奇的要命,嚷着也要让自己的手也学会休息。

宋爸爸于是便耐心教他们如何放空自己的手臂。看着小家伙们有模有样地轮流垂着左右臂走路,他慈爱地笑了,有一次,他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成功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化解了他们的恐惧。

尽管饱受折磨,宋凡平还是忍痛坚持给在上海住院的妻子写信,骗她说一切都好。

当wg的巨浪已波及全国,上海也是一片狼藉。李兰思念自己的丈夫,她写信请求早点回家。宋凡平劝她不过,只好承诺会亲自去上海接她回来。

到了约定的日子,前夜偷偷跑出来的宋凡平,把自己清洗打扮了一番,他换上打篮球时穿的红色带字背心,穿上干净的米色凉鞋。哄好孩子,便直奔汽车站。

红袖章们一早就埋伏在车站,他们拿着棍子,对着向他们走来欲作一番解释的宋凡平当头一棒,六个人围着宋爸爸拳打脚踢。宋凡平几次爬起来摆脱他们向售票口奔跑,都被他们追上打趴下。如此三番,宋爸爸终于惨死在暴棍之下。

这个伟大的爸爸,在最艰难的岁月,没有将其所受的暴虐与凌辱,传递一分给两个儿子。他就像一只雄鹰,用那伟岸而强壮的身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两个幼雏尚未长成的羽毛,给他们幼小的心灵注入了长久的温情,这股汩汩不息的暖流,永远奔腾在他们未来的人生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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