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δ26折郁资源:故岁宜苦以燥之温之,必折其郁气,先资其化源

太阳之政,五运六气,从其类序,推而次之,五运有十岁,六气有初终。现在的问题是,太阳之政如何辨证施治呢?
先附录原文如下:

故岁宜苦以燥之温之,必折其郁气,先资其化源,抑其运气,扶其不胜,无使暴过而生其疾,食岁谷以全其真,避虚邪以安其正。

一、故岁宜苦以燥之温之

太阳之政,辰戌之纪,计有木运壬辰壬戌、火运戊辰戊戌、土运甲辰甲戌、金运庚辰庚戌、水运丙辰丙戌等共十岁,此十岁皆为太阳司天而太阴在泉之岁。

太阳司天则三之气时气候偏于寒凉;太阴在泉则终之气时气候偏于寒湿。无论寒凉还是寒湿,岐伯讲当皆以“苦”药治之,苦以燥之、温之。高士宗注曰:“辰戌之岁,宜食火味之苦以燥之,而治其湿,宜食火味之苦以温之,而治其寒。”但高氏并未明确区分苦味火化药物之药性的寒、热问题。

汪昂《本草备要·药性总义》讲:“苦者能泻能燥能坚。”苦能燥湿、泻热、坚肾。苦味火化,火性热,但是,是否所有的苦味火化药物之药物都是热呢?苦味药物有性温热之物,如大草乌、白龙藤等,亦有性寒凉之物,如“黄连”,其虽能燥湿开郁,但却是大苦大寒之品,再如“大黄”,其虽能大泻血分湿热,但亦是大苦大寒之品。

人因应司天凉寒之气而病之,治寒以热,故宜以苦味火化“温热”之药治之,在《素问·至真要大论》中,太阳司天寒淫,平以辛热;太阳在泉寒淫,治以甘热;太阳之胜,治以甘热;太阳之复,治以咸热。总之,太阳寒淫所胜,皆当以“温热”之药治之,温热以散寒。

人因应在泉寒湿之气而病之,治寒以热,治湿以燥,当以苦味火化“燥湿”之药治之,湿不远寒,此时能以大黄、黄连等苦味火化大寒之药治之吗?这岂不违背了《素问·五常政大论》中“无盛盛”的原则,从而导致寒上加寒?故医工用苦味火化之药,宜当先辨其寒热之性,再辅以佐制之法。

二、必折其郁气

“折其郁气”,张介宾和张志聪皆注之以“折其致郁之气”,如此以来,折泻的就不是郁结之气,而是导致郁结之气产生的气了,这符合岐伯的原意吗?二张之注全面吗?对于“折其郁气”,郁气到底何指,具体又当如何折之,当从《黄帝内经》中的两篇遗篇中去探求答案。

《素问·本病论遗篇》岐伯讲:“辰戌之岁,木气升之,主逢天柱,胜而不前。又遇庚戌,金运先天,中运胜之,忽然不前。”木气即厥阴风木,天柱即金星在天之谓。从阳明之政向太阳之政迁转之际,阳明之政的在泉右间气厥阴风木要上升为太阳之政的司天左间气,但由于金星天柱在天或由于金运太过制抑,金克木,厥阴风木不得由阳明之政在泉右间气上升太阳之政的司天左间气,是以厥阴风木之气不得不郁伏于下,厥阴风木在脏为肝,肝气因应之,则肝气郁结而不得舒。

肝气郁结如何“折之”呢?《素问·刺法论遗篇》讲:“木欲升而天柱窒之,木欲发郁亦须待时,当刺足厥阴之井。”折厥阴肝木气郁之法,刺其井穴大敦。

其它在泉右间气欲升为司天左间气受窒抑的情况,亦类乎此,只是君火相火同刺包络之荥,湿土刺足太阴之俞,燥金刺手太阴之经,寒水刺足少阴之合。

在泉右间气欲升为司天左间气受抑,当刺与在泉右间气同气之脏经。

反之,司天右间气欲降为在泉左间气受抑,当刺司天右间气所不胜之脏腑的表里经,例如《素问·本病论遗篇》岐伯讲:“辰戌之岁,少阳降地,主窒地玄,胜之不入。又或遇水运太过,先天而至也。”地玄即水星在地之谓。少阳本为阳明之政的司天右间气,其要降下才能成为太阳之政的在泉左间气,但由于水星地玄或水运太过,窒抑少阳相火下降,心主之气受抑,此时应当怎么办呢?《素问·刺法论遗篇》岐伯讲:“火欲降而地玄窒抑之,降而不入,抑之郁发,散而可得位,降而郁发,暴如天间之待时也,降而不下,郁可速也,降可折其所胜,当刺手太阴之所出,刺手阳明之所入。” 其中的“折其所胜”与“折其胜”同义,如“土降……折其胜”、“金降……折其胜”、“水降……折其土”等,无论“折其所胜”还是“折其胜”,折泻的都是致郁之气。张介宾注之曰:“治降之法,当折其所胜,如木郁则治金、金郁则治火之类。与上文升之不前治其本经者异。”

如此看来,太阳之政,“郁气”有二,一是由于阳明之政在泉右间气厥阴风木升之不前所致,厥阴风木升之不前则不能成为太阳之政的司天左间气,从而导致厥阴肝木之气抑郁;一是由于阳明之政的司天右间气少阳相火降之不下所致,少阳君火降之不下则不能成为太阳之政的在泉左间气,从而导致厥阴心包之气抑郁。自然而然,折郁之法亦有二,一是折泻厥阴肝木本经之气,此足厥阴肝经之井穴大敦,二是折泻厥阴心包经所不胜之脏腑表历经之气,厥阴不从标本,而从乎中气之化,厥阴和少阳互为中气,少阳为火,火所不胜之气为水,水在脏为肾,在腑为膀胱,故当刺足少阴肾经之所出即井穴涌泉和足太阳膀胱经之所入即合穴委中。

三、先资其化源

“先”谓折郁之先。

“资”与“取”同义,乃岐伯互文之辞,如下文阳明之政,“资其化源”;少阳之政,“先取化源”;太阴之政,“而取化源”;少阴之政,“先取化源”;厥阴之政,“资其化源”。

“其”代指致郁之气,具体而言即是窒抑在泉右间气升之不前或窒抑司天右间气降之不下的太过岁运之气。对于太阳之政而言,窒抑阳明之政在泉右间气厥阴风木升前为太阳之政司天左间气的金运太过之气,岁在庚辰、庚戌,以及窒抑阳明之政司天右间气少阳相火降下为太阳之政在泉左间气的水运太过之气,岁在丙辰、丙戌。

“化源”即金运太过肺气应之的手太阴肺经的原穴太渊,以及水运太过肾气应之的足少阴肾经的原穴太溪。

“先资其化源”亦即在针刺折郁之前,当先折泻与岁运太过之气相应的致郁脏气。例如,太阳之政,厥阴肝木抑郁,当先折泻致郁之阳明肺金的生化之源;厥阴心主相火抑郁,当先折泻致郁之少阴肾水的生化之源。此为“釜底抽薪”之谓。如王冰《素问六气玄珠密语卷之一·迎随补泻纪篇》讲:“金将胜也……于六月迎而取其化源,即先泻肺之源也。故肺之源,出于太渊。……水将胜也……于九月迎而取其化源也,即先泻肾之源也。故肾之源,出于太溪。”王冰“迎随补泻”之法,还是比较切合《素问·刺法论遗篇》的宗旨的。《素问·九针十二原》岐伯讲:“十二原者,五脏之所以禀三百六十五节气味也。五脏有疾也,应出十二原。十二原各有所出。明知其原,睹其应,而知五脏之害矣。”岁运太过之气泻,自然受窒抑之气当升则升、当降则降;致郁脏气之化源泻,自然受抑郁之脏气舒之畅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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