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我考上河北的一所师范学院。
我们家生活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父母从没出过远门。甚至在开学的前一天妈妈送我去火车站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火车票是可以提前预定的,而那时候根本已经没票了。
售票窗口的阿姨看我们娘俩焦虑窘迫的样子,告诉我们可以去汽车站看一看,也许还有没发往那个城市的汽车。
我们慌忙提着行李袋子,打了个三轮就往汽车站赶。
到了汽车站门口刚下了三轮车就有揽客的人问:“你们去哪的?”
我们着急忙告诉他,他说:“正好我们车经过那里。”
我们当时也犹豫了一下,想要进到汽车站里面问问还有没有去那里的车。
他见势说道:“你看这马上天黑了,我们这个车可是马上就发车了,我们要是走了你今天可是去不了了。”
当时太害怕不能按时到学校报到就同意了。
汽车票比火车票比预想的贵了很多。
因为我上学本就贫困的家里更是拮据,我妈是要送我去的,我当时看了一下车里那么多人就劝我妈回去了,就这样我自己踏上了一条近乎毁灭我一生的路。
当时车上是卧铺,上车不久我就睡了。
然后过了不知道多久,就被司机喊起来,说我要去的那个城市到了让我赶紧下车。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下了车,下了车才发现车没有进站。
我被甩在了高速路上。
在那个手机都没普及的年代,我不知道当时是几点,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只看到我眼前都是旷野庄稼地,我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只能朝着很远处有光亮的地方。
走着走着,一辆面包车停在我的面前。
车里面,一个男胖子开着车,一个女的在副驾驶探头说:“小姑娘你去哪,我捎着你。”
半夜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中,我的精神已经害怕到几近崩溃。
所以我当时没有过多考虑就上了车。
我当时不知道学校的具体地址。
只想着既然是学校,即便不是建在市区,也应该比较繁荣的地方。
但是车走的路越来越窄,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我就问那女的到哪了,她就说快到了快到了。
直到他们开到一个果园里,我知道我遇事了。
他们用绳子把我绑住扔在了果园那种搭的小屋里,就走出去嘀嘀咕咕的一阵子。
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就只有这个男的回来看着我,并警告我老实点。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男的打呼声音渐起,我也在想着逃跑的办法,可是在墙角蹭了半天都没有松动。
天见亮的时候,我看到这个男的铺在身下的衣服漏出个兜,兜里有串钥匙上有指甲刀。
我就滚着过去,想悄悄的把钥匙够到手里,再慢慢想着法子把绳子弄开。
就在我将要碰到的时候,这个男的突然醒了,问我想干什么。
我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这个男的突然淫笑一下说:“你是找操呢吧,乖乖的让我爽一下,我就放你回去,不然我腿给你砸断。”
说着就开始解我的绳子。
绳子刚一解开,我立马就往外跑。男的一把没拽住,一边骂着一边追我,就在我要跑上路的时候,女的开车回来了,两个人合力又把我捉回去。
到了屋子里女的发飙怒斥着男的:“你是怎么看的,她怎么解开的绳子,不是我回来的及时她就跑了,你是要害死人吗?”
男的回嘴到:“妈的,我哪知道,我一醒来她就差点跑了。”
女的顿了顿说:“好吧,辛亏我买了药,不然这一路上又不知出啥事。”
然后拿着半瓶子矿泉水给我灌下去,我便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我在一间屋子里。
我推了一下,发现门是锁着的。
然后外面逐渐有了动静/
门一开,进来一群人,叽叽喳喳的。
其中一个年轻的一瘸一拐的。
打头的上了年纪的妇女对我说:“闺女,以后你就在这个家里住下了,这是俺儿叫大亮,以后就是你的男人了。”
那个叫大亮的男的看着我咧嘴一笑。
我一下就跪地上了,嚎求着:“大娘你放了我吧,我是被人拐的,我求求你放了我,你们花了多少钱,我回去让我爸妈给你们。”
那个年纪大的男人朝女的爆喝一声:“行了,别废话了,今晚上就让大亮住这屋里。”
天黑的时候,大亮给我端来一碗面条,上面还卧着个鸡蛋,对着我说:“你赶紧吃饭吧,你都饿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跪下求他把我放了,他说:“你是俺爹娘给俺买来当媳妇的,其他的你就别想了,你要是不吃就别吃了。”
说着把碗放在桌子上,就往我身上扑。
我一面挣扎着一面叫喊,摸到那碗面就砸在他的头上。
然后门就打开了,老两口子冲进来就踹我,按着我把我胳膊给绑上,衣服给我扒下来才出去。
当晚我就被强暴了。
我就那么蜷缩在床脚一个晚上。
我想过一头撞死,可是我舍不得我爸妈。
尽管家里这么穷,我爸妈还是供我念大学,我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了,我也怕自己万一没撞死,却变成了一个傻子,那我这辈子就被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我决心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第二天,他们用一个铁链子拴在我的脚上。
就这样,我的吃喝拉撒全被关在这个屋子里。每晚被蹂躏。
过了有一个星期,有一天,我听到院子里人声嘈杂。
我透过窗户缝一看,发现大亮满身是血地被抬到家里。
人群的议论声拼凑起来,我才知道,他是开三轮车栽到崖下摔死了。
从他死到下葬,没有人给我送饭。
我只能喝水。
我不敢出声,怕引起大家的注意。
我知道这个时候还没人想起来处理我。
可是就在下葬第二天夜里,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摸我,我啊的一声叫起来,当即就被抽了两个嘴巴子对方让我别吱声。
挣扎中我听出来这是大亮他爹。
就这样我被这个没有人伦的畜生给糟蹋了。
第二天,大亮他娘来给我送饭。
我对她说了这事,我跪着拽着她的裤脚说:“求求你放了我吧,大娘,大亮已经走了,你就放了我吧,让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先把钱送来还不行吗。”
大亮他娘推开我说:“俺知道这事,可俺们没办法俺们孙家得留后呀。”
从这以后,这个老畜生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一想起来就到我屋里发泄。
后来我怀孕了。
我要求他们给我打开锁链放出屋子透透气,不然我就去死。
他们没办法,只能给我打开,但是不让我出院子。
两个人看我看的很紧,一到晚上就把门窗都锁死。
那天,大亮他娘在灶台上烧火,他爹在猪圈里修石槽,我觉得机会来了。
来不及多想,我拔腿就往门外跑。
然后他爹从猪圈里跳出来就追,从来没有出过那个院,我不知道往哪里是路,就是不管不顾的跑。
大亮他爹就一面追着一面喊:“我儿媳妇跑了,快来帮忙来追。”
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涌了出来,四面八方把我围住。
几个男人劈头盖脸给了我几个耳刮子。
被大家弄回来后,我又被栓了起来。
自那以后两口子更是看紧了我,过分的是即便我怀着孕,这个老畜生还是会过来蹂躏我。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里,一直熬到了分娩。
分娩那天,我肚子疼了很久,一直生不出来。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这两口子大半夜骑着摩托,把我送到医院。
结果刚到医院,孩子就生出来了。
我没看孩子一眼。
只听到医生说是个男孩。
分娩后,我浑身虚弱不已。
我说要去厕所。
这种时候,他们依然没有放松。两口子在病房门口抱着孩子盯着我。
在厕所里,我看到厕所有一个窗户,但是在二楼,以我当时的身体状况,如果跳下去根本爬不起来。
但是,我必须逃。
然后我看到门后有打扫卫生的拖把,我用拖把挤在窗户上,顺着拖把爬了一段才往下跳。
跳下来之后,他们没有马上追上来。
我颤颤巍巍,脚步蹒跚地在路上跑。
但我没有直接去车站,我怕他们在车站堵我。
我找了个旅馆,用老板的电话打给家里。
电话接通时,我说:“爸,妈〜”然后就什么也说不出。
我爸妈听到我的声音,哭得一塌糊涂。
然后他们当天就乘车来到了这里,把藏在旅馆的我接了回去。
我终于逃离了这个魔窑。
也终于告别了噩梦。
在回家路上,我爸妈交代我,不要和别人讲这个事情。
回去之后,爸爸妈妈告诉别人,说我是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为了供我弟上学去工厂干活了,现在受不了了,知道工厂里干活也不容易,又不想干了,又想回来考大学。
我重新回到了高三。
物是人非。
景色还是那样,但我已经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再后来,经过一年刻苦复读,我再一次考上大学。
而这次我爸妈不再让我一个人去学校。
他们两个人一起,一直把我送到新的学校。
而我的新生活,终于开始了。
在大学的四年里,虽然我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可是多少次午夜梦回,那种撕扯的疼痛,如梦魇般将我凌迟。
我有想过那个不知生身父亲是谁的孩子现在过得怎么样。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再见他,在我心里他的存在就提醒着我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心狠。无论如何稚子无辜。
但是于我而言,那孩子不是爱情的结晶,更不是我生命的延续,他的身体里有一半流着仇人的血液,我怎能心无芥蒂。
我劝自己,不能困在回忆里,每个人都有他的过去,而我的过去只不过是悲惨了点而已。
再后来,我遇到了我先生。
他的出现像一束光,一点点驱散了我内心的阴云,让我也有血有肉起来。
我们相恋,结婚。
而现在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有了一个温馨的家,那些前尘往事也慢慢地淡出了我的回忆。
这个世界是正义善良的。
但是黑暗与邪恶也同时存在,阳光的背后也会有阴影。
为了那些爱我们的人,请每个看到此文的人,都务必珍重自己,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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