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的时候听见楼下有小朋友说“老狼、老狼几点了?”现在还有小孩子玩我们小时候的游戏?那走远的童年,还有那熟悉的夏夜,在小朋友欢快的声音里逐渐变得清晰。
70后的暑假没有太多作业,更不知补习班是为何物,仅有的几个电视频道,远没有夏夜窗外小朋友玩闹的声音吸引人。
蝉在夜幕降临的时刻,唱完最后一支曲子,寻了一个栖身处悄悄休息去了,只剩下藏在草丛里的蛐蛐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唱。
大人们吃过晚饭,拿着蒲扇,搬着板凳,坐在自己家大门口,和大院里的邻居聊着国事、家事、天下事,不屑于听这些的小孩子,凑在一起捉迷藏、玩木头人,虽然跑的大汗淋漓也不会觉得燥热不安,反倒是大人们在一旁提醒“别跑了,都跑出汗了。”
小孩子是不怕出汗的,随手把脸上的汗一擦,继续疯闹,于是整整一个夜晚大院里都会飘着“木头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看谁最先露出小白牙”的童声。围成一圈的小伙伴,都紧绷着脸,老老实实站住不动,站在中间的人用雷达似得眼睛扫视每一个人,不放过每一个人的小表情,发现有人犯规赶紧上前捉住,其他人也就暂时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70后的童年有玩不够的游戏,还有捉不尽的虫子。花丛里飞舞的蝴蝶,水塘边的蜻蜓,草地上的蚂蚱,都是我们追逐的对象,当然最让我痴迷的还是晚上在夜空里翩翩起舞的萤火虫。
萤火虫黄绿色的光在黑漆漆的夜空里闪烁,像极了夏夜的繁星,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爱惜飞蛾纱罩灯,好奇心驱使下,我们会把捉到的萤火虫放到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隔着玻璃仔细观察它腹部那一闪一闪的微弱亮光,最终我的好奇害了萤火虫的性命,当长大成年,终于懂得世间万物生命的可贵和平等,却再也看不到城市夜空里的萤火虫,直到几年前我看了一篇公众号文章,才知道萤火虫腹部的光,是它在繁衍生息时发出的信号,而现代城市里彻夜亮着的灯盏,影响了萤火虫交配信号的传递,久而久之萤火虫就消失在城市文明里了。
仔细想想,高科技现代化的生活,让我们得到的同时也让我们失去了好多。
童年的游戏声,还有萤火虫的身影,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被我们慢慢遗忘,取而代之的是声色名利的诱惑,还有孩子、车子、房子带来的各种压力,奔波在城市的森林里,我们早就忘了曾经那些简单的快乐,好多人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说着看似掏心窝子的话,实则满怀戒备,就好像多年前的夏夜里,那个站在一圈小朋友中间,等着发现别人破绽的小孩儿,不同的是孩提时捉住别人犯规,只是为了快点儿有人来接替自己,担任这个监督的角色,成年后却误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用自己的眼睛审视别人,并且妄想永远这样监督下去。
王安石《临川文集》里有一句“不以不善而废其善”人无完人,都有双重性,不片面的分析一个人,不自以为是亦不妄自菲薄,可能就是我们需要保留的最大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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