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鲁迅的味道行不行?”
“我写中国的味道行不行?”
“我写小明的味道行不行?”
……
我们以为写“虚”的东西更高级。
我们不确定“行情”,不知道自己的立意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在班里,在校内,什么文章畅销,你是有感受的。
现在,你要把作品卖出校门,卖进省城,巨大的不确定性摆在了你的面前。
去年畅销的,今年不一定还畅销。
一篇《赤兔之死》红遍全国,第二年的“马儿”个个都跑不动了,徒落“东施效颦”的笑柄。
听说种瓜的发了财,大家闻风而动,家家田里栽上了瓜秧。
听说种豆的致了富,众人一拥而上,户户田里冒出了豆芽。
后来的故事你都听说了,《多收了三五斗》,没卖出好价钱。
历史的经验只适用于历史。
发财的永远是具有超前眼光的人。
题材还是那个题材,为什么总有人能写出新意?
另一拨人呢,你白菜也好,土豆也好,牛肉,龙虾……来什么都给你红烧!只会红烧!
所以,所谓的“我这样写行不行”,你其实在问是写土豆还是写牛肉,是写董超还是写马云,是写剪纸还是写芯片。
假如都是红烧的话,味道并无多大差别。
红烧是我打的一个比方。
红烧就是你的立意。
你看上去是在写不同的文章,不同的题材,表达不同的观点,但实际上,你的立意是一样的。
换个比喻,立意也可以理解为戴上一副眼镜。
你的眼镜是带颜色的,不同的人的眼镜片的颜色不一样,有的是红的,有的是黄的,有的是绿的。
有了这副眼镜,世界在你的眼里就有了色彩。
人没有办法不戴着有色眼镜去观察世界,去理解世界。
人戴着眼镜去观察世界,这本身没有贬义。
但人对眼镜的颜色是有偏好的。
这种偏好会随着社会和时代的发展变化而变化。
比如,你可能知道这样一道作文题:什么是历史?
过去,我以为历史是客观事实。
随着阅历的增加,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对人类的历史作出了不同的解释,我才发现,原来历史并不是客观事实。
历史,只是人类对过往的一种理解。
我们读二十四史,看到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人类简史》却换了一个“眼镜”,让你看到人和其他物种之间的关系,人和环境之间的互动史。
假如你戴上“生命演化”的眼镜,把人放到地球生物历史中来看,放到原子、分子、细胞的层面来看,放到基因的遗传和变异的角度来看——历史,在你眼里全然是个新世界。
我们看待世界的“眼镜”,是会变的。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三副眼镜。
哪一副更“厉害”?
我更喜欢高科技眼镜。
高科技眼镜并不排斥传统眼镜。
高科技眼镜能看到传统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高科技眼镜,让我们眼中的世界更立体而多元。
你说来不及了,马上就要高考了。
你已经习惯了戴传统眼镜了。
同样是传统眼镜,会有款式的不同。
比如谈做人,可以在“人设”上做文章的。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你的每一篇文章背后,都有一个“人设”。
我看作文时,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我们的同学在作文里给出的“人设”通常有:
愤世嫉俗型;
忧国忧民型;
隐居闲适型;
奋不顾身型;
……
读书,弹琴,作画,赏花,……
——总之,我见得多的是把自己打扮成屈原、辛弃疾、苏轼、陶渊明一类人的样子。
也就是说,潜意识里,你的人设是一个“文人”。
你为文人唱赞歌。
这当然好了,这是传统文化的胜利,是语文的成果。
但我们不能忘了,我们是有其他选项的。
我不想替你选人设。
你的人设你做主。
我央草也是有人设的。
你看出来了,我每一篇文章都在谈与众不同。
与众相同,你点进来干嘛?
任正非的谈话录这两天被刷屏了。
他提到了教育的重要性。
假如你的第一反应是:“国家,你该好好行动了。”我认为你没有透彻理解任总的意思。
任正非自己是国家“培养”的结果吗?
任正非有“国家你要培养我”的心态吗?
没有的。
靠等,靠条件成熟,永远成不了任正非。
任正非是任正非自己培养出来的。
教育不必非要等国家,我们自己就能做。
每个人都做得成自己,天才的土壤就具备了,优秀人才就能出现了。
这就是我常常鼓励你去做你自己的原因。
所以,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古代文人的样子呢?
我是我自己。
你做了你自己,无需刻意制造人设。
你戴着你自己的眼镜。
有了你自己和你的眼镜,你的“原创性”自然就凸显出来了。
不管写什么,写出来的都是你自己。
从一堆瓜里挑瓜,很难。
从一堆瓜里挑藤,很容易。
哪怕只能做藤,做成了自己,就舒坦,就不纠结。
而我,是藤上的一片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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