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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桐柏:白云深处映山红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翻开中华的文明词典,山阳水阴,水柔山刚,是一个民族集体的心理认知和文化体悟。那些峻岭崇山,拔地而起,顶天摩云,他们是大地的骨架、坚挺的脊梁。

它们隔挡春风夏雨,阻断秋霜冬雪,在我们看来,这与它们雄性的表征是多么内外协调,多么天然偶合。许多人都把这山当作大别山,其实在中国的山河中,桐柏山是一个独立的山系,东接大别山,西连秦岭,绵延120公里。比华山高险,与黄山竞秀。在这里,南望荆楚,北览中原。

而淮河,生之为水,却以水的柔情,跳出了水的框框,跳出了水与生俱来的本相,不仅要做一条大地上流淌的河流,更要做一条山一样风骨的河流。并最终牵手秦岭,成就了作为一条河流的光荣与梦想,成为大地上用银簪划出的地理分界线!

很幸运,桐柏山,淮河源,是我们的家乡,我们乐山,也乐水。

在我的印象里,映山红就是桐柏山的山花!就好比看到桐柏,就想起《桐柏英雄》,看到《小花》,就会想起桐柏的映山红。

小时候最为奢侈的时光就是三月三的春游,印象最深的就是映山红。漫山遍野,红得热烈,红得激情,青山绿水中,黄的是迎春,粉的是野樱,她们都是映山红的点缀。

映山红的名字简单而执着。她历经风雨,却还以丹心温暖着一座座山一道道谷,温婉而淡雅,顽强而勇敢,淡然而笃定,自信而大度。

“玉容寂寞花无主,顾影低回泣路隅。”这只是我们的想像。笑靥依旧在,只是不向山。映山红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们被偷挖,锯断,移植,盘曲。“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她们屈服于命运,顽强的生存着,每个春天到来时,稀稀落落的盛开在一方方小院里。

还好,在淮源风景区,今年六千亩的映山亩如深闺少女,掀起神秘面纱,在原有野生映山红保护的基础上,他们已经连续三年规划种植,不但派专人看管,还安装了红外远控,精心呵护。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太白顶的气温比山上至少差上十度,所以人间春色无处可寻的时候,那朵朵俏佳人,宛如点点音符,随着行云流水,从古琴流出,穿过山林,流向江河,染红了这一片山野。

走近桐柏山,视觉被红色震撼。她们摆脱高大乔木的遮蔽,破开尘封的交通,伸展着,摇曳着,亭亭玉立着,如十里红妆!

料峭寒风过去,和风细雨滋润,她们在白云深处睡醒来,带着娇羞,带着生涩,还带那几个质朴可爱的麻点,俏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悬崖上,山沟旁,一枝枝,一丛丛,一片片,她们热烈奔放起来,排山倒海而来,翻云覆雨而来,红色席卷了太白顶下这整座山峰。一团团一簇簇一山山,朵朵花儿如红色的玛瑙,迎风玉立,娇艳欲滴,花瓣儿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相互依偎竞相辉映,引来无数的蜂蝶飞舞。

在这里,每一个花骨朵,都可独立入画;每一个斜倚的枝头,都像舞者在大山舞台上的裙裾飞扬;每一棵怒放的花丛,都如乡间那空灵一团团一簇簇一山山,朵朵花儿如红色的玛瑙,迎风玉立,娇艳欲滴,花瓣儿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相互依偎竟相辉映,引来无数的蜂碟飞舞。

腹有诗书气自华,岁月从不败美人。真正的美人是美在骨子里的,映山红也是。赏映山红不要仅仅是顾影相盼两不厌,你要去听她,近一些,远一些皆可,山上风总有七八级,但她总在风中如歌如泣,伴随着杜鹃鸟深谷里的鸣叫,让人想起“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的诗句。

山河破碎,故国之情,家国之痛,桐柏老区曾经给新中国解放做出的巨大牺牲,一万多的桐柏烈士为了新中国的诞生,不怕牺牲,前仆后继,用鲜血染红了他们挚爱的土地。

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这里的一山一水都珍藏着红色记忆;这是一片英雄的土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诉说着英雄传奇。正是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桐柏的映山红才红得更耀眼更深邃更悲壮。有时候看得久了,你会产生错觉,感觉那就是他们回望家乡的身影呀,笑靥还在,热血还在。

映山红,有青山相映,才能红得本真;映山红,有绿树相映,才能红得透彻;映山红,有英雄本质,才能红得纯粹。

这山野中的映山红,不负天地,不负日月,不负春风,不负流年……你来,她们如海浪翻腾,临风绽放欢迎你,你去,她们视若不你来,她们如海浪翻腾,临风绽放欢迎你,你去,她们视若不见,爱恨随意。中国有句古语: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她们热烈,却不会情深,她们刚毅,却不会柔韧。你听,你听,她们在桐柏山正齐声合唱,若要盼的吆,春风来,满山开遍吆,映山红。

后记:2019年4月19日,为宣传推介生态桐柏、大美淮源,河南省南阳市桐柏县组织的“最美桐柏映山红”大型采风活动如期举行。

(原载于2019年4月20日桐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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