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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罗》:5.灵魂的羽翼是如何萎缩和毁损以及如何沉沦入人间的

灵魂本来是振翅高空飞翔的自动者,其羽翼的天然属性是带着沉重的东西向上飞升,使之能够抵达诸神居住的区域,羽翼比身体的其他部分拥有更多的神性,它是美丽的、聪明的、善良的,具有各种诸如此类的优点。

苏格拉底前面提到“灵魂的形状在不断变化问题”,这说明灵魂在苏格拉底(柏拉图)这里尚具有形态位格,当然,其更偏向于精神性实体层面。灵魂形状变化自然也包括羽翼的丰满、萎缩、毁损、消失、恢复等方面形态的变化等。 

飞翔的灵魂或许是这样子的;

但也或许是如下这样的的。

灵魂的优秀品质就凝聚在羽翼之上,“依靠这些优秀品质,灵魂的羽翼才得到充分的滋养和成长,但若碰上相反的性质,比如丑和恶,那么灵魂的羽翼就会萎缩和毁损”。(《斐德罗篇》246E

神是不朽的生灵,“永远兼具灵魂和肉体”,但神的肉体和灵魂一样都是不朽的。

“众神之王宙斯驾着飞车在天上飞翔。他是诸神和精灵之主,也是众神之首,主宰和照料着万事万物。他领队出巡,众神随行,排成十一队,因为只有赫斯提留守神宫,其余列为于十二尊神的,各依指定的秩序,率领一队。”(《斐德罗篇》246E-247A

羽翼丰满的灵魂在高天飞行,宙斯是“诸神和精灵之主”,这说明,在苏格拉底那里,灵魂本质上一种精灵或精灵般的东西。在各重天界内,极乐的神都在天上徜徉遨游,各尽职守,凡有能力又有愿心的灵魂都可以追随他们,“因为诸神的队伍中没有妒忌存在”。在前去赴宴的时候,可以看到他们沿着那陡直的道路向上攀升,直抵诸天绝顶。

精灵般的灵魂各自追随十一队众神队伍中的任意一对,诸神之间没有妒忌存在(这这显然不是《荷马史诗》中的奥林波斯山众神的德行)。

“载神的马车上升很容易,因为诸神的驭手保持着马车的平衡,神马也很听使唤。但对其他马车来说则很困难,因为他们的马是顽劣的,若是驭手不能很好地驾驶,这些劣马就会拉着马车降到地面上来。”(《斐德罗篇》247A-B

苏格拉底将灵魂的运动比喻为一股合力,就好像同拉一辆车的飞马和一位能飞的驭手。诸神的神马和驭手心意相通,如臂使手;灵魂或其他精灵们的驭马则不如诸神的神马那么和驭手心意相通,那匹良种骏马还好一些,但另一匹杂种劣马则往往驭手的心意背道而驰,它没有往上飞的愿力,情愿降到尘世的地面上来。顺带着将灵魂驭手和整辆马车也迫降到地面上来了。

“这个时候,极度的劳苦和艰辛在等着掉下地的灵魂。那些被称作不朽者的灵魂则已经抵达高天之巅,它们还要攀上天穹绝顶,让天穹载着它们运行,而它们则呆在那里观照天外的景象。”(《斐德罗篇》247B

天穹外的境界“是真正存在的居所”,“真正的存在没有颜色和形状,不可触摸,只有理智这个灵魂的舵手才能对它进行观照,而所有真正的知识就是关于它的知识”。这些不朽的众神的灵魂观照到的是真正的真理,于是灵魂的羽翼更加丰满,然后又返回天穹内。

“因此,甚至连神的心灵也要靠理智和知识滋养,其他灵魂也也一样,每个灵魂都要注意获得适当的食物。因此,当灵魂看到真正的存在时,它怡然自得,而对真理的沉思也就成为灵魂的营养,使灵魂昌盛,直到天穹的运行满了一周,再把它带回原处。”真正的知识就是关于真正的存在的知识,那些追随众神越出天界直抵苍穹并随着苍穹一起运转的灵魂以真理为营养,羽翼更加丰满靓丽

而其他那些最能紧紧追随一位神的灵魂,也最能命令它的驭手昂首天外,与诸神一道随着天穹运行,但由于受到顽劣之马的拖累,很难见到真正存在的事物。

“驭手驾驭不住这些劣马,灵魂也就时升时降,遇上真正的存在,也只能窥见其中的一部分。至于其他灵魂虽然渴望追随诸神攀高登顶,但它们有此心愿而无能力,天穹对它们来说可望而不可即。于是它们困顿于下界扰攘中,彼此争前,时而互相践踏,时而互相碰撞,结果闹得纷纷乱闯,汗流浃背。由于驭手的无能,许多灵魂受了伤,羽翼受损。既然费尽心力也看不见整个存在的景象,它们就引身远退,于是它们的影响只剩下貌似真理的意见了。”(《斐德罗篇》248A-B

那些对天穹之外的真理偶有所见但愿力或能力稍有不足的灵魂只能以“貌似真理的意见”为营养了。

真理的大草原长着灵魂的最高尚的部分所需要吃的草,以提升灵魂为本性的羽翼也要借这种草来滋养。

命运之神诏命:

凡是紧随诸神而见到某些真理的灵魂,都不会感到悲伤,如果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它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而毕竟追随众神飞升过,但却不能紧紧跟随神的灵魂,“什么真理都看不见,而只是碰到不幸,受到健忘和罪恶的拖累,并由于重负损伤了它的羽翼而坠落地面时,那么它就会遵循这样一种法则沉沦。”

在第一次再生时,灵魂不会投生于任何兽类,而会投生为人。

第一类灵魂:那些看见了大多数真实存在的灵魂会进入婴儿体内,婴儿长大之后注定为成为智慧或美的追求者,或者说成为缪斯的追随者

和热爱者。

第二类灵魂:那些看到真实存在较少些的灵魂,投生为人后会成为守法的国王,或者成为勇士或者统治者。

第三类灵魂投生为政治家、商人或生意人。

第四类投生为运动员、教练或医生。

第五类会过一种预言家或秘仪祭司的生活。

第六类最适合成为诗人或其他模仿性的艺术家。

第七类将会过一种匠人或农人的生活。

第八类成为智者或蛊惑民众的政客。

第九类则成为僭主。

苏格拉底的灵魂分类标准不一,有随意列举之嫌,虽然他表面上是以灵魂天界飞行时看到的真实存在的多寡为标准的。

这是灵魂第一次投生为人,但此生过完之后就要接受灵魂审判了。审判的具体情况请参考前面发的《国家篇》系列推文。

但我们还是得顺着苏格拉底的思路继续研究灵魂的“千年之旅”。

这里大家可能有个疑问,为什么灵魂第一次投生就一定为转化为人类呢?后面苏格拉底有个明确的解释:“每个人的灵魂由于其本性使然都天然地观照过真正的存在,否则它就决不可能进入人体。”(《斐德罗篇》25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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