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
识
女人
上一篇：闻香识女人（一）
秦帆回到病床边，女生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平缓了，额头上开始冒汗。
“同学，谢谢你！”女生说，声音清脆，语气温软。
“你好些了吧？”秦帆说。
“好多了！就那么一阵喘不过气来，现在没事了。对了，我叫关昕，昕是日斤的那个昕。怎么称呼你呢？”女生说。
“不是关是关心的关，心是关心的心吗？”秦帆开玩笑说。
“好吧，那就叫关心吧，关是关心的关，心是关心的心。”关昕笑了，是那种整张脸都堆满欢忭，每一寸表情都毫不谦让的笑。
秦帆故作姿态出神地盯着关昕，关昕有点羞怯起来，双颊红晕，流眸顾盼，喃喃地说：“有你这么看人的吗？”
秦帆放声地笑了，说：“书上说秀色可餐，我想试试可不可以把今天的晚饭省掉。”
“哼！你在作弄人！那现在饱了没？”关昕嗔道。
“还是饿，唉，我这人，未读书时让人骗，读书后又让书骗。”
“你这个还挺贫的呢！对不起呀，吐得你满身都是。”
“没什么，这样才是合理的。”
“合理？”关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眉头倏地紧皱。
“合理呀！与众不同的女孩，用与众不同的方式告诉我她午饭吃了什么，不是合情合理吗？”
“真有你的，这样也能绕得过来。不管怎么说，真的谢谢你！”关昕一本正经起来。
“不是应该我谢谢你吗？”
“谢我？”
“对呀，英雄救美呀，你给了我做一回英雄的机会。”
“真服了你！你做你的英雄去，我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是美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仗义呀？成人之美懂吗？你要不是美人，我这英雄不就成无稽之谈了，至于那么断人念想吗？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就是美人，我就是英雄。”
“行了行了，你这嘴巴天上小鸟都能哄下来，不知道将来哪个姑娘会倒霉了？”
“怎么就不能是三生有幸呢？”
“好！好！好!三生有幸。今天你就让我荣幸一回，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可以吗？”关昕说着下了病床，收拾桌子上的药。
“你不会想着这就离开吧？医生可是吩咐你多休息的哦。”秦帆关切地说。
“医生没说一定要在这里休息吧？我这一不小心做了一回美人，自然就要美得忘乎所以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是乖乖躺在这休息，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就是了。”秦帆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妈是医生，我多少跟她学了点医学常识的，我说没事就没事。”关昕分辩道。
“那是两码事，别混淆概念，有本事，叫医生的女儿就别生病去。”
“我真的没事了，不想闷在这地方。”
“总之就是不行，今晚这饭我们就在这吃，我陪你。”
关昕执拗不过，只好作罢，噘着嘴泄气地坐在床上。
“其实是英雄怕没有力气再背着美人回到这里。”秦帆凑到关昕的耳旁轻声地说。
“今天只是意外，我身体好得很，说不定谁背谁呢？”关昕心里明白，其实是她正当生理期，身体本来就不适，加上炎热难当才会晕倒的。
“就当是吧，想吃什么？我去买。”秦帆说。
“你这衣服还是湿的呢，就这样出去呀？换上我这件再去吧。”说着把放在病床上那件迷彩服递了过去。关昕身高一米六几，秦帆一米七，两人身材相差不算太大，加上这迷彩服本来就宽松得很，秦帆穿起关昕的上衣来，虽不合身，不扣钮扣倒也可以勉强应付。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呢？”
“做英雄那么容易呀？你自己看着办呗。”
秦帆穿着关昕的衣服，走在夕阳余晖洒落的校道上，闻到关昕的衣服上散发着一股淡淡味道，不是护肤品的香味，很特别，从未遇到过，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知道这是关昕身体上特有的味道。
关昕喜欢跳舞，加入了学校的舞蹈协会。中秋节那天，舞蹈协会举办了一个露天舞会，关昕邀请秦帆做她的舞伴。秦帆乍听，大吃一惊，说：“我从来没跳过舞，动作肯定僵硬得跟机器人似的，你就饶了我吧，别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了。”
“我可以教你呀！谁一生下来就会呢？”关昕目光柔柔地看着他说。
“说实话，我真没这个勇气。”秦帆还是不愿意。
“不是说是英雄吗？”关昕挤眉弄眼地说。
“我今天不做英雄了，以后也不做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仗义呀？成人之美懂吗？你要不是英雄，我这美人不就成无稽之谈了，至于那么断人念想吗？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就是英雄，我就是美人。”关昕把当天他的话搬了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帆一时无法推搪，良久，说：“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为什么偏偏不能是你呢？”关昕反问道。
“给我个理由吧？”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理由，太阳为什么不从南、北、西边升起，偏要从东方升起？你给我个理由呀？”关昕不依不饶道。
“那是因为太阳心里有鬼！”秦帆愤愤然说。
“那你就当我心里有鬼好了，跟太阳心里一样的鬼。”关昕说。
关昕领着秦帆到商场去挑了一件跳舞用的白色的衬衫，一个黑色的领结，自己掏钱买了单，说是为了感谢英雄当天那一“背”和今天答应做她的舞伴。关昕心里在暗暗对自己道：秦帆是第一个背她的男孩，也是做她舞伴的第一个男孩。
中秋之夜，月圆之时，在闪烁摇摆的灯光下，关昕耐心地教着秦帆慢三与慢四，从挺胸昂头、手势目光到脚步变换，她身体上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特别的味道，丝丝入鼻，沁入心扉，让秦帆酣然若醉，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味道。
舞会散场后，秦帆送关昕回到女生宿舍楼下，两人就此作别。关昕看着秦帆的背影，大声说：“秦帆，今天这件衣服很好看，我喜欢白色。”秦帆转过身，说：“美人挑的，自然好看！”
（未完待续）
文：风声度竹 编辑：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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