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陵,帝国余辉笼罩的金帜山
唐景陵和唐光陵是父子坟,光陵的墓主是儿子唐穆宗李恒,景陵的墓主是父亲唐宪宗李纯(778—820年)。
李纯,又名李淳,其皇位是宦官逼宫所得,后又轮回到被宦官所害。情节是故事,不断的变,过往似车轮,不停的转。
景陵位于金帜山上,海拔872米,与山脚相对高差近300米。金帜山为南北双峰形山体,主峰在陵园北部,沿主峰略呈西南走向有一条山梁与陵园中部的南峰相连,由南峰向前,又分岔伸展出数条斜下的山梁。
地宫墓道开凿于居中的一道稍短的岔梁南斜面之上,其两侧伸展着的岔梁则呈拱卫态势,成为地宫左右天然的护卫屏障。
巍峨壮丽,阳光映照,犹如悬帜,故名金帜山。
太阳拨开云雾
照耀在金帜山
REC
站在南峰顶上,北部群峦蜿蜒,东部和南部地势和缓、视界开阔;东部可遥望泰陵所在的金粟山影;东北部山谷对面可与光陵所在的尧山呼应;顺着神道向南望去,孤残的乳台、鹊台依稀可辨;远方还隐约可见让皇帝惠陵以及桥陵陪葬墓的点点土冢;西南方向,则有桥陵所在的丰山耸立。比肩相望的山陵,构成了一道雄浑而神奇的景观。
景陵虽然建于唐朝逐渐衰落的中晚唐之际,但陵区的管理和维护,仍大体沿袭既有的体制和做法。总体而言,景陵石刻形体变小,线条松散,造形趋于呆板、生硬。初盛唐时期雄奇伟岸的气势和中唐时期精巧华丽的风采在这里已经全然不见,引人注目的仅仅是加宽神道这一新的趋势。
昔日的神道已成为农田,正所谓"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宽阔无比的神道两旁,原列置有36件石刻,大多残损或仅存基座。
南门双狮,仅存一个。
神道东边有望柱、石马、翼马和无头的翁仲若干。
神道西边景况残损度更高,很多石刻件破碎匍匐一地。
不同的是西边多一块鸵鸟石屏。
朱雀?鸵鸟?姿娇娇
凤凰?麒麟?舞翩翩
通观全景,格局左右对等且保留完整的只有一对望柱、一对翼马、两对石马和一对石狮。
在西北角还有完整的阙台,东北角的已化作农田。
循着神道的痕迹往另一方看去,清代陕西巡抚毕沅书“唐宪宗景陵”碑1通,立于南神门内献殿址上。
景陵东门双狮、双阙保存较完整。
狮子放置位置貌似不太正,而且雕刻有点问题,尾巴是一顺顺,不是内敛相对。
西门双狮完整,双阙保存较好。
北门石刻保存比较完整,破坏不大。
石狮一对、仗马三对,双阙略有破坏。
下宫遗址南有“大宋新修唐宪宗庙碑铭”,碑额六螭垂首,开宝九年(公元976年)立。
帝国余晖,
是悲剧的开始?
还是盛世的果实?
光陵,散落荒野的断臂残啄
光陵,是唐穆宗李恒的陵墓。李恒(795-824年)又名李宥,是唐宪宗李纯的第三个儿子,唐代第十三位皇帝。
穆宗在位期间,游幸无常,好击毬奏乐,沉于酒色,久不视朝,把国家政事忘在九霄云外,使唐朝的政治腐败,对外打不过藩镇,造成河朔三镇再度割据,内部朋党斗争更加激烈,争权夺利,互相倾轧,害的民不聊生。穆宗还想长生不死,很早就开始炼丹服金石之药。结果当了5年皇帝,长庆四年正月十一日就中毒一命呜呼,终年才30岁,葬于光陵。
据说春节后光陵将被“文保”,赶在光陵“扶正”之前,再来享受下光陵最后的“野味”。
尧山是关中东部黄河西岸渭河以北的最高峰之一,山势蜿蜒崎岖,峰峦挺拔峻峭。尧山西岭独秀,岭之南麓形如凤凰身躯,岭之东南和西南二余脉犹如凤凰双翅,这地形地势好像是一只凤凰正在翱翔。穆宗光陵正在此地,陵区南部坡缓,北部陡峭,东西尽为沟壑。
鹊台。
东南角阙。
光陵东门,远远望见门阙遗存的大土堆及其影影绰绰的石狮,惊喜、意外。
这公元824年的石刻从大唐走来,在唐陵中体量不算大,精气神不如盛唐,但比明清气派。
双乳般的阙台,是千年岁月雕塑的功力。从东门西望,尧山逶迤,梯田栉比,其祥谁匹,今夕何夕?
南门。
国保碑往南,只有一对相对完整但无嘴的翼马,形制与景陵翼马大同小异。
两根肥硕的望柱早已跪地,支离破碎,柱头呈仰莲状浮起石球,圆球直径约1米。摸摸头,无忧愁。曾经7米高的石头,是陵墓高耸的标杆。
柱身上有线刻花草纹。
阙台上似曾住过人。
光陵神道一幅残景,一件件本来傲然屹立的石翁仲,或掩埋土中、或斜倚阡陌,而且多半失了头。
朱雀门前的石狮,有一只在道路旁凄惨地望向南方,另一只更可怜地失去了一条腿。
石刻被“垒”在田埂里十分落魄,破坏如此严重,是诸唐陵中少见的,但不必感慨,访古不是教化,不用背那么重的壳,喜欢眼中的石刻就行。
沿着神道,向尧山山脚走去。
只见一通石碑和凋敝的树丫远远挺立。旋步来到石碑前,“唐穆宗光陵”五个苍劲有力的隶书大字赫然入目,右侧刻有“赐进士及第兵部侍郎兼副都御使陕西巡抚毕沅敬书”,左侧刻有“清乾隆岁次丙申孟秋”字样。清乾隆四十年(1775年)陕西巡抚毕沅下令保护名胜古迹,对历代帝陵亲自书写墓碑,由各县负责镌刻立石。
静静凝视毕沅其大名,心中再一次升腾起对他无比尊敬之情。毕沅这位世人眼中伟大的历史人物你的功劳将载入史册,留在一代代参观者的心中。
绕过毕沅碑,从南边缓坡而上。玄宫即开凿于岭之南麓。
横穿翻越大大小小13个空旷山头。
独享寂静的风吹草动,步履匆匆。
怎一个惬意了得。
然而刚过陵顶,刀削般的裸露山体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原来为了当地经济的繁荣,尧山曾一度被过度开采,块块巨石在轧石机内蜕变成弱小的碎石,铺就在大江南北,两侧的山体因采石破坏严重。如今保护皇陵,不再让开采了,便留下了几个巨大的天坑来。而且因为当年炸山,表面看是好好的,实际山体已经有大量的裂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塌方。保护历史文物和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与当地经济的繁荣相对立,不知是喜是忧,站在道德和发展的制高点上,当地政府怕也是难以抉择不忍抉择吧!
REC
走过一片荒草丛生的山坡,又走过一片菜地,与一棵孤零零的大柿子树相遇,诱人的甜柿散挂枝头,饥肠辘辘口干舌燥的自然不能错过这糖缘。
野柿子,分外甜
纯天然,无污染
野狮子,格外萌
威风凛,屹千年
吃完柿子,继续向北门进发,只在不远的拐角处便与北门石狮不期而遇。小石狮现存2件,1件完好,1件仅留残块。
北门两列石刻,仗马6件,残损严重;
在夕阳的映照下,尧山山峦更显壮阔。
山路上到处荆棘丛生的酸枣树上挂满了深红的小果实,虽然干瘪,但摘一两个细嚼品味,倒也是酸甜可口,给冷清的陵园带来了一丝暖意。
夜探光陵西门,现存石狮一对、门阙一对。
上车,收工,回首窗外,夜色昏晦,千年前,想必当年穆宗入葬时应该也是这样的景象吧!
金炽山与尧山,距离德这样近,父子俩的陵墓一同湮没于荒野之中,也许这对父子还常常借了月光晚出,在某座山峰前,忿忿一下丹石的恶处吧。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残照。宪宗的景陵,穆宗的光陵,莫不如此。蔓草丛生中的荒陵,不觉让人感叹,晚唐诸帝生前不得意,身后更是萧条。
关中十八座唐陵,我一年内先后三次实地寻访,就只差昭陵还没走到,大满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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