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是会呼吸的痛。我很想你。我没有告诉你。——题记
七月。无风。频雨。每天在河流里穿行,整个人慵懒而潮湿。思念长满了青苔,肆无忌惮疯长。今夜,终赶上一个上好的夜。风清月朗,适合做文,亦适合饮酒。
提一瓶酒爬上屋顶,三两个友人。酒是竹叶青,陈年老酿。友,是多年旧识。头顶有星星在闪烁,眼底万家灯火泼洒倾泻。半城星光、半城霓虹。夜,美的让人心悸。
这样的时刻,不知被夜色灌醉,还是酒精在作祟。推杯换盏间,鬼使神差便想起你。想你的时候,没有伤感,只是眉目间盈满淡淡愁绪。不浓,暗含激烈。只想低低地问一句,你有否想我?举杯,隔山隔水对你说,君,且趁了这花色正好、且趁了这心儿正浓、且趁了这夜色无限,我倾杯,你且随意吧。我们,也就此各安天涯吧。今生,能够就此罢了吗?你我会善罢甘休吗?这些,很近,又很遥远。不去想也罢。但,思念它总是不随人意。你呵,总是无孔不入,不分时间、地点、季节,随我左右。
这一生,从最始到最终,我只想要你做我的书生,我做你心间字行的丫头。为你洗衣、煮饭、清扫,陪你观花、听雨、吹风。偶尔,兴之所至,我也会与你和上一首。我们关上门窗,将世间所有的花事都关在门外。只是,我和你,内心安静,不用再在世间不停焦急的找寻。
我想要的如此简单呵,造化弄人,奈何世间的时间、地点、人物总是一错再错。然,遇到你的那刻,我就知道我的生命将会和你紧紧连结。尽管,它是疼的、苦的、未知的、遥远的、绝望的。面对你,我没有任何防御能力。那一刻,我疲倦的身心只想静静地靠近你的怀;那一刻,我流浪无定的灵魂从身体出走不停地飞向你;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喜悦,轻轻地,很纯粹。
岁月一年一年过去,亦步亦趋,亦趋亦步,越来越久,越来越了解,越发的迷恋。那种敬重间夹杂的丝丝痴迷,让我想念到无法自制。最喜欢听你说话,你说,在吹笛子给母亲听。你说,母亲病了你带她到京城,内心充满温柔,宛若母亲是你小小的婴孩,你希望列车不要停止,时光不要向前,你想永远这样和母亲坐在一起。你说,你是如此喜爱雪。天下雪了,你不顾寒凉,张开双臂在雪地里奔跑,宛若顽皮的孩童,你滑倒了完全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站起来继续奔跑。你的话质朴不带粉饰,却让我忍不住一次次充满怜惜的欢欣。
今生,我多想,你的文字连着我的文字。我多想,你的生命连着我的生命。我多想,你的黑夜连着我的黎明。永远不分开。
人生的相识,大抵都是千篇一律,结局却总是迥异。和你的相识也和他人一样始于偶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念。我总是想,若是很早遇见你,其实,这已经是很早了,再也不可能很早了。所以,我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你,就这样看着。我在风里、在雨里、在睡梦里、在无人之处看见你,看见你对我伸出手。我看见花都开了,开得到处都是。我轻轻地转向你,听见你说爱。
我多渴望啊,渴望你的一双手,带我到雪山上的光芒。那么明亮、那么纯净、那么美好,永远没有黑夜,永远都不会融化,连太阳也不能。我多希望啊,多希望醒来我就在你的身边,不用转身,你的手臂就能碰到我的手臂,你的呼吸都能连着我的呼吸,能共同听到窗外的鸟鸣,安静地看着黎明一点一点到来。
关于我们之间,不仅是流年,还有距离。不,这些都不是。依然是世俗的隔阂,我们终究是尘俗之人,不能完全放下。所以,一切真切的事物都看起来像一场幻觉。然而,对你我来说,并不遥远,就在彼此心上。
你说过的。你说,秋天一到,你就会回来。一个夏连着一个夏,一场雨连着一场雨,一个秋连着一个秋,我始终没有等到。我很想你,没有告诉你。
今夜,就让我倾情饮了这一杯,不说相思、不说相聚、不说别离,什么都不要说,让我们暂且忘记全部,你且随意吧。
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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