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梅之处酸几许

王坛东村的梅花开了，据说有万亩。东村的梅，早就名声在外，有“香雪梅海”之称。上星期本想去赏梅的，没有成行。想象中，那遍野梅花竞开，满山堆雪的场景，仅仅只是壮观？ 东村种的是青梅。说到青梅，就酸涌澎湃。人就是那样，经不起酸的诱惑。想当年，曹操为解行军途中将士口渴，扬鞭一指：“前面就是梅林。”一句话，就解了将士们的渴。 青梅开的是白花。东村的梅花，自然没有红梅那样的娇艳。但在诗人的眼里，白梅，同样充满浪漫情调。宋.卢梅坡的《雪梅》，咏的就是白梅：“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说到咏梅，那是古代文人墨客千年吟咏不绝的主题。最有代表性的要数王安石。他不仅喜欢腊梅，《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也咏《红梅》： “春半花才发，多应不奈寒。北人初未识，浑作杏花看。”对白《梅》，他同样喜欢：“华发寻春喜见梅，一株临路雪倍堆。凤城南陌他年忆，香杳难随驿使来。” 诗人喜欢梅，多托物言志，也有梅以寄情。李清照的这首《孤雁儿》，写得缠绵悱恻：“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姜夔 的《暗香疏影》，同样是情意绵绵。《暗香》：“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疏影》：“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 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 、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梅，不仅诗人喜欢，也是画家的爱物。梅兰竹菊四君子中，梅例其首。画家喜欢梅，大约是寄予梅的清雅。不过，画家好像画的都是红梅、墨梅，白梅并不多见。至于画青梅，则更稀有。想来画家们，还是喜欢“华”而非“实”。 青梅因其酸，大多制成干果，或浸酒。说到浸酒，就想到青梅煮酒论英雄。以曹操当年的说法，世间英雄“唯玄德与操耳。”曹操的英雄论，自然是指能争霸天下的人物。这个说法，虽然有失偏颇，但窃以为，如果英雄真的是以能争霸天下而论，那么，世间的英雄倒真的还是越少越好。因为，天下英雄并起之时，也是天下纷乱之日。这样的英雄，不要也罢。于百姓而言，天下太平，才能安居而乐业。 话题扯远了，还是抽个空，到东村去赏梅吧。 2012.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