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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外艺术家(长篇小说连载之十)》作者:哈永江|主播:红日
红日之音
图片编辑:凯文下午2点整,天艺与黄祎一起来到医院,看望在那里住院的孙惠民。提起这位孙惠民,还真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他是1973年出生的,比天艺大一岁。惠民小的时候家境一般,父亲是个铁路工人,母亲是商场店员。从他记事起,父母就经常吵架。父亲脾气暴躁,酗酒成性,喝酒前后判若两人。没喝酒时与好人一样,说话和气,办事也得体。可是喝上酒后,人就变了样,一不顺心沾火就,张嘴就骂。母亲这会要是和他分辨几句,他就会大发雷霆。惠民身处其境,听得清,看得明,很想对父亲的过激行为加以指责,可是他不敢,也没能力去管这事。为此,心中苦闷极了,时间一长,就养成了不爱说话的习惯。 
惠民7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高烧三天三夜,治好后留下一个病根,那就是喜冷怕热。每逢冬季,大家都棉衣裹身御寒,他却一身球衣球裤,外加一双高腰球鞋,就算越冬了。上高一时,学年组织一场足球赛,他作为班队的后卫,也参加了比赛。时值严冬,寒风刺骨,别人为了防冻,都头戴绒帽或毛线耳套什么的,可他呢!不但光着脑袋上场,而且还坚持踢满全场。回到教室以后,他感到右耳发痒,用手一摸,发现右耳比左耳大了许多,他立刻吓懵了,知道这是踢球时不戴帽子惹的祸。他本来就是性格内敛之人,见自己冻成这副样子,非常窘迫,只好用右手托着腮帮,遮挡着右耳,恐怕让人看见。俗话说的好:这越渴越吃盐,越热越缠棉,越怕出事越出事。也不知是他的姿势太做作,还是耳朵大的出奇,反正不知哪里露出了破绽,被同桌发现了。说到这个同桌,也是个调皮鬼,他趁惠民不注意时,猛的站起,一把拉开他的手,然后像发现什么重大隐情似的惊讶的大叫起来:“快来看啊!孙惠民变成大耳朵猪八戒了!”大家听到他的叫声,都轰的一下跑过来,把惠民围在中间,有的拍手大笑,有的七嘴舌议论开了。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笑什么笑,你们怎么会这样?这么不尊重人,孙惠民是为了集体荣誉才冻伤的,本应得到赞扬,你们可好,不但没有给予掌声,反而嘲笑他!请问你们的良心哪里去了?”
大家一听这训斥语调就知道,这是班中靓女郁思瑶。说起高中时思瑶,那可不是一般女生,在班中威望特高,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很敬佩她。大家一看是她发了话,都不吱声了,立刻散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等放学铃声响起后,思瑶来到惠民身边,轻声说道:“我有个远房表叔是位老中医,走吧!我领你到他那里看看吧!”惠民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喉头动了动,磕磕巴巴地说:“这……这样好吗,我,我……”“有什么不好的,你都这样了?” 思瑶有点不高兴地说。“那……我?……”“好了,别婆婆妈妈了,快走吧!太晚了不好找他了。”惠民听思瑶这么一说,立刻起身,听话的背上书包,紧随她的脚步走出教室。后来,思瑶的表叔出了一个偏方,惠民没过多久,右耳就完好如初了。
从那以后,惠民的情感世界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是特殊的,悄然无声的。本来他对思瑶仰慕已久,现在通过这件事,思瑶在他心中的形象更高大了,高大的简直就像一尊女神,让他望尘莫及。极度的崇拜和深深的爱慕让他心神不宁,在见不到思瑶日子里,他的心中一直忐忑,总有一种苦涩辛酸的感觉;可是思瑶真的出现了,他又会血压升高,心跳猛然加速。有时精神一紧张,还会语无伦次,把话说的没轻没重。每到这时,道是思瑶很明智,经常通过幽默的调侃,化解他心中的尴尬。思瑶越是这样,惠民越是受不了。发展到巅峰时,他彻底没有了自我,只要思瑶高兴,他就高兴,思瑶痛苦,他也跟着痛苦……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高中生活结束了。临近毕业时,惠民眼睁睁地看着思瑶参加了高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滋味千奇百怪,里面既有兴奋与企盼的因素,又有忧虑和害怕的成分。他非常清楚,凭思瑶的才学,考个名校,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按理说,作为她的恋人,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为她高兴啊!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呢!论学识论成绩与她没有一点可比性,自己想考大学,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思瑶的“浙大”录取通知书寄过来了,惠民一看,与思瑶分开已成定局,立刻就绝望了。第一次感到老天这样无情,这样不公,一点不眷顾自己,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没有思瑶,可是偏偏要拆散他们。他一气之下,竟然责怪起老天:如果我的命运就该如此,她注定要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那你为何不早说?他双臂高举,冲天大吼:“蒼天啊!你为何不早说?你要是早说,我好早准备早了断呀!”惠民一愣:“了断?怎么个了断法?”他不吱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到了自杀,这种轻生的念头刚刚萌发,心灵中就出现了一种声音:“不要这样,一切都事在人为,你不应该就这样憋着不说,应主动向她倾诉,把心底爱全部说与她,她会理解的,现在是时候了,快去行动吧!”惠民知道,这是心灵在与他对话,理智在提示他,催他立即去见思瑶,向她坦白心扉。他立刻来了精神,几乎就要这么做了。可是就在这时,潜意识里却响起另一声音:“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去见她,你不配,她是女神,你是什么?”心灵仿佛在呼:“不对!你说的不对,她不是女神,她是人,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你如果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糊里糊涂的走了,你能对得起她吗?她的灵魂会得到安宁吗?”“对对对,您说的对,我不能走啊…… ” 惠民梦呓似的自语着。可是潜意识里的那个声音又响起:“不,她不是普通人,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她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不可能与你这样的人为伍的,你要自知之明,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惠民没了主意,傻傻地叨咕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思瑶却鬼使神差的出现了,她说:“你是男儿,不一定非得去考大学,可以参军啊!我想部队是个大熔炉,你到那里锻炼一下,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呀!”思瑶不愧为是智者,她的话像一剂灵丹圣药,立刻在他的身上发挥了作用。他不在往绝路上想了,而是对生活有了新的渴望。思瑶见他开了窍,就趁热打铁地说:“一个男儿应自强,要说到哪做到哪,一切都要亲自去做,贵在行动呀!”惠民认真的点点头,像表决心似地说:“您的话让我茅塞大开,放心吧!我今年就去参军。”惠民也是一个守信之人,就在那年冬季,他毅然离乡,弃笔从戎,走上了军旅人生之路。在军中,他的优秀表现被部队领导选中,做起了连队文书工作。在部队的四年里,共出黑板报三、四百块,画的幻灯片也有上千张,正是这些看似不起眼儿劳动成果,为他后来的艺术人生打下了坚实基础……
创作者简介
哈永江,军旅画家,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专业。中国室内设计专委会委员,国家注册高级美术师,上海作家协会华语文学网作家。美术方面共有300余幅作品参加各类画展,其中油画《开拓》在国展中获铜奖;文字作品有:长篇小说有《黑色诱惑》、《都市奇缘》等,大学教科书《百种兰花钢笔写生》以及散文
诗歌等作品,文字量达200余万。
主播简介:红日·英语教师,向往美好的生活,酷爱文字与朗诵,喜欢夜深人静时,伏案写上一段文字,在自娱中用声音诠释这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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