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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吠深巷中 鸡鸣桑树颠
既为村落,必然有民居。
这里的民宅没有徽派建筑的马头墙,多了几分上世纪北方偏远地区的民居特色,亲切而熟悉。同中国很多村落一样,村子里都是老弱妇孺,青壮年多外出务工,留守的都是老人和孩童。
村子十分安静,只有风轻轻吹过的声音。
路过高大的木门,荒草丛生的小径上,有几只鸭子慵懒地晒着太阳,看到人来毫无慌张之意,卧在青石板上悠闲地梳理着还沾着水珠的羽毛。
路遇一家古宅,进去拜访。穿堂风吹干了额头的汗水。才到门口,就感受到了古宅里渗出的一丝凉意。原汁原味的木石结构,庭院里没有花草,只有几只家鸡悠闲自在的打转。
从后门抄一段小路下去,方见一口老井,里面湃着瓜果,井水清凉,瓜果湃过,口感好还解暑,是农家最常见的解暑方式之一。
旧日秾华 总被雨打风吹去
循着黄老师健步如飞的足迹,三卿口古瓷村的幽深往事开始在我们的脚下翩翩掠过。最后让我久久驻足的,却是通向龙窑的路边,那掩埋或裸露的碎青花瓷片,让人不由地脚步踉跄。你似乎可以想见,孤独与衰老的滋味是那样令人彷徨与失魂。
长期关注古村落研究的清华大学副教授罗德胤在其著作《南北两瓷村》中这么评价三卿口古瓷村:“规模虽小,生产的瓷器也不精良,但它保存至今的完整面貌,却足以体现其价值上的稀缺性。”他认为在传统中国乡土体系中,基本都是以农业村庄为主,三卿口窑村作为典型的手工业村,让乡土社会的丰富性更趋完整。
然而,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当下真正能掂量三卿口瓷史的,除了老作坊,便是那隐藏在家家户户阁楼上栖满灰尘的旧瓷器。
顺着木梯,从尘封的纸箱中翻出了一些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三卿口村出产的瓷器,它们的外表大多还只是没有来得及贴花上色的白釉面。当午后的阳光洒进阁楼,照射在这些洁白的塑像上,一种归去斜阳色愈浓的哀伤情怀,便无端地溢满了整个空间。
采访结束,回首这个略显破败的小山村,貌不惊人,却在中国瓷器史上拥有着厚重的一页。上海博物馆的中国古代陶瓷陈列馆内,专门设有三卿口古瓷村的微缩沙盘模型;在杭州南宋官窑博物馆,也有按1:1比例仿制成的三卿口古瓷村龙窑。
自1979年开始至今,国内外专家学者纷至沓来,在他们看来,三卿口古瓷村犹如一道认识和解读古代制瓷业生产和经营方式的时空之门,穿越过后,便能联通古今。
而今,这座在风雨飘摇中被杂草青苔包围的寂寥村落,正烟尘满面地静卧在此,历经荣辱与风雨,笑看花开花落、人世悲凉,将升沉跌宕的命运演绎得如此真实。想至此,惆怅之情不由奔涌而出,“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浩瀚的历史星空中,总有朝霞的恢弘与日暮的苍凉。三卿口如此,世事亦如此。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山岚轻笼,古村如旧。阳光透过山峰的空隙薄薄的洒下一层,映着蓝天白云,璀璨中却也静谧。知你并未沉寂,必然还将走向更遥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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