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干部打仗不敢冲锋，连长排长“玩失踪”，战后居然也升官

作者：忱智军

1950年的10月下旬，越南抗法武装取得了边界战役的彻底胜利。此次战役，共收复了5个较大城市和13个县镇，彻底打破了法国殖民者对越北山区根据地的封锁，改变了越南北部战场的敌我态势。在整个战役中，共击毙和俘虏法属殖民军队共计8000余人，并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和物资。

战役结束后，陈赓即向越南的胡志明主席提交了一份书面报告，主要内容就是关于边界战役胜利后的总结、奖励、提拔和训练干部，以及对下一个战役进行准备等问题的建议。中国军事顾问团团长韦国清也向越南的武元甲大将提出建议，一定要发扬军事民主，认真进行战役总结，使部队能够“打一仗，进一步”。

【中国军事顾问团团长韦国清】

越南部队进行总结时，中国军事顾问团主管军事的副团长梅嘉生注意到一个问题，各个参战部队报上来的战斗总结写得都很空洞、笼统，最需要进行详细描述的具体战斗过程往往都是一笔带过。

由于战斗总结都是用越语写的，先由越方的翻译人员译成汉语后，再交给中国军事顾问团。因此，梅嘉生认为，可能是翻译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就命人找来了一部分战斗总结的越文原始稿，让顾问团从国内带来的翻译进行翻译，结果还是同样的问题。面对这个情况，梅嘉生陷入了沉思。

梅嘉生知道，越军干部的文化水平普遍较高，基层部队的指挥员大都是由青年学生经过军校或者军事训练队3-6个月的培训后担任的，没有理由连战斗总结都写不好。

在边界战役进行的过程中，一直守在军事顾问团总部的梅嘉生就收到过派往越军团营级作战单位的军事顾问反映的一些情况，都是关于越军在前线指挥混乱、上级作战意图不能及时落实、基层指挥员不掌握前沿战斗情况、瞒报误报，甚至谎报前线战况导致上级出现指挥失误等等。被派往越军部队的中国军事顾问普遍认为，越军基层指挥员大多数不会打仗，不懂指挥，而且畏战思想严重。

梅嘉生把这些问题向韦国清进行了汇报。韦国清认为，越军干部的军政素质不但是部队能否打胜仗的重要因素，同时还关系到越南军队今后的建设方向，绝对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但是，如何选拔、使用干部涉及到越南方面的干部政策，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中国军事顾问团不宜插手干涉。况且，中国军事顾问团也不能仅凭几份不够详实的战斗总结就去质疑越南方面的干部政策。军事顾问团的几位领导都认为，对这个问题必须要慎重对待，必须到基层去做全面深入的了解。

【中国军事顾问团副团长梅嘉生】

正巧，武元甲大将要去越军308师进行战场视察，梅嘉生随即派顾问团的窦金波和王振夫随同前往。

在308师，按照越方预先的安排，武元甲听取了师领导对战斗经过的汇报。不出所料，汇报的内容很空洞，讲的都是各级指挥如何正确，而对战斗过程的叙述极为简单。

在汇报结束后，王振夫向在308师的军事顾问王砚泉讲了顾问团领导的想法，并让王砚泉通过师里的各级军事顾问挑选一些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干部战士，并强调要着重在基层中挑选。王砚泉对此心领神会，实际上，梅嘉生注意到的问题，他早就注意到了。

第二天，武元甲一行在有关人员的陪同下，来到谷社山地区进行实地考察。在战斗的实际发生地点，由越军参战部队的连排级指挥员对具体战斗经过进行现地讲解。

【越南武元甲大将视察部队】

在场的中国军事顾问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武元甲对越方人员描述的具体战斗过程不满意，尤其是当武元甲和中国军事顾问提出问题时，例如，部队是在什么位置发起冲锋的？冲锋时己方的重机枪阵地设在哪里？对法军阵地的迂回包抄路线是哪条？进攻时留了多少预备队？预备队的待机位置在哪里？等等。

负责现地讲解的几位越军基层指挥员，有的回答含含糊糊，有的一问三不知，有的干脆乱说一气，看着既可气又好笑，真让人怀疑作战时他们到底在不在现场。可是在上报的战斗总结和请功报告里，讲的都是他们在战斗中的指挥如何正确，如何率领部队顺利攻下法军阵地，以很小的伤亡消灭了大量的敌人，还抓到了大量的俘虏。

这时，由中国军事顾问找来的几名越军班长登场了。在班长们互相补充着对战斗过程进行了具体、详实地描述后，一场战斗的过程已经清晰地呈现在武元甲的眼前。其中一名班长讲得最为形象：他们连负责攻击一个法军占领的山头，向前运动时，连长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又走了一会儿，排长也不见了。于是他们几个班长就商量着打，谁负责吸引敌人火力，谁率领部队正面冲击，谁率领部队迂回包抄等等，布置得井井有条。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一切都是班长们的自发行为，是在没有上级指挥的情况下做出的。

【越南人民军战士】

武元甲当即决定在308师的3个步兵团各开一场战士座谈会，每场座谈会挑选班长、战士20人参加。通过连续三场座谈会，武元甲等越南军方高层领导和中国军事顾问都进一步验证了战场视察得到的印象。

此时的武元甲已经明白，凡是越南部队在冲锋陷阵时，连以上的指挥员都不率队冲锋，顶多在发起冲锋前布置一下，而不少连级指挥员在部队还没到达进攻地域时就不知哪去了，连进攻方案都不进行布置，就更别提在冲锋时进行临阵指挥了，排级指挥员亲自率队冲锋的也不多，大多数冲锋都是班长在一线指挥。

这次战场视察后不久，在韦国清和梅嘉生去越军总部开会时，武元甲很动情地对他们说：我们部队基层有很多能够带兵打仗的人才，我们没有用起来；你们的意见很对，要从基层选拔有作战经验的人，提拔到指挥员的位置，才能提高部队的战斗力，这是军队建设的重要问题。

又过了一段时间，中国军事顾问团总部得到消息，越军308师提拔了几名在边界战役中表现突出的班长副班长，其中一名直接任命为连长，其余都是任命为排长。而那几个在部队冲锋时“玩失踪”，在武元甲战场视察时“表现欠妥”的越军连排长却也都立了功，并都得到了提拔。

顾问团的几位领导在一起聊天时不由得感叹：边界战役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却没有好好进行总结，确实是个遗憾。要想教会越南兄弟打仗并不难，这次边界战役他们已经尝到了打运动战、歼灭战的甜头，估计下一个战役时，就用不着苦口婆心地去说服他们了。但是要建设一支能够打硬仗、打胜仗的人民军队，就不是单纯的军事问题了，必然要涉及政治建军这个问题，目前越方高层对此还没有充分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