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亮│古城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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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城  樱  花

文│雨亮

 

青龙寺的樱花最是有名，一直说要去城南青龙寺赏樱，可总是莫名其妙地错过。每次动身前，想到樱花园角角落落挤得水泄不通的游客，花树下骚首弄姿的女子，攀折花枝的孩童，高声应喝的人声，心中便陡升对樱花的哀叹和惋惜，此情此景，大约是我改变行程的理由吧。

当然，我还担心缨珞缤纷、落花遍地的粉白，被环卫工如同垃圾一般清理掉，那该是多么扫兴。若落花护于树下，春风春雨，化作春泥，也是对樱花再好不过的去处和尊重。

 

从北郊住所到南郊青龙寺，路况并不好，曲里拐弯，因而与樱树的邂逅并非专程前往，仅仅只是路过。算下来差不多去过三两次吧。两次是春节期间，都是正月十五前后，去黄渠头舅家拜年行经此地。园子里人迹罕至，樱树的枝条结出黄豆大的芽包，不知是花苞或春芽，让人颇多期待。那年的迎春花开的格外灿烂，如星光闪烁，倒是不虚此行。还有一次是六七月间，陪母亲游寺，夏日深浓，满园绿荫遮日，树叶沙沙作响，清爽怡人，也算是樱树的另一番景致。

不过，无缘青龙寺的樱花也不打紧，单位楼下的甬道旁栽种着十几株樱树，且在大楼西门外显眼的去处。似乎较青龙寺的樱树高大、伟岸些，亦不及青龙寺的风姿绰约，或许是品种的优劣。但似乎并不妨碍春日里花枝灼灼、明艳妖娆。尚未走出大门，长长的一排樱树便横亘眼前，或花团锦簇，或绿意盎然。盛花时节，芳香四溢，透过落地琉璃门窗，樱花如雪花飞舞，迷人眼眸，醉人心田。

 

这片樱花开得真是艳丽浪漫，樱花一嘟噜一嘟噜绽放枝头，几乎压弯了枝干。每一枚樱花都是多情的精灵，它们挤挤簇簇，热热闹闹，俏立枝头。行人经过，细软的花枝时时触碰你的脸颊。轻柔如风，丝滑似锦，花瓣落于肩头、发稍、眉间，花影绰绰，花香阵阵，满园留芳。

  

早春二月，无数玫红色的春芽顶在光秃秃的枝干上，数也数不过来。那些春芽如此细小，任谁也不会过多留意，但就是这样一个个春芽、一粒粒花苞，静静等待，等待一个绝好的时节。进入四月，当桃红柳绿、姹紫嫣红之时，樱花盛极而开，一树的灿烂装扮起绝美的春色。

阳春三月，杏花、海棠花、桃花、李花、玉兰花渐次登场，它们不愿错过来自春天的召唤，绽露笑妍，闹红盎然春色。只有樱花不动声色，等待、酝酿蓬勃生机和最美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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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深夜，我在乡下老屋怀想樱花的耀眼、轻柔、曼妙、多情，我狠不得即刻来到它的身边，看它那盈盈碎步、柔美婉约，又不失贵族的气质。我要倚偎在花枝下，任花瓣飘飘洒洒，落满街巷，让芬芳浸润我的心灵。

 

落雨的清晨，楼下那片樱花园，我所期望的一树芳菲并未显现，只见干涩的枝条上萌发出赭红色的枝叶，过去未曾留意过。枝叶仿如鸡冠一样的赭红色。叶片旁边，一颗颗花苞饱满圆润，象跳皮的玩童在风中舞动。花苞较早春时节显得很大更充盈，行将破绽而出。实际上它们已经迫不及待了，零零散散的樱花开在枝间，只是与近旁的海棠花开一树相比要逊色许多。

花与叶几乎同时开放，只是初发的新叶与零星的樱花毫无违和感，感觉新叶也如花一般明丽。枝头全开的樱花，半开樱花，还有含苞待放的樱花，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朦胧美。但新叶终会成绿，只是如云似锦、繁盛如雾的樱花早已不知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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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樱花是日本的国花，其实并非如此，可能樱花适宜在日本种植的缘故吧。青龙寺的樱花与日本有些渊源，日本空海法师不远万里赴青龙寺求法取经，于是日本人忠爱的樱花便在青龙寺如香火一般繁盛至今。据说每至人间四月天，青龙寺游人如织，樱花灿烂如霞，如云似雾，美不胜收，仿在云中赏游，醉人心脾。

  

今年青龙寺因为疫情影响闭园，几日前疫情消散重新开放，相比之前，疫情后的樱花园，游人一定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就像樱花一样热闹非凡，如果那样，我倒没有前往青龙寺一睹樱花姿容的兴致了。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欣赏无边春色，近年来，古城的樱树逐渐多起来，樱花烂漫迷人眼，古城处处春意浓，因为樱花，五彩斑斓的春天柔情似水，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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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而来的四月，古城的春天万紫千红，和风细雨中，古城的樱花盛妆登场。它虽不及梨花洁白、梅花红艳、玉兰雅致，却别有一番韵味，轻柔曼妙，淡雅中透出雍容华贵，如富贵人家的女儿，浅淡娇羞，却又不失清丽可人，妩媚而不做作。

风起，樱花扬扬洒洒，铺满大街小巷，落花潜入树丛，为那一排排常绿的冬青盖上了一层轻薄的羽翼，忽而又一阵风，花枝摇落，花瓣似轻柔的羽毛，飘落大地，恍若人间仙境。

有人说，樱花花期太过短暂，可我并不觉得，樱花落了又开，前仆后继，勇往向前，始终如一。每次去赏，枝头总是一簇簇饱满硕大的花枝，有增无减，总会给人惊喜。古城的大街小巷象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狂欢，一场春天的交响曲。

来年的四月芳菲日，我定要去青龙寺欣赏那漫天漫地的樱花，那飘飘洒洒的樱花雨，聆听大自然最后的绝唱，樱花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