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味
冬天让人舒服的一件事,大概有入睡前的畅快的热水浴吧。
几小时前,刚从“火线”下来的我回到宿舍,疲累得只想洗个澡洗个头,早点上床入睡。比较糟心的是,中途停了我好久的水。
狭窄的浴室,水一停下来,四周便就安静下来,我把门拉开一点缝隙,对外面的室友喊停水了,一个室友问我要不要去外面打一盆热水给我,我说不用。
喷头里的热水吞吞吐吐的,短暂的停水过后,它又倾泄而出,我拿手心捧住,是混浊的。
热水渐渐地又出来了,人一站下去冲洗,不到几秒钟水又没有了。
这次我没有再叫室友了,也觉得没有必要请求别人帮我出去打一盆水。
蹲在地上,浑身湿漉漉地,盆里搁着取下来的花洒,看它有时一滴有时几滴的出来热水,好不痛快的样子。
半湿的头发黏在后背的皮肤上,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奄奄一息。
右手搁在左手的上臂,三角肌下缘肿起一个包,我伸手摸摸,还是挺痛的。
人在这样冷清的时刻,就很容易胡思乱想吧。我们总是习惯把很多不幸归结于命运的玩笑,估计命运对这个说法会不屑一顾:我没有多余的时间为你们这样普通的人创造不幸。
就像贾宝玉初游太虚幻境的时候,问警幻,我们金陵的女子那样多,为什么这册上只有这么些女子的姓名。当时警幻说的是:余者庸常之辈,则无册可录矣。
一想到连不幸这样的事情,都无处可以告解的时候,心里就想流泪了。在一片清冷与黏湿中流泪,我突然发现除了父母,原来我连一个可以想念的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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