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杰看着小米:“你不是今年才考上的财经学校?”
小米笑了:“叔叔怎么知道的?“
“呵呵,因为我见过你啊!你认识我的女儿安妮吗?”
“安妮是你的女儿啊!”小米瞬间情绪高涨。
小米妈妈说:“快吃饭吧!”
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个星期我想请她看电影。”
小米在放学的路上拦住了安妮:“咱们两个去看电影啊,听说片子很不错。”
安妮说:“可以叫上小莲吗?”
“好,我去买爆米花。”小米转身就往市场跑。安妮走回宿舍,进了门,小莲在看书。安妮抢下了她的书:“别看了,我们去看电影。”小莲一蹿老高:“真的?”甩掉了拖鞋,换上了一双布鞋就往外跑,因为她生活在农村,要想看场电影,比登天还难。安妮紧紧地跟随着她。
到了影院,小米指挥小莲:“你坐到一边去。我要和安妮坐在一起。”小莲吐了吐舌头。
安妮按住她:“别理他,就坐这里。”拿起一盒爆米花坐在了小莲的旁边。
散场后,安妮和小莲并排走,小米在后面跟随,他快步追上了安妮和小莲:“安妮,过几天我生日,你来不来我家?我把同学们都邀请来,好不好?”安妮急于摆脱他:“好吧!到时候我去,小莲也去。”
梓涵被周校长推出了门,心已经是伤痕累累。他搞不懂,苏杰为什么如此反感他。自己凭工作赚钱,难道因为家庭状况不好就应该低人一等吗?他在操场上狠狠地跑了几圈后,直到出了一身透汗,他才停了下来。他弯着腰,像猛兽一样目视前方。汗,滴答滴答顺着面颊就往下淌。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一个倩影,雪白的衣裙,回眸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眉梢处一粒迷人的痣。“不行。”他捶打着自己,“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梓涵这样想着,心就踏实了。可巧的是周三没课,他匆匆坐上了去市内的公交车,来到了财经学校。他站在门口,望着这所高等学府,一座神圣的殿堂。他曾经对它是多么地神往。而今,就是眼前的这道大门,分开了他和心爱的女孩儿。他坐在门口,等着安妮。
午间休息的时候,学生们鱼贯而出,安妮和一名女同学走了出来,这名女同学略矮,后面还有十几人。其中有一名梳着分头的男同学,跑了过来,和安妮不知说了句什么,梓涵看见安妮笑了,他的内心里生出一丝惶恐的感觉。他闪到了大门的一角,安妮却看见他了,走了过来:“梓涵。”
梓涵一脸的漠然,转身就走。安妮拽住了他:“你这是怎么了?我要去小米家为他庆祝生日,你不和我说什么就走了?”
梓涵想到的是我大老远的跑来了,你却急着为同学去庆祝生日,我白白地跑来了。这样想着,就没有好语气:“那你去啊,我回家了。”一边说一边走。安妮搞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快步跟在他后面,梓涵走得急,内心里憋着很多事。走着走着站到了一颗大树旁扶住了树木,眼泪就掉了下来。安妮走上前抓住他的手,他一甩手差点把安妮甩了个跟头。安妮有些吃惊,也生气了:“那你走好了。”转身就要往来时的路上走,梓涵在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按到了树的边上:“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子了?你去给他过啥生日?”
安妮的心一阵的痛一阵的甜蜜,她知道梓涵在意她,不过她容忍不了他对待她的方式。“我就是去参加他的生日晚宴,又能说明什么?你这是无理取闹。”
梓涵大声说:“那是因为我爱你,却无法和你在一起。每天,你却和他在一起同窗学习。”
安妮急着说:“在一起学习也不能就证明心是在一起的啊。我爱你,可是我也需要有自己的圈子。就算你喜欢我,你也不能控制我的行动。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希望你能理智地处理问题。懂了吗?”
梓涵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手,看着安妮掉眼泪。他的心都要碎了,却又无法劝阻她,梓涵猝不及防地吻着安妮的唇。安妮抗拒着想要推开他,却又下意识地抱紧了他。两个人深情地相拥着,过了好久,梓涵松开了安妮:“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他不敢看着安妮,只好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安妮。
这一边浓情蜜意,那一边小米因为满怀希冀等得踌躇满志。直到他看见安妮从转角处拐了回来,迎了上去:“快走吧,同学们都等急了。”同学们看见安妮回来,七嘴八舌你一句他一句地说着,一起来到了公共汽车站,来到了小米的家。小米的父母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们在人群中搜寻到了安妮。小米的母亲看见了漂亮的安妮,从心里往外高兴,这孩子很投自己的眼缘,看起来让人感觉特舒服。
母亲拿出了生日蛋糕:“小米,你来切蛋糕。”
小米乐滋滋地跑来了,安妮说:“切前许个愿。”
小米刚要张嘴,小莲捅了下他的腰。:“说出来就不灵光了。”
小米闭着眼睛许了愿望,开始切蛋糕,切完了端了一块递给了安妮:“你尝尝。”
安妮接过了蛋糕,用勺子吃了一小口,这一切都被小米的父母看在了眼里。同学们走了以后,老米坐在客厅里喝茶,他看着小米:“你喜欢安妮吗?”
小米搔着头,其实他的头发也不长:“有点,那等快毕业的时候,我就找人去她家提亲,你说行不?”
小米笑了:“当然好。”说完话,他腼腆地跑到了卧室,体会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去了。
春天来临了,冰河解冻,乍暖还寒的时候。梓涵整天忙得就像小陀螺。下课的时候,有个同学问题:“老师,你啥时候过生日,我们在一起玩,好不好?”
梓涵笑:“今天多少号?”
“29号。”
“哦,我是清明节前一天的生日。不过,这个生日有人陪我过了,不用你们这些臭小子了。”“老师,谁啊?保密吗?”
梓涵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保你个头,一边玩去吧。”
生日的这天,梓涵换上了西装,坐上了公共汽车,来到了南郊公园,在大门口他碰见了卖玫瑰的老大娘:“多少钱一束?”
“一块钱,买一串吧。”老太太笑得一脸的皱纹。
“今天我生日!”
“是吗?我以为你送给哪个姑娘。生日快乐!”
“谢谢”
学校里安妮马上要上课了,她急忙去找班主任老师:“老师,今天我想请假。”
老师正喝水,放下了玻璃杯:“做什么去呀?”
安妮羞涩地笑了。
班主任老师似乎领悟了什么似的:“去吧,回来记得把功课补上。”
安妮愉快地答应了一声,坐上了开往南郊公园的公交车。梓涵看见安妮下了车,就想和她开个玩笑。他躲到树的后面,看见安妮一直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看着路的两侧在寻找什么。梓涵快速地跑了过去,左手拿着花,右手蒙住了她的双眼,本来想吓唬她,没想到安妮很镇静:“放手吧,梓涵,我知道是你。”
这次轮到梓涵惊讶了,他放开了手,站在了安妮的面前:“你怎么知道是我。”
安妮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哈,我会闻你的味道啊!”
梓涵揪着她的鼻子:“什么品种的小狗?”说完他撒腿就跑。
安妮追着梓涵要揍他,梓涵无奈地乖乖交出了玫瑰花。
安妮拿着玫瑰:“送给你,生日快乐!”
梓涵就笑:“你还讲不讲理?这是借花献佛。”
安妮也不说话。梓涵想起来了:“对了,中午我们去吃饭,张小妹和她对象也来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安妮很高兴:“好啊,来吧,一起去羊汤馆吧。”
当安妮坐在窗子底下,看见一个男人领着张小妹,向着羊汤馆走来的时候,她大为震惊。她看见张小妹的肚子微微隆起,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像个小企鹅。
安妮不解地看着梓涵,梓涵耸耸肩,两手摊开:“奉子成婚。“
安妮不解:“什么意思?”
梓涵就笑:“你不用知道什么意思,他们来买东西结婚的。”
张小妹和她对象进来,看到了安妮,一把就抱住了她:“嫂子。”
安妮的脸瞬间就成了樱桃色,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出小妹的内心对她的抵触情绪。面对着她的热情,安妮又不能无动于衷:“吃点什么?”
小妹说:“随便吃点。”回头指着那个男人:“这是我对象高光。”安妮向着他点头示意。
小妹又介绍安妮:“这是我未来的嫂子。”高光冲着她友好地笑了笑。
一顿饭吃完,安妮把梓涵他们三个人送到了公共汽车站,自己才坐车回学校。
德彬一边浇水一边问梓涵:“你又到城里去了?你和那个女孩能成吗?你姑姑说,有个女的来托她说亲,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梓涵拿过了水管:“妈,除了安妮,我谁也不要。除非她找了对象,我就死心了。”
德彬无奈地:“随你吧。”
苏杰听见安妮又去找了梓涵,气坏了。回到家冲着素兰发火:“都是你养的好女儿,为了那个臭小子,居然连我们的话都不听了。”
素兰急了:“她不听,我也没办法啊,我又不是没劝她,有用吗?”
“安妮呢?”
素兰回着:“应该快回来了吧?”
苏杰看见安妮进了屋:“你下次再找那个梓涵,就甭进这个家门了。”
“不进就不进。”安妮一摔门进了卧室,素兰看着苏杰,又看了看卧室的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晨安妮拎着包,看见母亲做早餐:“妈,我去学校住。”
苏杰出来看见安妮要走:“你去哪?”
安妮赌气地说:“我去学校住,无论你反对与否,我都会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要嫁给梓涵。”没等苏杰开口,安妮头也没回从家里走了出去。素兰在后面大声地喊着安妮,只可惜她越走越远。安妮走了,家越来越静,素兰看着空空的房间开始发呆。一周后,正好她休息,顺路去看了看安妮,发现她也不如原来快乐。素兰的内心里更加地心疼女儿,眼看着安妮快毕业了,她就唠叨起来:“苏杰,你应该去学校,要不然那个丫头毕业了,不回家住,直接跑到王梓涵家去怎么办?多寒碜啊!”
苏杰挥舞着拳头:“她敢?”
话虽然这样说,毕业典礼的这天,他还是开着车来到了学校,接安妮回家。走进校园,正巧碰见了小米:“小米。”
小米转回头,看见是苏杰,笑了:“叔叔。”
苏杰说:“这个周末,和你爸来我家串门啊!”
小米愉快地答应了一声:“叔叔,我这次回家,就安心等待分配了,安妮呢?”
苏杰说:“哦,她也是,等着呗。”苏杰看见了安妮,发现她瘦了一圈,鹅蛋脸略微有点尖,身上的裙子有点肥,她正和同寝室的小莲道别,这一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呢,彼此说着悄悄话。苏杰看了半天,想了想,然后走到安妮面前:“上车,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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