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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炮弹落身边,排长暗叫完了!等了许久爆炸:弹头塞英文纸条

作者:朱炳东
1951年初冬,在后方休整半年的志愿军39军夜行晓宿,又回到了前线,接替47军防务。11534538连接防的是紧靠临津江东岸358.6高地,山下一条公路直通50公里外的汉城,位置很重要。
81排的阵地,是在258.6高地右前方的一个小山包上,屏蔽着主阵地。距离美军阵地直线距离只有一二百米,中间隔着一道狭窄的山沟。不利的是,敌人的阵地比我方高10多米。
在稀疏的雪花的夜间,47军交防的排长向81排长介绍了情况:敌人阵地前的3道铁丝网里,有两道地雷区。我们这里只有地雷区,公路上我们埋了反坦克地雷。
【战壕内作战】
接防的排长问:敌人活动情况如何?答:美国兵你不打他,他不打你。我们神枪手靠打冷枪撂倒了20多个美国兵,打得他们白天躲起来不敢现身。这半个月来上级有指示,为了平稳换防,不惹敌人乱打炮炸坏工事,我们停止了狙击,敌人以为我们害怕了,又猖狂起来,大白天从碉堡里出来对着我们撒尿,真想一枪打掉他!这回就看你们神枪手的本事了。不过有一点我得告诉你们,美国兵报复心挺厉害,你打中他一个人,不出3分钟他们就会炮弹砸过来,炸得很准。你们只要立即钻洞就没事了。
次日,天气晴好,能见度高。钻出坑道的战士可以从战壕的射击孔清楚地仰望敌人阵地,连铁丝网上挂的罐头盒都看得清清楚楚。敌人阵地的战壕挖得不深,不时有人走过,露出半截身子。
躲着坑道里的战士们摩拳擦掌,纷纷要求排长批准去试试枪法。排长摇摇头说:“不要过早打草惊蛇,上级自有安排,大家别急。”
【志愿军坑道内作战】
一连几天,双方不响枪,不响炮,有时听见山鸡的“咕咕”声。远处偶尔的炮弹爆炸,才提醒双方这里是战场。
待接防完毕,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排接到通知,开始对敌狙击。一排长从各班挑选了几个枪法好的老兵,对敌人战壕里走动的人进行射击,谁知道,两天时间打了十几枪,对方都是立即钻进坑道,也未见敌人开炮还击,这就说明未打中敌人。美国兵依然在战壕里晃悠,只不过从走动变成跑步。
排长火了:“步枪单发无效,就拿机枪干!”他亲自拿起机枪,看准对面阵地晃动的人影,一梭子扫过去,再连忙爬进坑道,对方依然无反应。一连3天,1排无战果上报,连长训斥一排长:别的排都有战果,就你们1排没有,咋搞的?真是无用!别打了,我给你们找几个人来,看别人是怎么打的!
几天后,3个带着苏式莫辛纳甘步枪的战士进入坑道,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一路走,一路喊“闪开”。让一排战士让道,1排战士不服气地看着他们。谁知他们钻出坑道,开了几枪后,美国兵的炮弹就砸过来了,把1排的战壕炸毁一大截。3人守株待兔打了几天,1排阵地遭到10次报复性炮轰,把交通壕、战壕全炸平了。一排的官兵看3个神枪手,由开始的斜眼看变成正眼看。
由排长带头,全排都向几个神枪手请教,几个神枪手也认真地讲解示范,指点要领。几天后,看他们掌握射击要领差不多了,3位神枪手留下3支步枪回去了。
一排战士都急着想实战检验一下射击水平,可美国人被打怕了,难得现身。加上一连几天雪花纷飞,天地白茫茫一片,对面的敌人阵地也朦胧不清,只得暂时作罢。
【坑道里娱乐】
待雪后天晴,当对面敌人战壕里又有敌人身影时,排里挑选出来枪法好的战士打了几枪,就招来美国大炮轰击。排长一天打倒一个飞跑的敌人,不知何故,进坑道迟了些,敌人一炮炸塌了坑道口,另几发炮弹落在他身旁,“吭哧”砸进地里。“完了!”排长心里想,他闭上眼睛。
等了好久,炮弹竟没有爆炸。他睁开眼睛,好生奇怪。一发不炸有可能,咋会几发都不炸?
待战士们挖开坑道口,他招呼战士把炮弹挖出来。发现弹头里没有炸药,却塞进纸张:
WORKERS  OF  ALL  COUNTRIES,UNITE!(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NO WAR!(不要战争!)
LONG  LIVE  PEACE!(和平万岁!)
原来,这是美国反对战争的工人对志愿军的支持。
阵地对峙期间,双方就这样枪打炮轰地僵持。
39军的战士很幸运,47军部队已在坑道里储备了大量木炭,换防后都留了下来。战士们整天猫在坑道里烤火、打牌、下棋、侃大山,日子过得逍遥。
1952年初,志愿军后勤运输保障还不完善,美国飞机轰炸得厉害,前线一段时间顿顿炒面,陆续有战士夜里两眼看不见东西。卫生员到营后勤处反映情况,医生说这是炒面里缺乏维生素引起的夜盲症,维生素后方还没有送来,不过有草药可以治疗。
医生说完,从军用水壶里倒出来半茶缸青灰色汤水,要卫生员喝下去,说喝了这个药,就不会得夜盲症。
卫生员一闻,一股浓烈的松香味,试着喝了一口,这什么味道?又苦又涩,几乎都要呕出来,医生说:这是松针汤,喝几次夜盲症就好了。卫生员不愿意喝,说:我没有夜盲症。医生:你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命令卫生员:喝下去,你卫生员都不喝,战士们怎么喝。卫生员咬着牙喝下去了。
回到连队,卫生员带炊事班几个人采了松针,煮了一大锅,先给连长喝,连长喝了一口,也是挤眉弄眼的。“比药汤子难喝多了!”喝了后,叫通信员通知各排,带桶领汤回去,交待说:谁要不喝,关两天禁闭,饿饭!部队连喝5天后,果然夜盲症都好了。以后,后方送来了维生素片,夜盲症都治愈了。
长时间窝在坑道里不洗澡,身上、衣服脏了不说,还长虱子,衣服缝里,头发上到处爬。虱子传播回归热、伤寒等疾病。上级要前线连队用开水“煮衣服”灭虱。卫生员带着炊事班到后方,找来美军丢弃的汽油桶,化雪烧水,再把4个班的衣服丢进开水里,过了一阵,桶里水面上漂起一层虱子,让人头皮发麻。
待衣服都煮好,拧干摊在山坡树上晾晒时,美国飞机来了,连扫射带扔燃烧弹,衣服烧个精光。
【坑道里包饺子】
几个人沮丧地回到前沿阵地报告连长,连长先是哈哈大笑,说:“你们真行,让我4个班光屁股守阵地!”又严肃地说:“你们错误犯大了,给我赔衣服,赔不了,你们也给我光屁股站岗放哨去
“连长,我们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
“你们要是故意的,不枪毙才怪。”
连长随即打电话报告营长,电话里传来营长的大笑声,连长对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到晚上,团运输连派人送来好几麻袋新军装,那4个班的战士们每人补发两套新军装。一时间坑道里欢声雷动。
卫生员却高兴不起来,他想,不知道会给个什么处分?
早上,排长把卫生员叫过去,叫他继续烧开水烫衣服。烫衣服后,拿回坑道烤干,卫生员这才放心。
部队又轮流洗了几次澡,换了衣服,加上后方送来六六粉等灭虱药,基本消灭了虱子。随着后勤保障改善,前线伙食也开始丰富。
志愿军用冷枪冷炮消灭敌人,美军则对志愿军开展“细菌战”。1952年志愿军的高射武器已普遍部署,不再像入朝初期那样,美军飞机敢肆意施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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