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官也难
李吉甫上奏,谈到官员与财政的两大矛盾:
1,朝廷的官员太多
天宝年间以后,中原地区驻扎了八十多万军队,商人、僧人、道士等不从事农业的人数占总人口的十分之五六。即以十分之三在劳作的人去养活十分之七的不劳而食的人。
现在,需要靠财政发薪的朝廷官员不少于一万人,已经超过从秦朝到隋朝的十三个朝代。
全国的一个千三百多个县中,将一个县设置成一个州,一个乡的人口编制成一个县的情况很多。
2,官员的薪水太高
根据朝廷以往的制度,依照官员的品级制定薪俸,一品官员每月薪俸是三十缗,禄米不超过一千斛。
国家遭受各种内乱以来,增设了诸使的名额,并发给优厚的薪水。到大历年间,有权势的大臣每月薪俸达到九千缗,各州刺史每月薪俸也有一千缗。
常衮担任宰相时,开始限制官员的薪水。后来,李泌又依据工作量的不同确定薪俸的多少。
然而,仍然还存在人浮于事、领空饷的情形。
他建议,重新规划州县,减少官员,核定薪水标准。
宪宗命令给事中段平仲、中书舍人韦贯之、兵部侍郎许孟容、户部侍郎李绛对此进行讨论。
(冗官是历朝的财政重负,被供养人数及占比的上升必然带动赋税痛苦指数的上升。)
没钱就不通婚
回鹘屡次请求通婚,但朝廷承担不起公主出国下嫁的开支,一直没有答应。
礼部尚书李绛从通婚的利弊得失入手,进行了如下分析:
首先,需要稳定与回鹘的关系。
回鹘凶猛强悍,必须予以防备,且国内仍有内乱未平息。
其次,筹措公主下嫁费用并不难。江淮地区的大县每年上缴的赋税可达二十万缗,足够备办下嫁公主的费用。
陛下为什么要珍惜一个县的赋税,不肯拿来维系强劲的回鹘呢?
再次,不通婚的后果严重。
假如回鹘通婚受阻,与唐朝关系恶化,必然入侵边境,朝廷不得不出动至少步兵三万人、骑兵五千人才能抵挡。
如果需要一年时间才能战胜回鹘,期间的各种费用将远远多于下嫁公主的开销。
他建议允许通婚,但宪宗不听。
(晚唐,国家财力衰竭,连公主通婚这样的开销都承担不起了。)
同一片孝心
因与王叔文一党获罪被贬的官员已经在十年内没有被升迁。有些官员怜惜他们的才华,主张将他们全部召回京城。但谏官们都反对,宪宗与武元衡也讨厌他们,将其全部任命为偏远各州的刺史。虽然,他们的官职提升了,但任职所在地也更加遥远了。其中,永州司马柳宗元出任柳州刺史,朗州司马刘禹锡出任播州刺史。
柳宗元认为,播州不是适合人居留的地方,而刘禹锡的母亲尚健在,不应让母子二人一同前往那里。他向朝廷请求,让自己由柳州改任播州。
裴度也觉得刘禹锡确实有罪,但是他的母亲年事已高,现在要与自己的儿子永别,实在使人哀伤!宪宗还是批评刘禹锡作为人子,自己犯错却连累亲人。裴度提到宪宗也正在侍奉太后,理应对同为人子的刘禹锡予以怜悯。
过了许久,宪宗决定不因为责罚儿子而让他的母亲伤心。
第二天,刘禹锡被改任为连州刺史。
(柳宗元热心帮助朋友,也应该是个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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