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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伞兵突击队:第一次坐飞机,队员沉默不语,队员又呕又吐

作者:海风

空降兵是近现代战争中出现的新型作战兵种。二战时期,苏、美、英、日等军事强国都组建了自己的伞兵部队,但是对于当时的中国,组建空军部队是一种奢望。

然而,抗战后期,两位外国盟友为中国带来了希望。一位是史典华,另一位则是陈纳德。

 

【史典华】

史典华是澳洲人,于1937年赴香港工作。港岛沦陷后,他到广州参加游击队抗击侵略者,不久,游击队受到日军重创,他又辗转到缅甸组建队伍,投入抗战。1942年,他率领手下300人投到蒋军军长杜聿明麾下,被纳入第五军特务营,成为一名身穿蒋军军服的外籍军官,被授予少校军衔。

1943年7月,美军在昆明周边构筑了几座机场。史典华发现机场如果没有伞兵,就难以抵御日军的进犯。他拟定了一份组建伞兵突击队的详细计划书,提交给陈纳德与杜聿明。陈、杜二人审阅修改以后,将方案交给蒋氏。

【陈纳德】

同时,陈纳德得找到美国在中国战区的最高指挥官史迪威,他说:“目前的战争形势,中方希望美方协助成立伞兵部队。”史迪威一口回绝道:“中国的基础太弱了,既无装备,也无教官,无从下手。”不久,蒋氏同意了组建伞兵突击队的方案,但史迪威仍不愿配合。

史典华与陈纳德不愿放弃这一计划,他们四处奔走求援,总算凑齐了伞兵部队的装备和人员。1944年1月1日,中国第一支空降部队伞兵第一团成立,隶属第五集团军,代号为“鸿翔部队”。

鸿翔部队的军官主要来自第五军,士兵多是从湖南、广西贵州招收的知识青年。部队对士兵训练从体能训练开始,当时正在上高中的青年杨勤槐应征入伍。他后来回忆说:“到昆明后,我们主要进行体质训练,每天跑五公里。”

美方看到蒋军尽最大努力组建了伞兵团,并在考察了第五军伞兵团之后,同意向中国提供伞兵装备与教官。1945年4月8日,伞兵团改编为陆军突击队,直属蒋军陆军总司令部。突击队共有20个,由中美官兵混合编成,其中154名华人,19名美国人。史典华是20个队中唯一外籍队长。

在装备和教官全部到位以后,突击队组织队员在昆明宜良正式开展跳伞训练。队员们踏上受训之路,队员进行分组训练,每人要完成四次跳伞训练,考核才算合格。

经过两周的训练,绝大多数学员都通过了考核。有个学员在成为合格伞兵的那天,在日记中写道:“我从伞校毕业了,向着一朵白云,一个神兵的梦想起航,我像一朵含苞的花,即将开放。”

训练结束后,中美突击队第一队接到命令,即将奔赴战场。1945年7月10日下午,细雨迷蒙,东北突击队第一队队长井庆爽带领全体队员在伞训场上集合。蒋军陆军总司令何应钦说:“此次你们空降到广东开平对日作战,这是空降部队的首次作战,意义重大。广东是革命的发源地,那里的同胞和友军会配合你们共同抗敌。勇士们,去抗击侵略者吧!”

当天夜晚,突击队第一队的队员们相互检查装备后,登上几架C47运输机。凌晨03点15分,14架C47飞机陆续起飞。第一次参加作战的杨勤槐在日记中这样写道:“飞机在5000多米的高空飞行,天气炎热,但从窗口吹进的风让我感到寒冷。我很想睡觉,但睡不着。”那一晚,队员们在机舱内沉默不语,气氛沉闷。有一名队员不习惯坐飞机,在飞机上又呕又吐。

当飞机到达开平上空时,美军教官命令“stand up ”,这是跳伞的前奏,所有队员准备就绪。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美国教官没有发出跳伞的指令。飞机在原地绕行半小时后,教官终于喊出“stand in de door”的指令。

随后,教官命令队员们一个接一个跳出机舱,红、绿、黄、白、蓝各色的降落伞在空中飘落,伞兵的着陆区在开平城外的一座山坡。有一名叫宁公灏的伞兵在空降时不幸落入鱼塘,成为第一个牺牲的伞兵。其余队员在降落后集合,迅速与游击队取得联系。

1945年8月1日凌晨,突击队接到一项重要任务:破坏敌人水上运输的重要码头南江口,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南江口是一个小镇,也是被日军占据的交通要道。杨勤槐说:“当我们坐船前往南江口时,得知日军在那里部署的兵力是一个加强连,约200余人。这次任务很艰巨。”

第二天凌晨两点左右,第一队的队员同民兵一起进攻日军据点。拂晓时分,他们发起了猛烈地攻击。轰隆隆的枪炮声,打破了南江口的寂静,阵地上硝烟弥漫,尘沙飞扬。

此时日军毫无防备,仓皇投入战斗。不过,日军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就迅速调整状态,枪声与双方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回响在南江口的上空。

突击兵受过专业的系统作战训练,有良好的素质和优良的武器装备,在这两点上日军不占优势。突击队气势勇猛,日军抵挡不住,便分成小股,逃到小镇上的民房中。

分散的日军不便于消灭。“怎么办?”突击队员问队长。井庆爽当机立断地说:“他们越躲,我们越要追击,挨家挨户地搜,争取多消灭日军。”

战斗变成了巷战,队员们逐户搜索。杨勤槐回忆时说:“我们通过火力发出的位置判断日军的动向,再进去打斗。”在巷战过程中,突击队中的一个名叫施明映的队员被日军打中头部,不幸牺牲。

突击队逐户开展战斗,我军最终占据了据点。队长井庆爽发现,一个民房内日军煮的食物还是热的。队员们说:“这次战斗够快够猛。”南郊口战斗结束不久,德庆北岸的日军炮兵开始南江口猛烈射击。

队员们意识到敌人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而支援我军的民兵却还未到达。队员们问:“守还是撤?”井庆爽说:“我们此次战斗是为了破坏水陆要道,任务已经完成。目前敌众我寡,应当马上撤退。”于是,他带领队员们立即撤离。

南江口战役,日军死亡26人,伤17人。战报中记载:突击队首次任务表现出色,中国部队以大无畏的精神,逐屋扫荡日军,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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