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们的大脑记得很多
但事实是
最后我们记得是不多的一些
刻骨铭心的人和事
——《抹不去的记忆》
▲ 我文字中的泥土味的发端
我熟悉你宽大的胸怀、不太纯粹却清澈见底的水、水中横七竖八的落叶和枝丫,这坎边的堰塘;
我熟悉你杂树参差的林子、许多人家相邻而居、鸡犬自由寻食,这塘边的院落;
我熟悉你青瓦白墙、篱笆栅栏、木头的门,我的老房老家。
▲ 山河一片红,地上人如虫
川西五月,是“小春”收割“大春”栽种的时节,史称“大战红五月”,你看——
收粮的人们,或肩挑或车推,来来往往;栽秧的人们,弯腰不断,插下身后绿色一片片。
我最怕:天刚露白时生产队出工的哨声,吹进心里的是冰冰凉的风;
也害怕:正午的太阳,烘干了身体里面所有的水分,早已空了的肚子却不知道何时得收工;
还害怕:深夜望着遥远的月亮,想起遥远的爸爸妈妈······
▲ 人们啦,怎么会知道剃刀边缘
80年代以前,看电影,的确是人们特别是农村人文化生活的奢侈品——
三五个月,生产队放电影,选一个没有庄稼的地块或是生产队保管室或是水渠边道路旁,撑起两根树干,挂上白色方布就开始了。八里十乡的人们奔走相告,前来享受饕餮大宴的人把影幕前面甚至侧面围得满满的,黑压压一片。其间,必定会兴奋瞎吹的、争位吵嘴的、打架斗殴的比比皆是。而电影总是新闻片然后《地雷战》要么《地道战》。
▲ 道德和理性,是吃饱了的人的一种游戏
爬上树,摸鸟窝夺鸟蛋,少儿和青年有几个没有干过的事情。因为好玩吗,也是;因为好吃吗,也是。
▲ 当艺术变成一门吃饭的工具的时候,文明和堕落只有一字之隔
农村街道(集镇)一般是人民公社所在地,是该地方政治经济中心,赶场(集)是重要的经贸活动,看稀奇是重要的文化活动。农闲一点的时候,人们从四面八方像流水一样赶集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常常人挤人肉挨肉不觉为奇。 顺便八卦一个真人真事:向阳公社蒋某,老街坊,破落地主成份,三教九流见得多,人称蒋四。1976年,一赶场日,公社副书记张英(女)推个自行车急急忙忙要去八大队开会。街上那个挤呀,硬是走不动,前推后攘,张书记的自行车前轮压住了蒋四爷的左脚,他哎呀一声抓住自行车龙头也不管你是谁,大声候着要赔钱,张书记连说对不起,这个蒋四咋说:什么对不起,你这个是铁挨肉又不是肉挨肉,赔钱5元!旁边人见闹起来了,硬是撑开人群围起圈圈看起热闹来,谁拿蒋四也没法,书记会没开成,这事倒成了向阳公社全体人民半个月热落落的嘴边货。
话说大家正在集镇街口看着的稀奇,摆地摊卖艺的人,一个壮士:两腿前弓后撑,双手抱拳齐胸,气沉丹田,卷成筒偌大的篾席被他顶到了头上,他顶着篾席转了一圈又一圈,有钱的一分两分镍币丢过去,没钱的从人逢里转身一溜烟跑了……我也丢过镍币也曾经红着脸悄悄跑过呀。
·
·
·
·
·
·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