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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又清明,杂感!2023年

2023年3月28日,匡氏家族群发了一个消息“亲们,经家族商量定于四月二号祭祖,请各位准时到位。”我才倏然意识到,清明节快要到来了,家族的清明会要开始了!

2022年的清明节,由于一些原因,我未能回家参加,心中难免有些许懊悔和感伤。因为,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未能参加匡氏家族的清明会!作为一个漂泊在外,远在他乡的游子,心中对于故乡、亲人的挂念怎么能割舍断呢?

今年,家族把清明节的时间定在周末,也正好给了我们在外的游子,有时间回家参加了。4月1号上午从益阳驱车出发,大约4个小时的车程,上午1点左右终于到家了。

爷爷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左右无力,不能够提东西,幸好右手还比较灵活,炒菜、煮饭、吃饭、穿衣服等基本上还能够自理。饮食还算比较正常。只是整个人,精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也不是那么喜欢健谈了,不太喜欢讲话,而且耳朵也不怎么听得见了。牙口还好,偶尔还快要吃一个苹果。自从奶奶去世之后,这三年,每天基本上都没有睡好觉,晚上都开着灯,心中有点害怕吧!

今年清明节,爷爷没有跟我们一起参加清明扫墓,不是不想参加,而是再也没有力气走那么远的路了!到了此时,我才意识到,爸爸说的那句话含义—“爷爷真的老了!”我也才意识到,100%确定及肯定,我再也听不到爷爷在以前的清明会上,说起的家族先辈的事迹了!

清风半夜残明,听取稻田蛙声一片!微弱的月色,恰好照亮了家门前的池塘—百花塘。那是我小时候娱乐的场所,曾经也发生过很多的故事。

记得有几年,百花塘被我们家承包养鱼。每逢放假,我就要跟爷爷一起去掐鱼草。一根扁担挑两头,我穿个拖鞋一手一把镰刀,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有心有点不甘心、万般的不情愿。

我们的足迹可未是遍布各地!近的话,就在家门口附近,远的话也有4、5里路呢。但是,幸运的是,每次只要掐满一担鱼草,我的任务便是完成了,爷爷便会让我带着镰刀先走。因此,每次当我回到家里很久之后,我才会看到爷爷一个人担着鱼草到达池塘边。

爷爷的腿脚一直不是很好,有很严重的关节炎,只是年轻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如今到现在,腿脚走路就更加严重了,一瘸一拐的。

这次清明会,家族只有4位比较年老的长辈参加,有些熟悉的面孔已经渐渐淡出我的视线之外了。也许,我记住他的面貌只能靠长辈们闲谈时偶尔说起的名字而已!也许,名字也仅仅是个符号而已,也许是历史进程里的一粒泥沙而已,不会被谁所铭记。

有些墓碑是崭新崭新的,上面清晰镌刻了后代的名字,以表示后代对先辈的尊重和铭记。似乎也是在365天的清明节这一天,再次提醒我们,要记得,“走得再远,也不要忘记来时的道路”。

有些墓碑有各种角度的倾斜,在雨水、时间的刷洗下,字迹渐渐变得斑驳。于是,老一辈的人便会告诉我们年轻一代,这是谁的墓碑,这又是谁的墓碑……

我不曾被谁记起,也不曾被谁遗忘。烧些纸钱,插上三根香,插上几根花,放上一摞鞭炮,说一些保佑后代子孙发财等诸如此类的话,扫墓的仪式便是宣告完成。于是,赶紧前往下一家,再下一家……走时,香还在燃烧,冒着丝丝青烟,这是想告诉我们,“今年我们已经来看过你啦,明年再会。”

一座山,两座山,三座山……一步路,两步路,三步路……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可却没有下雨!你只能不断向前走,不断地学会告别。等到结束时,一家族的人再一起吃一顿饭,互相寒暄几句,酒过三巡,吃饱喝足,也就该返回各自的城市,又要开始工作了。

走过之后,那一丝丝的青烟已经快要燃尽了,忽然来的一阵风雨打湿了正在冒烟的坟头,当然也包括那三根香了。当然,如果足够幸运,来年的这一天,也许再次看到这三根香。宣告了去年我们来此地的足迹,于是“烧些纸钱,插上三根香,插上几根花,放上一摞鞭炮,说一些保佑后代子孙……我们已经来看过你啦,明年再会。”

历史在被我们这些普通的人书写着,一代又一代的往下传递。不必感伤,不必悲怀,往前继续前行吧,家乡始终是游子的充电桩,始终不会嫌弃你,始终会接纳你的。

一次一次与家乡、亲人的道别,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着道路一点一点往后退走,家乡的风景越来越模糊,家里的亲人也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有时如刀割一般难受!偶尔也会想起,家里如果没有人等自己会怎么样?在外的游子,心里还有栖息的地方吗?我们在慢慢长大,可是他们在一点一点变老呀!时间总是不等人,如此急促,如此让人无奈呀!

这次回家,看到了很久没有看到的人,也有很多人再也看不见了!

2023年4月5日,清明节  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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