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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遗产(四)——王公之路

作者|历史最美作者团队-Dh`oine偷外卖

字数:5728,阅读时间:约6分钟

“发生了很多糟糕的事情[......] 与波兰人发生了战争;他们的王公梅什科通过欺骗赢得了胜利;条顿人受辱的骄傲不得不舔舐地面,好战的霍多边伯带着撕裂的锦旗逃跑了”。

——奎尔富特的圣布鲁诺

霍多边伯

在正式描述战役前,我们需要通过先有的历史文献描绘一下一位边伯麾下可能拥有的帝国军队。时值924年,当时的萨克森还不似后来的模样,“当内战最终结束时,匈牙利人再次袭击了萨克森全境,肆无忌惮地烧毁了城市和要塞,并在各地进行了大规模破坏就好像要彻底摧毁该地区一样。国君正在保卫一个名为韦尔拉的堡垒,因为他不相信他那迄今尚未受过训练,不习惯公开战斗的军队,能够与如此野蛮的敌人交战。匈牙利人在那些日子里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又烧毁了众多修道院,因此我们认为最好避免野战,而非重蹈覆辙”。

亨利在野外交战中匮乏信心,无论如何,亨利一定看穿了他的军队在与匈牙利人交战时的无助,萨克森人匮乏一支强大的骑兵,在这一领域,萨克森可能需要白手起家。所幸亨利既不缺乏时运也不缺乏智慧,当无意中他俘获了一名匈牙利将军,以此为交换搭配金银的进贡,亨利成功乞求九年的休战。在这九年的时间里,亨利并未坐以待毙,而是执剑往东,用斯拉夫的土地养育德意志的甲骑,“只要当地人享受和平的好处,大地不剥夺他们的庄稼,这片沼泽就会长满小麦、燕麦和橡子,让邻居们高兴地围成一圈。每当战争风暴肆虐时,血与灰不可避免地标志着未来的踪迹”。扩张从各个方面提升了萨克森的内外实力,满足了甲骑们的经济需求,也从实战中磨砺了他们的寒芒。933年的大会上,亨利一世不再向匈牙利人进贡,而斯拉夫人也不再向匈牙利人提供援助,因为他们已经知晓谁将取得胜利。温斯特鲁特河上,哭声与呼声交织,萨克森甲骑成功驱逐了入侵的匈牙利敌骑,而这也宣告着萨克森甲骑的成功。同时,亨利一世东扩也确立了帝国早期的斯拉夫东境,在那些扩张的土地上,建立了属于这些凶悍的甲士们的边区,每个边区都有着一位指挥官,边伯,他统领调度着辖地内各种成分的军队。

毫无疑问,那些德意志的世袭军人代表着相对周边斯拉夫邻国更显著的军事优势,蒂特玛的家族就一直贡献着这样的战士。同样根据记载,我们还能发现帝国军中同样充斥着斯拉夫民族,他们参与了帝国早年的每场战争。一个有趣的例证反映了这一现实,当时的剑甲都很昂贵,所以士兵们战后往往不可避免地回收敌我双方陨落者的装备。参与过955年莱希菲尔德战役的梅泽堡斯拉夫战士错误地窃取了属于战斗中的英雄——康拉德指挥官的那份,并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除此之外,有时一些斯拉夫附庸还会参与到帝国的战事当中,我们应该相信,当时帝国边区的军队应当是一支步兵和骑兵都跨越民族的军队。

965年格罗边伯去世后,委托给他的大型边区被分为几个较小的、更容易管理的边区,但其中有两处在重要性方面脱颖而出:北部边区,由梅什科一世未来的岳父,蒂亚德里克管理,以及以霍多为首的东部边区。正如我们之前视频介绍,边区制度允许边伯及时适当地采取行动,另一方面,霍多将是未来皇帝奥托二世的导师,因此也与皇帝本人关系密切,这一关系将会为霍多提供便利,无论胜负,他都不会因为与波兰的战事承担责任。

波德首次战事的爆发让人不免讶异,因为蒂特玛记载在方方面面都否定了帝国方面霍多发起进攻的正当性,当他描述起两代波兰王公波列斯瓦夫和其父亲梅什科的差异时,他清晰地回忆起梅什科的谦逊和对霍多边伯的敬重:“将我们同时代人和我们的祖先进行比较是多么悲伤!在赫赫有名的霍多一生中,这个人(波列斯瓦夫)的父亲梅什科从来不敢穿着毛皮进入他知晓的霍多所在的房间,也不敢在他起身时坐下”。不过究竟是谦逊还是对边伯的礼貌并不那么重要,霍多的实际重要性可能主要是来自后续他的帝师身份,972年,梅什科一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对霍多展现如此庄重的礼节。但依然很难想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足以支撑对一位忠诚的附庸盟友发起进攻。尽管学界做出了很多研究分析,但必须强调,我们永远不可能得知霍多此行的真实目的,同样我们也不会知晓他们的兵力规模,具体作战位置,我将不对此进行哪怕一丁点的猜测,但6月份霍多的军队已经同蒂特玛的父亲齐格弗里德会师,因此这场战役得以通过他的儿子保留信息流传至今,原始记载非常简短,但足够可信清晰,足以给我们提供完整的战役过程。

切齐博尔

“与此同时,尊贵的霍多边伯集结了一支军队,进攻了梅什科,梅什科对皇帝忠心耿耿,并为延伸直至瓦尔塔河的领土纳贡。只有我的父亲齐格弗里德伯爵,当时还是个尚未成家的青年,带着自己的部下前来援助边伯。在施洗约翰日[972年6月24日]当天,他们与梅什科开始了战斗,起初他们取得了成功。......

根据蒂特玛的记载,两位帝国伯爵霍多和齐格弗里德统率将士起初并不困难地击败了梅什科。当然,帝国甲骑一直以难以置信的勇猛冲锋闻名于世,982年的意大利,2104名帝国披甲骑兵的攻势不可阻挡地犁开了西西里穆斯林的军队并一剑阵斩了他们的埃米尔,可以想见当时的波兰并没有任何军队足以正面阻拦这股力量。两位伯爵对他们的成功毫不怀疑,毕竟这就是帝国对斯拉夫军队该有的战绩,但他们隐约中或许应该意识到什么,比如梅什科为什么是皇帝之友。维杜金德和蒂特玛两位编年史家好似接力一般书写着皮亚斯特家族的荣耀,5年前,也就是967年,梅什科成功诱引着帝国叛军骑兵远离营地,在步骑分离之际,陷入了梅什科提前布置好的骑兵伏击击溃了沃林与小魏希曼联军,并在追击战中终结了这位奥托的皇亲。

奎尔富特的圣布鲁诺的作品为人熟知,他在谈到奥托二世的统治对德意志和基督教不利时说“发生了很多糟糕的事情[......]与波兰人发生了战争;他们的王公梅什科通过欺骗赢得了胜利[];条顿人受辱的骄傲不得不舔舐地面,好战的霍多边伯带着撕裂的锦旗逃跑了”。我们考虑维杜金德和布鲁诺对梅什科军事艺术的了解,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个联想。帝国战事顺利地取得了“胜利”,霍多和齐格弗里德让战士放马飞奔,不遗余力地追击着眼前的波兰军队,但这本就是某个不眠之夜梅什科要赐给他们的“胜利”,而这场“胜利”的终点就会是这些战士的坟墓。只效一瞬,魏希曼和沃林军队的遭遇就重现在霍多和齐格弗里德的德意志-斯拉夫战士面前,在那里,另一位波兰将领正在等待着他们,他是梅什科的兄弟,他叫切齐博尔。

......但随后在一个名叫采迪尼的地方,梅什科的弟兄切齐博尔打败了他们,除两名伯爵之外,杀死了所有最优秀的战士。皇帝被这场惨败的消息深深震撼,他立即派出使者,命令霍多和梅什科停止战斗,维持和平,否则会失去他的宠信,直到他亲自回来裁决此事”。

梅什科的战术如此简单却而又如此高效,随军出征的所有优秀的战士无一幸免,他们究竟遭遇了梅什科的持盾步兵,王公亲卫德鲁日纳还是那些斯拉夫林中的神射手无关紧要。因为几乎没有士兵可以活着走出重围,向他人描述自己的亲身经历。

波兰人为成功而陶醉,梅什科和切齐博尔参观了战场,兄弟齐心无疑是皮亚斯特王朝宝贵的财富,兄弟俩收到了士兵们钦佩的目光,死者和战利品堆积如山,这些德意志战士装备成本不菲,本就是极具价值的收获。这场胜利如此荣耀,有太多值得高兴的事情。波兰的损失预计很低,而所向披靡的萨克森骑兵就这样横亘路旁,他们是在谁的打击下倒下的呢?他们的宝剑、头盔、盔甲、盾牌——今后将为谁服务?虽然战役的极其成功的结束不可能不让人感到喜悦,但梅什科知道这只是麻烦的开始。这只是一位边伯。接下来他会和谁战斗呢?

皇帝在早春从意大利回到了萨克森,并在奎德林堡度过了973年的复活节——奎德林堡是他在这一地区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事实证明,他在那里召开了他一生中最后一次盛大的世俗和神职人员代表大会。蒂特玛声称,“同样,按照皇帝的命令,梅什科公爵和波列斯瓦夫公爵以及希腊人、贝内文托人、匈牙利人、保加利亚人、丹麦人和斯拉夫人的使节以及境内所有的显要都齐聚一堂。当国内外一切事情和平解决,并收到精美礼物后,大家怀着喜悦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如果果真如此,就意味着皇帝注意到了梅什科在这一事件中的道德优势,并因他忠诚的服务“证实”了霍多边伯的惨败。然而,《下巴伐利亚年鉴》记录了略有不同的版本,“斯拉夫王公梅什科受到惊吓,派他的儿子作为人质”。这意味着当时他的独子波列斯瓦夫被送往帝国为质。

新娘奥达

毫无疑问,梅什科对奎德林堡的决议并不满意。他忠实地履行着向皇帝进贡的职责,却遭到了一位边伯的攻击,因此,他仿佛是出于自卫,打败了袭击者,但实际上,反倒是他受到了皇帝的惩罚。奥托一世在这之后去世,内乱再度席卷整个帝国,梅什科没有理由保持对奥托二世的忠诚,不出所料,他同捷克的波列斯瓦夫出现在了支持巴伐利亚公爵亨利的名单当中。据资料记载,975年和976年,德意志军队远征波西米亚,977年,进攻亨利,同时剥夺了他的巴伐利亚公国,直到次年,即978年,奥托二世才最终击败了叛军。捷克公爵重新获得了皇帝的青睐,亨利和他的德意志盟友则失去了庄园并被监禁。梅什科一世在这些事件中的立场并不完全清晰,总的来说,消息来源对975-983年的波兰事务几乎完全保持沉默。但皇帝在979年远离本国边境远征对抗斯拉夫人的信息得以记载。然而,由于恰逢冬雨,皇帝不得不中断远征,并在萨克森-图林根边境度过当年的圣诞。由于最近与捷克缔结了和约,当时的波拉比亚地区又没有重大战事,大多数学者认为这次不太成功的远征目标可能是梅什科的国度(那么这将是皇帝对波兰的首次亲征)。波兰与德意志交战的事实证明,结果对梅什科相当有利,以至于帝国需要通过联姻来换回一批俘虏。很难想象这些被特赦和释放的俘虏是在972年与霍多一起战败时被俘(尤其是记载清楚地提到了采迪尼战役中帝国战士的陨落),即便确有俘虏,他们可能也已在973年奎德林堡大会后重获自由,尽管消息来源保持沉默,但存在概率奥托二世统治初期的波德边境并不和平,尽管可能只有小型冲突,但天平显然对德意志不利,大量囚犯落入梅什科一世手中,以致于帝国需要重新评估与他的关系。

“波列斯瓦夫的母亲去世后,他的父亲(梅什科)未经教会允许,娶了卡尔贝修道院的一位修女,她是边伯蒂亚德里克之女。名唤奥达,她的罪孽深重。因为她蔑视神圣的新郎,在他面前优先选择了一个战士,这遭到了教会所有权贵的谴责,尤其是她尊敬的[哈尔伯施塔特]主教希尔迪沃德。然而,为了祖国的利益和教会的福祉,双方并没有因此关系破裂,而是找到了恢复和睦的正确途径。因为,多亏了奥达的努力,基督信徒的人数增加,许多囚徒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枷锁被解除,监狱的大门向罪犯敞开。因此,我希望上帝宽恕她所犯下的大罪,因为她在这一虔诚的行为中表现出了如此的热忱。但是,另一方面,圣经告诉我们,如果一个人一开始选择了错误的生活方式,后来又拒绝完全放弃,那么,试图讨好上帝也是徒劳的。奥达为她的丈夫生了三个儿子:梅什科、斯维亚托波尔克和[原文空缺]。她在那里一直受到极大的恩宠,直到她丈夫去世为止,她受到周围人的尊敬,并为她的家乡同胞提供帮助”。

983年左右奥托二世历经惨败后不久去世,帝国对外连续受挫,境内波拉比亚斯拉夫大起义将扩张成果部分化为乌有,王族之间内战又再度爆发。“那一年(985年),萨克森入侵[波拉比亚]斯拉夫地区,梅什科率领大军前来援助。他们用大火和屠杀摧毁了整片土地”。就像德意志人一样,波兰人有理由担心波拉比亚斯拉夫人。距离波拉比亚北部较远的捷克人没有这样的担忧,他们甚至可能乐见德意志的衰弱。尽管如此,捷克和波兰的统治者还是于986年4月4日来到奎德林堡举办的复活节盛宴上。蒂特玛告知我们:波列斯瓦夫(二世)和梅什科也带着他们的随从来到这里,当他们把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们就带着丰富的礼物离开了。然而,蒂特玛没有提供有关捷克统治者的任何进一步信息,但关于梅什科,他留下了以下语句:当时,梅什科向君主臣服,并向他献上了一匹骆驼和其他礼物,然后陪同君主进行了两次远征。波兰统治者有意识地寻求与年轻的奥托三世加强联盟,陪伴他参与远征,他忠诚地投入了相当大的力量,最后给予了这位皇子各种礼物,其中包括一头在德意志非常具有异国情调的骆驼。为波兰统治者的热情寻找可能解释时,很难不关注他与奥达的婚姻。不过不仅是奥托三世,梅什科显然也有兴趣改善与萨克森王朝的关系。上述波拉比亚起义已经是波兰和德意志共同的威胁,特别是在983年之后,我们看到自965年以来活跃而密切的波兰捷克关系正在缓慢但明显地消散。

参考书籍:

《采迪尼 972》(《Cedynia 972》),贝利纳出版社战史系列,Paweł Rochala

《梅什科一世:受洗与波兰起源》(《Mieszko Pierwszy. Chrzest i początki Polski》),Jerzy Strzelczyk

Bitwa pod Cedynia》,Mariusz Samp,通过参考此书对学术状况有了相关总览,但我们并未引用该书描述文内相关主题

原始记载:

《萨克森人事迹或三卷编年史》(《Res gestae Saxonicae sive annalium libri tres》),柯维的维杜金德

梅泽堡的蒂特玛编年史》,梅泽堡的蒂特玛

本文系历史最美原创稿件。主编枪君,作者Dh`oine偷外卖。部分图片来源网络,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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