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位名叫彼得·图黑的学者,前些年出过一本“反响甚大,好评不多”的著作——《无聊史》。
因为研究基础太薄弱,牢靠的资料也不够,还被小宝老师戏称为“有道是不明白别说牵强话,无聊人才编无聊史。”
不过,书中有许多观点还是很有意思。
随便读读,亦不失为一种打发无聊的消遣。
比如,我就因此知道了,原来,在西方语文中,出现“无聊”一词,已经是很后来的事了。
最早使用动词“bore”的,是狄更斯,在1768年。一直再等到1850年后,才又有了“boredom”这个词(词源至今不详)。
(貌似北欧国家的语文,比如丹麦文,至今也都还没有表示“无聊”这个意思的词。)
不像中文,在两千年前的各种先秦典籍里,“无聊”就已经频频闪现。
不过,在词义上,西文中的“boredom”,并不能和中文的“无聊”完全对应。
古汉语中的“无聊”,除了指郁闷、精神空虚、没有意义以至于令人生厌,还有无可奈何、贫穷无依等意思。
而西文中,“boredom”则表示倦怠、冷漠、沉闷、乏味、无趣、疲乏、没劲、呆滞等等。
它也并不仅仅是指穷人,富人也无聊,甚至越是富人越无聊,心态大概就近似于“有钱人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图黑先生解释说,这是因为西文中的无聊,乃是近现代社会的产物。
经济飞速发展,人们有了越来越多的闲暇时间,闲到发慌;巨大完整的官僚管理体制无孔不入,让人活得很不自在;原来以教堂为中心的社群生活逐渐衰落,人们的精神无所寄托。
另外,现代人的工作生活环境缺乏足够的阳光,足够的体力活动,千万年习以为常的生理节奏被打乱。激素的有效分泌出现故障,情绪也开始异常。
所以说,无聊是异常的人类情绪,是现代病,也是富贵病。虽然并不算重症,可基本无药可治。
我不禁躬身自省,若是按照这个说法,那我时常感到的无聊,大概是结合了中西方特色的:
穷,也被现代的工作生活环境打乱了生理节奏。
且无论有没有闲暇,眼睛都在手机上,看也发慌,不看也发慌。
因此就算与富贵无缘,我也仍旧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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