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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伤员“借药借粮”,顺回面粉盐巴猪肉,1962年晋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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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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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忘于江湖         
1932年10月的一天,大别山区的小村子七户沟。
这里是红四方面军一个红军医院所在地,原来有不少伤病员,但是主力西移以后,大部分轻伤员已经随队离开七户沟,剩余的伤病员加上医护人员还有50多号人。
身负重伤的独立师机枪连的排长李士怀,这一年刚刚20岁。经过医护人员一个多月的精心照料,年轻气盛的李士怀已经基本脱离危险,而且还能下地活动,找人聊天了。
         
这一天,半睡半醒的李士怀听见两个小护士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不时还伴随着一两声叹息。李士怀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会,原来医院里药品出现短缺,粮食也快没了。
这天一大早,院长召集所有医护人员开会,要求大家节约粮食,尽可能优先照顾伤病员。所以,这两个护士在查看病房时悄悄议论药粮短缺的事儿,没承想被李士怀听到了。
大别山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如果没有粮食和药品很难熬得过去。
李士怀躺在病床上苦思冥想,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个办法。
【红军医院旧址】
李士怀是河南商城人,出身于一个非常贫困的佃农家庭。
李家5个孩子,全靠父亲租借地主家7亩薄田养家糊口。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李士怀年仅7岁就知道父亲养家不容易,于是到地主家放牛帮助父亲分担一下家庭的重任。
李士怀12岁那年,几十年不遇的旱灾、蝗灾接踵而来,这对靠天吃饭的农民们来说,不啻是灭顶之灾。李士怀的父亲为了寻找浇灌庄稼的水源,失足跌下崖底,从此卧床不起。
为了给父亲治伤,李士怀被迫从地主家里借了一笔高利贷。
可是仅仅半年时间钱就花光了,父亲却还是撒手西去。父母和5个孩子整天面对上门的债主恶声恶气、打砸东西。万般无奈之下,母亲只好把姐姐送给别人家当了童养媳。
周围的乡亲们很多举家逃荒,李士怀的母亲咬牙和孩子们硬撑了下来。
18岁那年,李士怀通过村里的小学老师王克荣指引,步行了好几天,行程200里,终于在商城长竹园找到了游击队。指导员蒋本连把他分配到陈明海的排里,当了游击队员。
李士怀只配发了一把大刀,枪支要自己到战场去缴获。
几天后,在攻打刘家寨的战斗中,一心想夺枪的李士怀离开大队单独行动,用几条大鱼作掩饰,跑到保安团的驻地大庙,夺取了哨兵的长枪和子弹袋。事后,受到指导员的严厉批评。
不过,李士怀打仗勇敢,还非常善于用脑子,很快升任班长。
【全盛时期的鄂豫皖苏区】
1932年初,李士怀升任独立师机枪连排长。
在徐总指挥“围点打援”的苏家埠战役中,李士怀所在部队负责打援任务,等合肥之敌向韩摆渡、苏家埠驰援时,李士怀带领机枪排作战,展现了其军事天赋。
他提前构筑了两条掩体,前面一道用于杀伤敌人,后面一道则用于躲避敌军的炮击。不仅如此,李士怀把机枪排当成手枪排来用,一直把敌军放到30米才突然开火。
阻击战历时45天,机枪排毙敌80余人,缴获1挺机枪50余支步枪,为全歼韩摆渡、苏家埠3万余敌军作出了贡献。但是,在随后的一次战斗中,李士怀中弹摔下山崖。
也正是这次重伤,让李士怀错失了跟随红四主力转移的机会。
当得知医院的药品、粮食都接近用光的时候,李士怀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于是他主动找到院长,把自己向七户沟附近的敌人“借药借粮”的想法和盘托出。
医院院长和几个领导一听,大吃一惊:“李排长,咱们都知道你是打仗的好手,可是咱们医院和你们这些伤病员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能主动暴露自己的目标和行踪?”
因为主力转移以后,敌人正在四处搜寻落单的红军战士。
面对院长的质疑,深思熟虑鄂李士怀早已胸有成竹。
他面对医院的几位领导们,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
“和周围的敌人借药借粮,只要策划得当、执行到位,是完全可能行得通的。咱们医院和伤病号的青壮年,怎么也能划拉出十几个人,抢回十袋八袋粮食应该不成问题。”
一位医院的领导有顾虑:“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可是一旦敌人发现追了过来,不但药品和粮食保不住,伤病号和医护人员也有危险,七户沟这个地方咱们也待不住了。”
对这一点,李士怀倒是没考虑到,他点点头:“这倒是一个问题,咱们绝不能动医院附近的敌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另外,咱们人单势孤,不能找大队只能从小股敌军下手。”
他随机应变,马上在地图上按图索骥寻找新的目标。
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通过集思广益,李士怀和院长最后敲定一个袭击目标,那就是距离稍远一些,但三两个时辰也能赶回来的地方:三河镇。
李士怀早就听说,三河镇上有敌军1个营,还有随军卫生所。有驻军就有粮食供应,“借粮”就有了保障;有卫生所就应该有药品,“借药”也有了针对性的目标。
【李士怀,1955年授大校,1962年晋升少将】
选定了“借药借粮”的目标,下一步就是制定方案。
第一,行动时间。白天行动更方便,但在当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大白天行动显然是不明智的。最后,李士怀和院长决定,天黑以后悄悄出发,争取天亮之前回来。
第二,行动路线。为了避免敌人发觉抢粮的行动进而跟踪追击,李士怀决定曲线行动,在七户沟和三河镇的来回路线上,不走直线而是多走几个折线,混淆敌人的视线。
第三,行动人员。由于“借药借粮”都需要肩扛人背,人少了拿不了太多东西。可是医院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最后划拉了17人,分成几路人马分路行动。
第四,领队分工。这次“借粮”行动,由李士怀和宋福安负责,宋福安带领5个人负责运输,李士怀带着10个人负责解决守卫的敌人和断后,尽量智取,不打草惊蛇。
第五,武器装备。医院几乎把所有的武器都拿了出来,共凑了短枪5支、步枪3支、手榴弹10枚,此外还有5把鬼头大刀,但是17个人对付敌人1个营也很吃力。
行动之前,李士怀反复向队员强调:这次行动首要目的是“借药借粮”夺取物资,杀伤和捕俘都是次要的。分几路进入镇子,得手后分散回到七户沟,切切不可暴露行踪。
好的策划是成功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执行了。
【晚年李士怀】
夜幕降临以后,李士怀等17人兵分几路悄悄进入三河镇,守候了3个小时后,敌哨兵开始换岗。又过了1个小时,营区灯光次第熄灭,只有零星的几盏马灯还亮着光。
李士怀见火候已到,示意大家匍匐前进,李士怀趁着夜色接近村头的哨兵并顺利将其制服。在哨兵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卫生所诈开大门,由于准备充分一切顺风顺水。
按照事先的分工,李士怀指挥一个小组4名队员担任警戒,一个小组进入屋子看到有用的东西就往带来的麻袋里装,专门有2个人收集医疗器材。宋福安带着另外一个小组,到敌人的厨房,扛走面粉、盐巴和两片猪肉。
守军一个营副睡得不沉,听到了动静,掏出驳壳枪对着窗外打了几枪。两个战士向着窗口扔了两颗手榴弹,发出了两声巨响。驻守敌军1个营倾巢出动,三河镇顿时炸了锅。
宋福安带着队伍按照原路迅速撤离,李士怀和断后的队员们一边掩护一边撤出,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唯一意外是一名队员中弹重伤,为不拖累大家拉响了手榴弹,和包围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
撤退过程中,丢掉了两袋面粉、半片猪肉。好在,其余的人带回了一批药品、5袋面粉、1袋盐巴,还有半片猪肉,这对于大山深处的红军医院来说,无疑是一批救命的物资。
新中国成立后,李士怀历任军分区司令员、省公安总队总队长、省公安厅副厅长、省武警总队总队长等职,1955年授大校军衔,1962年晋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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