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5日,元宵节,浙江省“我们的村晚”,在嘉兴市海盐县沈荡镇永庆村文化礼堂举行。
永庆村是沈荡镇的城关村,永庆村文化礼堂是海盐首个镇、村共建的文化礼堂,由旧厂房改造而成,被称为沈荡人民的文化客厅。不过,永庆村的文化礼堂再好,不过是村里水泥台子搭出的舞台,跟城里电视台的演播厅或者大剧院相比,档次多少差一些。这样一场省级的重大活动,为何偏偏选在了村里的文化礼堂?
从节目单上,我们能发现些许线索。整场活动,节目内容很丰富,演员来自浙江各地。嘉兴南湖新丰镇竹林村的村民放下锄头,带来非遗武术表演《船拳》;台州路桥路北街道和兴社区带来旗袍秀《青山不墨千秋画》;湖州德清莫干山镇东沈村的年轻创业者用吉他演唱《乡村合伙人》,讲述乡村小镇发生的改变;三句半《说海盐》介绍海盐名人、美食、美景,邀请观众到海盐做客;小品《橘子红了》讲述直播带货解决农产品出售难题的故事,各个节目都充满了年味、乡土味、文化味。
浙江是“村晚”的发源地,“浙派村晚”已经举办了43年。2015年开始,浙江每年春节期间在全省举办文艺演出,已连续举办了八届。首届全省“我们的村晚”在杭州市萧山区航民村文化礼堂设主会场,在宁波、温州设分会场,现场进行“梦幻联动”;第三届演出,创新设置主持人即兴采访村民、现场竞猜等环节,互动更加活跃;今年,是线下“我们的村晚”时隔两年后“回归”,让久违的烟火气再次“点燃”……
这样接地气的活动,村民演给村民看,全村大联欢,就是要在田间地头办,才有意思。据统计,今年春节前后,已有5800余场“我们的村晚”在浙江省各地农村文化礼堂上演。
再顺着历史脉络探寻,这些年,浙江走出一条文化兴村的特色发展之路,文化礼堂成为重要载体。
浙江省第一家农村文化礼堂,2012年在杭州市临安区上田村开始建设。起初,上田村流传在外的,大多是“打架斗殴村”“脏乱差”的“恶名”。当时村两委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靠文化凝聚人人心。2012年,上田村将村里闲置公房整理出来,多方筹措资金打造文化礼堂。之后,在这座文化礼堂中,开展普法活动,让偷伐偷砍的“斧头帮”学习法律知识;把打架斗殴的人聚集起来练习正规武术,融合舞狮舞龙等传统元素,推动上田村“十八般武艺”列入非遗……
10年时间,浙江省的文化礼堂数量从上田村的“1”到如今的超过2万,几乎每个村都有自己的文化礼堂。更有不少地方,把文化礼堂打造出了地方特色。
嘉兴市嘉善县率先尝试农村文化礼堂的社会化运作模式。嘉善县魏中村被称为“浙北第一大村”,常住人口约5300人,新居民超2万人,是典型的人口倒挂村。2014年起,魏中村采用“政府承担、定向委托、合同管理、评估兑现”的模式,引入“众悦文化”社会化运行管理文化礼堂,创新“以堂养堂”模式,激发礼堂“造血功能”,走出了一条“走新”更“走心”的文化富民之路。8年来举办活动5000余场,引育队伍15支,服务群众107万人次,形成“文化四季”“周三大舞台”“周末戏曲苑”等品牌,
农村文化礼堂的发展也在与时俱进。2022年6月,绍兴数智礼堂上线,主要解决网上资源内容质量参差不齐的问题。在“数智礼堂”应用中,光“视频点播”模块就归集了各类宣讲视频1144个,影视资源超5000部,其中不乏名家之作。每个文化礼堂还有头部视频网站账户,政府买单,村民免费享用。在“服务点单”模块,群众还能在线邀请明星剧团到场演出。随着应用的推广,以后,绍兴所有“三下乡”活动有望通过它来实现。
这次活动主办地永庆村,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吸引了许多新居民在这里安家,其中有近两百位少数民族同胞,包括苗族、土家族、彝族、壮族、侗族等20多个民族。为了增强新居民的融入感,文化礼堂通过“同心营”“春泥计划”“我们的节日”等载体,开展别具特色、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加强居民间的文化交流。
目前,浙江农村的文化活动和文化礼堂,已经形成了良性互动。有了文化礼堂这一活动空间,文艺骨干培训班和“我要上村晚”戏剧小品大赛、村歌大赛、主持人大赛等系列大赛贯穿全年,这次“我们的村晚”上台的15个节目,便是从各地推荐报送来的近200个节目中遴选而来。从“我们的村晚”舞台涌现出来的嘉善县“辣妈宝贝”舞蹈队,经过指导培育,走进了北京人民大会堂,还赴西班牙参加第42届龙达国际民间艺术演出。
乡村振兴,文化繁荣是应有之义。如何让更多村民参与到文化活动中来?如何更好利用文化礼堂?答案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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