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在国外吃年夜饭 2017年1月底，《三联生活周刊》首次推出了年度特刊《环球寻味记》，其中有一篇文章讲到留英学生在中国城吃年夜饭。恰好那一年春节我们就在伦敦，年三十下午，先是到National Gallery看画，还在凡艾克的名作前自拍，发给国内的师友们拜年；闭馆后，步行穿过Leicester广场，几分钟就到了中国城的牌坊下。走进这条街找饭店，并非什么愉快的经历，总的感受是脏乱喧嚣，和刚刚在博物馆的享受反差鲜明，最后在一家广东馆子坐下点了个套餐，价格不菲却乏善可陈。这次经历倒是证明了一点，我在国外比较回避中国城，即使吃中餐，也尽量找和当地社会融合度较高的馆子，不失为一种正确的判断。我在国外还吃过另外一餐“年夜饭”。那是2011年的春节，我正在哈佛燕京访问。过年前，李清泉老师就请我们去他家美美地吃了一顿饺子，他的胶东祖传手艺，尤其是用荣成老家特产鹰爪虾拌的馅子，在我周围可说无出其右。年里我便想回请他们一顿，特地在波士顿城中订了一家馆子。
这家叫Avila的餐厅，位于Boston Common南面的Theater District，我前一年11月曾去有名的Wang Theater看过一场下午场歌剧《托斯卡》，散戏后从opentable的app上找到这家店，品尝之下十分惊喜。
Avila的迷你西班牙海鲜饭
Avila的菜系是希腊 西班牙，按美国人的说法，则是Mediterranean（地中海风味），亮点是菜单上称为Small Plate的Tapas。在西班牙语里，Tapas原意是酒杯的盖子，后被用来借指餐前饮酒时的各色小食，可以三五一组地点单。我虽不饮酒，却被Avila风情万种的“下酒菜”所吸引，一口气吃了六七样，让🫒、🍅和🍤的滋味充盈了味蕾，最后再用一小口海鲜饭终篇。等到请李老师一家用餐时，因为是过年，大家都吃了牛排、三文鱼等主菜，反而没有进一步领略Tapas的趣味。
Mediterráneo (地中海) 音乐： Plácido Domingo;Joan Manuel Serrat 边吃地中海美食，边听多明戈的演唱
那顿饭我们有5个人，结账时加小费也不过200刀出头，这店在各类餐饮指南上都是标为$$$，算是中等偏上，跟今天美国涨得没边儿的物价相比，那时候可真是实惠。可惜，我2016年再去波士顿，这家曾经一席难求的饭店已经关张了，原址成了一间叫Ostra的海鲜馆。再吃到如此满意的Tapas，既非在雅典，亦非在马德里，却是在法兰克福市中心的一家西班牙馆子，当然这是后话了。037 上海的领事馆 我小时候从奶奶家去外婆家，沿复兴中路一拐上淮海中路，就会经过好几处飘着外国国旗的高门大院，都有一两个武警把守，这大概就算是上海的使馆区了。我叔叔1986年去美国自费留学，签证时便是在这条路上排队。对于那时候的许多人来说，passport交上去，是不是能够pass，似乎是关系到一生命运的大事。于是隔壁弄堂望子成龙的王家伯伯，亭子间里做着出国梦的张家阿二，以及老虎天窗后头想嫁美籍华人的华籍美人，谈论起和领事馆有关的话题，总是有点神秘兮兮的。与上海图书馆相隔咫尺的美国总领馆
等到2004年我第一次出国，去上海办法国签证，后来又签过德国、美国，却都是去市中心的某某写字楼交材料，再之后的因私旅游就连上海都不用跑了，杭州的中介啥都能办好。几十年前的“人生大事”，现在更像是一单单生意了。据《春申旧闻续》，旧上海的领事馆，多集中在苏州河黄浦江交界处。外白渡桥过去，有一条黄浦路，从19世纪下半叶起，德国、美国、日本、奥匈、沙俄等国相继开设领事馆于此，可称南方“东交民巷”。新中国成立后，只保留下来苏联领事馆，就是现在的俄罗斯联邦驻沪总领馆。苏州河以北一带，改革开放后，被冷落了许久，最近这些年随着“北外滩”概念的提出，瞬时也被炒作成“上只角”，我几年前曾被请去俄罗斯领事馆后面的西餐馆吃饭，这个曾经被遗忘的角落，俨然又是一片新天地。
位于苏州河黄浦江交界处的俄罗斯总领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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