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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爽英姿“铁姑娘”。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这是主席写的一首七绝:《为女民兵题照》。1959年国庆阅兵,首都有一位女民兵李原慧参加了女民兵方队。阅兵后李姑娘拍了一张照,喜欢得不得了。一次看照片时,被主席看到了。后来照片被主席收藏,并题了这首诗。再后来,诗又被谱成曲,唱到了大江南北。而女民兵的光辉形象也传到全国各地。女民兵,也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

南浔区善琏镇的和平村,原名牛场村。而在那个年代叫立新大队。立新大队民兵连,有一个女民兵排,名称就叫“铁姑娘排”。这是全公社唯一的一个女民兵排。民兵排长张掌珠那时在含山公社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立新大队(和平村)的铁姑娘排成立于1967年,年龄在19到21岁之间。这个年龄,风华正茂,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妇女能顶半爿天,这铁姑娘排能顶一爿天。

铁姑娘排共21人。她们是张掌珠、杨爱凤、周金楠、杨新妹、杨发娥、张文金、冯美凤、陆生娥等姑娘。排长,张掌珠;副排长,杨爱凤。下面有四个班。班有班长副班长,一切都很正规!

民兵,女民兵,是个兵。这个兵,来自普通的农家。她们有的还不识字,也从来没扛过枪。大队成立个铁姑娘排,不是走秀摆个样子。那他们做什么呢?别急,继续往下看。

铁姑娘排的女民兵,既然是兵,首先得军事训练。军事训练,由含山公社人武部负责。人武部部长沈大洪是她们的军事教官。铁姑娘们都有枪,是老式的三八大盖。集中训练期间,每天五点起床出操。立正,稍息,跑步走。她们一边跑,一边喊着口号:“一二三,听党话,心中有粮心不慌,打败美帝野心狼。”口号声响彻在田野上空。铁姑娘们跑在田野间的路上;旁边,是绿色的桑树,绿色的稻田。姑娘们不叽叽喳喳了,但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年轻靓丽的身影,活泼成江南蚕乡一道美丽的风景。

除了跑步,各种摸爬滚打一样都不少,就像在部队似的。每年农闲时抽时间实弹打靶。那“砰砰”的枪声回响在含山的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让你有种身临战场的感觉。打靶,扔手榴弹,那个时候还挖防空洞。一把短柄铁锹,一把洋镐,再加土笪扁担;把泥土一点点从里面挖出来。洞深了,里面看不见,点一盏煤油灯继续。

铁姑娘排要撑起半边天的是生产劳动。姑娘们最拿手的是拔秧种田,男人都比不过她们。男人们说 ,有本事来捻河泥挑河泥。捻泥就捻泥,挑河泥就挑河泥,谁怕谁呀!铁姑娘们在排长张掌珠的带领下,落船捻河泥去了。两人一只船,两把捻篰,两个姑娘捻泥,其余的每人一担粪桶挑河泥。张掌珠和杨爱凤带头捻泥。捻河泥,平时看男子汉捻过,但真的要捻起河泥来哪有这么容易。两人站立船舷,船向一边倾斜。这样船舷离水面距离近,方便捻篰里的泥甩进船里。

一捻篰下去,那捻篰似乎要浮起来似的。两手紧握捻篰的竹竿,拼命往水里按去。捻篰下沉,碰到河底的淤泥;此时,把两根捻篰的竹竿掰开,这样水中的捻篰像个大嘴巴似的张开;然后把竹竿并拢掰开再并拢,把河底的淤泥夹进捻篰的大嘴巴里。接着把捻篰往上拉,在捻篰即将离水的刹那,双手握住竹竿在船舷上一按,此时腾出另一手握住竹竿根部顺势往上猛拉。捻篰离水,“啪,哗啦”一声,把一捻篰泥甩进船里。张掌珠她们可是第一次捻河泥,哪知道这个窍门。第一捻篰费了吃奶的劲才把泥弄进船里。但她们不气馁,不退缩。不会?学呀。男人行的,铁姑娘们肯定行的。在以后的实践中,在生产队长的言传身教下,铁姑娘们终于会捻河泥挑河泥了。一船船河泥捻起来,一担担河泥挑到地里田里。姑娘们的肩膀红了,肿了,但她们从不叫一声苦。

“男子汉行的,我们也行。”铁姑娘就是铁姑娘。男子汉能上杭州耙垃圾,铁姑娘们也行。三人一只船,上杭州耙垃圾。世上有三苦,摇船打铁磨豆腐。姑娘们不怕苦不怕累,上杭州耙垃圾算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这铁姑娘就是顶得起一爿天。

农闲时节,除了出操跑步,更重要的是平整土地。冬天,是农田基本建设最好的时候。那个时候,田头的横埂要挑掉,田地要园田化。连离村较远的的小浜兜小池塘都要填掉,成为田和地。抓革命,更要促生产。铁姑娘们每人一把铁耙,一副土笪扁担。铁耙翻飞,泥土被装入土笪,满满一担。一根扁担放肩上,两头各挂着一土笪泥。她们挑着泥健步如飞。扁担有节奏地嘎吱嘎吱响着,土笪也有节奏的晃着,似一曲野性的乡村舞蹈,在田间地头闪亮登场。小鸟在天空掠过,停在桑树林里叽叽喳喳叫着,为这一舞曲伴奏。铁姑娘们劳动着,同时说着笑着。这一担土笪泥,比一担河泥轻多了。挑土方的劳动现场,时不时响起姑娘们爽朗的笑声。

铁姑娘排的姑娘们除了军训和生产劳动,还要学习。白天忙碌一天,晚上进夜校学习。村小学的宇水宝老师成了她们的文化教员。学什么,扫盲课本,一种自编的课本。一个字一个字学,再过关。到后来,能背语录,能背“老三篇”。虽然说的都是方言土语,但看着字认得了,会读了,这文盲的帽子也摘了。

铁姑娘排的名气越来越大;铁姑娘们的热情越来越高;铁姑娘们也越来越成熟。军事素质,打靶可以打到8到10环。农活越来越顺手,不管什么活,在铁姑娘们的眼里,不是什么困难。拔秧种田,割稻打稻;落船捻得河泥,上杭州耙得垃圾。还有什么活不能做?都是一把把好手。

铁姑娘排名气大了。新闻媒体都来采访了,他们给铁姑娘排拍了个新闻记录片,把铁姑娘们的生活生产场景拍了下来。含山公社人武部部长沈大洪同志上省城杭州去看了片子。回来后把这个喜讯告诉大家。姑娘们那个高兴啊!一个个的脸上,盛开一朵朵桃花。

曾经的青春岁月,曾经的纯朴勤劳的乡村之花,在蚕乡这片美丽的土地上绽放。曾经一个个稚嫩的姑娘,在时代的大熔炉中百炼成钢。铁姑娘虽成为过去,但她们的事迹,她们的成长经历,她们的精神面貌,还深深的印在那一辈人的心里,激励现在的人奋发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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