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脾肾双补法治愈缩阴症一例
郭某，男，74岁。
初诊∶1979年9月25日。
主诉及病史∶突发少腹弦急，阴茎萎缩，排尿困难。患者1979年8月23日以咳喘心慌加重入院。当时西医诊断为慢性气管炎、肺气肿、肺心病、心衰Ⅲ度，经中西药合治，证情缓解。住院月余突发缩阴一症，阴茎萎缩，仅露出一两厘米，且排尿涓滴而出，甚为痛苦。
诊查∶气喘心慌，动则为甚，脉来细弱，舌红无苔。
辨证∶脾肾两虚，气阴两亏。
治法∶脾肾双补。
处方∶党参15g黄芪15g白术10g山药15g枸杞15g菟丝子15g熟地黄20g肉苁蓉15g淫羊藿15g降香10g甘草10g
水煎服，每日1剂。
二诊∶服上方药一周后，证情明显好转，续服15剂。
三诊∶服上方药半个月以后，不仅阴茎恢复如前，气喘心慌亦相应好转，因证情稳定而出院。
【按语】缩阴症临床少见，方书多以阴寒论治，温通为法。而本例以其年老体衰出现此症，且见舌红无苔、气喘心慌，证非虚寒可知。拟用气阴两补为法，亦属破例之治。
十四、痹证治验二例
1.路某，女，36岁。
初诊∶1974年9月2日。
主诉及病史∶低热，双手指关节持续疼痛3年。自1971年冬开始双手指关节疼痛，接触冷水后手指发白、麻木，迅即由白变紫，知觉不灵，屈伸不利。与此同时出现低热、头晕、全身无力、食欲不振、大便硬结。血沉增快，抗"O"偏高。在当地以风湿病而系统接受过安乃近、青链霉素，强的松、保泰松及中药治疗，无效。自此后夏秋减轻，冬春加重，然低烧始终不退，有时高达38～39℃之间。精神体力日渐消耗，丧失工作能力。曾经某医院诊断为"雷诺现象"。
诊查∶体温38℃，形体消瘦，面色胱白，唇舌色淡，苔白，便秘。双手指关节微肿，皮色颇现紫暗、轻度触痛，手指屈伸受限，脉来细弱而涩。血沉∶86mm/1h;抗"O"640U/ml。
辨证∶寒痹（寒凝血滞）。
治法∶温经散寒，活血化瘀。
处方∶红花10g桃仁10g赤芍10g川芎10g灵脂10g细辛3g桂枝10g附子10g土鳖6g地龙10g党参15g鹿角片10g鸡血藤24g
水煎服，每日1剂，连服5天。
二诊∶服上方药5剂即觉全身发燥，肠鸣，大便变软。继服药8剂，关节疼痛减轻，体温开始下隆，最高时为37.8℃。继用上方药二十余剂，体温正常，关节疼痛消失。复查血沉32mm/1h;抗"O"600U/ml。继守原方用药20剂，经过两冬一春，低热一直未见，手指疼痛消失，余无特殊不适。随访一年未见反复。
2.辜某，女，22岁。
初诊∶1979年8月25日。
主诉及病史∶四肢肌肉关节游走性疼痛一年余，恶寒发热，疼痛加剧八个月。自1978年6月出现双下肢疼痛，行走不便。经本单位医院用强的松、消炎痛等药可缓解。至1978年12月，症状加剧，全身肢体疼痛，活动受限，不能转侧，并见恶寒发热、精神疲乏、食欲不振、四肢肌肉和关节游走性疼痛、步履维艰。住入武昌某医院治疗，体温波动于38～40℃之间，白细胞计数21×/L;分类∶中性粒细胞0.82;血沉100mm/1h。经用大剂量抗生素、激素和中药治疗近半年之久，证情反复，并经某院全科会诊，断为变态性亚败血症，因久治无效动员出院。于8月5日恳余诊治。
诊查∶其面如满月（服激素反应），全身肌肉、关节走痛，行动须予扶行，午后发热，有时高达39℃以上，口渴不多饮，月经不潮。舌红而苔黄腻，脉来濡数。
辨证∶据其全身走痛数月不解，午后发热而苔黄腻，脉来濡数，证属湿热久蕴、脉络痹阻之候。
治法∶清利湿热，搜风疏络为法。
处方∶灵仙15g防己15g苍术15g黄柏15g地龙10g蜈蚣3条青风藤15g海风藤15g虎杖15g桂枝10g桑枝20g淫羊藿15g僵蚕15g青木香15g
每日1剂，连服10天。
二诊∶药后潮热渐退，疼痛大减。嘱其逐步减去激素，步上方去桂枝继服药10剂。
三诊∶潮热退尽，疼痛基本消失。于9月15日停用激素，精神胃纳正常。复查血沉;30mm/1h;白细胞计数9×/L;分类∶中性粒细胞0.72。坚守上方去桂枝先后约服药四十余剂，蜈蚣共用百余只。次年元月恢复工作，随访三年未见复发。
【按语】上述病例均属中医痹证范畴，但病因不同，治法各异。第一例以冬春为甚，遇冷加剧，唇舌俱淡，脉涩而弱为主症，以寒凝血滞为其特点，故以温经通阳、活血化瘀立法而收效。第二例以午后发热、舌苔黄腻，湿热久蕴、痹阻经隧为其特点，采用清热利湿、疏通经络而收奇效。由此可见，同一痹证而病因不同，治法有异，贵在变通，不可执一而论。且久痹通络，为叶天士独得之秘。上述病例由于日久入络，病情顽固，非一般草木之品所能秦效，故均用虫类灵异之品以建殊功，此又为二例治法中之共同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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