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β40中央之位:谈“中”论“央”

在本篇大论《素问·五运行大论》中,岐伯按照东、南、中、西、北的顺序依次论述了五方与五行之配。

前面诸篇推文已论述过东方木位和南方火位,本篇推文开始论述中央土位。

今日暂先谈“中”论“央”明日再谈中央为什么应配以土位。

一、从“中点”向“中央”的演进

前面“方以类聚”诸篇推文已经解决了“四方”与“中央”的相对位置关系问题。

“四方”乃由立表测影之法而定之,二绳交午点即为“中”。但是,“中”还不是“央”,“中”只是二绳交午的“交叉点”,如古十字交叉的“甲”字所示,只有表示四方无极限之古“甲”字向表示北斗璇玑四游的古“卍”字和表示四方有限极的古“巫”的转变完成之后,直线性的古“甲”字才能演变为平面性的古“亞”字,并实现由“中点”向“中央”的转变,如下图所示:

惟在亚字形的古“亞”字中,中与央二字才能合体为一,也就是说,“中”是点性的,“央”是面性的,“中”未必是“央”,但“央”一定蕴含“中”义。

但是,“央”字不仅是亞形二维平面之“中”,它更是“天圆地方”三维立体之“中”,或者说,“央”字凸显的是中间位置意义上的“高”义。

“中央”二字连用时,是从面性和体性角度来使用的。为加深对“中央”二字的理解,我们将分别解析一下“中”和“央”字。

二、“中”字解析

“中”字的古文字代表如下图“何尊”铭文所示:

此带旗帜符号的铭文“中”字颇具古风,《周礼·夏官司马》讲:“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夏官司马,使帅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中冬,教大阅。前期,群吏戒众庶,修战法。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百步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步为一表。田之日,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群吏以旗物鼓铎镯铙,各帅其民而致。质明,弊旗,诛后至者。”此带旗帜之金文“中”字兼具建旗聚众与立表计时之两义。

天子建都天下之中央,建旗以拢聚四方之众,立表候日景以定聚合之时。“中”字中间一竖“|”正是“表”之象形;圆形“○”正是以立表测影之法定四方之向时画的圆,或为方形“口”表示“地方”之义;两端对称的旗帜表示空间的对称性以凸显中间的“○”形或“口”形,寓意王居南北中轴线的中间位置上。

三、“央”字解析

“央”字素有挑担说、戴枷说、门内说之争,但却都未对向上的“ㄩ”符号给予充分重视,担子、枷锁、门框是不会具有这样的形状的。“央”字字符形状如下图所示:

商代“央”字是一个大“人”顶“天”立“地”的会意符号,上一短横表示“天”,两端附加短竖指示符号的长横“—”乃是表示“地”之四方的缩略符号,天地之中为一个岔开腿站立的“人”,正是“一个人立居天地之中”的会意字。

理解“央”这个会意字的难点在于要懂得“ㄩ”符号是四方之极的缩略符号,前面推文研究古“方”字时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不仅“央”和“方”字如是,“帝”字亦如是,如果比较以汉代“长乐未央”瓦文中“央”字,则“ㄩ”符号代指四方之极的隐喻也就昭然若揭了,如下图所示:

“央”字喻指一个大人顶天立地位居天地之“中”,天地既然相连,则“央”字就不再仅仅是一个二维平面“亞”形符号的中间位置了,它更侧重的是一个三维立体“天地之交”的位置,故“央”字乃喻指中间位置之“高”,是以“央”字指代的乃是中间位置之高、远者,并因此而引申出政治地位之“高”来。

例如,“北京”现在虽不是中国地理位置上的“空间中心”,但却不妨碍其作为首都意义上“政治中央”的核心地位。同理,“北京银行”总部和“中国人民银行”总部虽然都在北京,而“中国人民银行”能够称为“央行”,而“北京银行”却不能,为什么呢?就因为“央”是一个三维立体概念,它有一个高低等级的含义蕴涵于内。

“中央”一个理想概念,它既是空间地理位置之中,又是政治位置之中,在本篇大论《素问·五运行大论》中,岐伯基本上也是在这个意义上使用的,并配之以土位,土虽不独主时,但却能王于四季。

为何中央能配以土位呢?

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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