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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尚文苑】随想记之四/作者:姜开荣/主播:山丫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
在我4~6岁时,家中总是客人不断。有串门的婶子、大娘,也有来了就不走的表叔、表哥什么的。那时候父亲在铁路房产段当油工,除了与普通员工相同的工资外,还有额外的防腐保健费。母亲是个不知疲倦的人,真是撂下耙子就是扫帚,整天是养鸡、养鸭、养猪、编制席子、拉磨摊煎饼……因此在当时的六口之家中,我家的生活还算比较好的。再加上母亲好客,父亲在老乡中有人缘,所以家中总是客人不断。最令我难忘的是,就是从山东不断线的来老乡,这些老乡我有的呼表叔,有的呼表哥。还有年龄比我大得很多,但是他们反而管我叫表叔,真是别扭!特别是我父亲的家规大,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让我们上桌,等客人吃完了,我和哥哥才能靠前。这还不算,还得经常给表叔、表哥们端水递毛巾。这些表叔和表哥总是住在我家,等待父亲给他们找点活干,等到秋后挣足了钱再回关里家。临走时母亲还得赚足面子,给人家做上一套新衣服,带上煎饼鸡蛋盒子咸鸭蛋什么的。因父亲人缘好,来年还会有表叔、表哥登门攀亲。关里老家来的人父亲其本都认识,也有少数人是通过祖辈介绍来的。他们大都感恩父亲母亲,可也有忘恩负义的。记得有个叫姜庶的人,论起来是父亲远方的侄子,他眼睛有点斜视,连续几年来到家,有一次他回关里家,父亲托他给我的继奶奶捎点钱(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人民币20元),谁知他回家两个月了,也没见他回信。后来父亲给奶奶去信,询问此事,奶奶才恍然大悟,连忙去问,他却说:我在关东挣了很多的钱,根本不知道你儿子让我捎钱这回事。父亲得知此消息后,一气之下,心脏病又犯了。就因这个姜庶,在后来接待关里老乡时,给我家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障碍……
记忆中的四舅家
建国初期,国家为了照顾铁路员工,在路内试行了家属出行免票制。这就是说,铁路家属有亲戚在外地,一年可以免费出行两次。大约是1951年的冬季,我随同母亲去四舅家,四舅家在吉林省的蛟河或是敦化一带。那次出行,记忆中最深的是两件事:一是做马拉雪爬犁,顺着山坡的路往下滑,为了安全,只好将人和行李捆在雪爬犁上,那场面是既可笑,又惊险,这件虽事隔60多余年,现在想起还有点惊心动魄的味道呢;二是去四舅家途中过夜,当时住的是一家私人旅店,晚上旅店没有电灯,只有点蜡烛(在建国初期这是普遍的现象)。当时我家住的安达白房住宅区,室内有上下水和卫生间,我一时接触这种环境,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记得我是屋里屋外跑来串去,当时外屋一个老头正在摊煎饼,烧的是苇子,我一下踩在苇子上了,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额头正好磕在了一个打破的盛装煎饼糊子的缸碴上,当场造个头破血流。后来才发现是眼眉被划伤了一道口子。至今还留着永生难忘的痕迹。难怪后来算命先生说我这辈子当不了大官,原因是我破相了。当时接我们的四舅一看就不高兴了,冲着摊煎饼的老头使劲地喊叫,硬说人家不应该将那个打破的泥瓦缸摆在那,否则他的外甥怎么会出这种意外呢!吓得老头赶紧抓起一把烧过的苇子灰就要俺在我的伤口上,还说这是最好的刀伤口药。当时就被四舅用胳膊肘子给拐到地上了,同时气愤地说:你别拿这破玩意糊弄我们,上那玩意将来不得留下黑伤疤,赶紧给我们拿点白面来,当时的年代白面是多宝贵的东西呀!但是后来还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弄来点白面算是满足了舅舅的心愿。
次日到了四舅家,四妗子(旧时山东人对舅妈的称呼)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说:哎幺我的娘啊,这个外甥长得真俊呀!这头是怎么啦?我当时有点见人不敢说话,后来还是四舅给解了围。为了给我补养,四妗子不知在哪里弄来两个鸡蛋给我煮了。可我并不愿意吃鸡蛋,在四舅的一再劝说下,我才勉强吃掉一个鸡蛋白。四舅家的小姐姐可能比我大一岁,她使劲盯着剩下的鸡蛋,好像在说,你已经吃下一个了,另一个是不是该归我了!这时候母亲赶紧和我说,给小姐姐一个吧!我正好还送不出去呢,所以迅速的将鸡蛋扔给了她,这是真借花献佛,空口羌人情。后来我只见小姐姐拿手里拿着鸡蛋,两三天都没有吃,一问便知,她是舍不得吃呀!
作者简介
姜开荣,化学分析高级工程师,自幼酷爱绘画,曾先后获得庆祝建国50周年,黑龙江省化工系统《职工才艺展》一等奖,全国《璀璨杯》书画大赛三等奖,全国,《墨绘江山杯》书画大赛三等奖。
主播简介
戴丽仙,网名“山Y”。回族,直爽热情的性格;单纯朴实的品质;爹妈给的悟性;生活给的执着;爱摄影,喜欢朗诵,有许多历程与收获,感恩自然,感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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