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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王琦瑶杀回上海,是末路还是救赎?漂泊的异乡人,何处为家?



1947年时局动荡,在爱丽丝公寓的王琦瑶日日夜夜盼望着李主任的归来。在时代的洪流中,没人能逆流而行。李主任在国民党军队中任要职。位高则责任中,面临的就不止常人的柴米油盐。

就像原文所说,他的一举手,一抬足都是牵一发动千钧。他是个政治机器,走在刀尖上,时刻是紧绷的。只有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是个皮肉做的人。

王琦瑶与李主任相逢,导演早就预言过,是钱权面前的交易,他奉劝王琦瑶不要走这趟浑水。可在蒋家开阔了视野的弄堂出生的王琦瑶,是多么的渴望走出弄堂,看看外面的世界。

李主任是敲门砖,何况又对她有情有义,何乐而不为呢?乱世之中能独享一方安宁,纵使是日日夜夜的寂寞,也值得。

笑贫不笑娼的年代,竟跟现在的风气有些相似。李主任去世,王琦瑶深受重创。曾经的繁华轰然倒塌,龙门不再了,她这条小鲤鱼何去何从?

外婆将王琦瑶接回邬桥疗伤。正是这个一桥一水都透着柔情的水乡,容下了她,找回了她。邬桥素来是疗伤之地,这里岁月绵长,到处都是时光留下的斑驳的印记。有人在这里得到新生,也有人在这里找回旧梦。

傲娇的王琦瑶决定重返上海。那么,这趟邬桥之旅,对于漂泊在外的王琦瑶们,意义何在呢?

01
你我都是王琦瑶。

王琦瑶十八岁,在李主任的宠溺下,从弄堂女孩,一跃成为了上流社会的金丝雀。衣食住行都是一流的,除了不知归期的爱人,一切都是她向往的样子。

富丽的住所,前沿的时装,昂贵的首饰,搭配正好的青春。这是青春期女孩的高光时刻,是一眼到头的带着固执的繁华。

与家境雄厚的蒋丽莉不同,王琦瑶的美是孤注一掷的。王琦瑶在蒋家暂住,是有目的的。同学们中间流传的,蒋家深不见底的大排场,深深吸引着她。另一方面,蒋丽莉目空一切的孤傲,却将少女的羞涩独独投给了她,这是认可,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攀附。

家境普通的王琦瑶,竟也是蒋丽莉不可多得的挚友。在少女细腻的心思里,这种认可,是莫大的荣誉。

红花还需绿叶衬。王琦瑶这朵含苞欲放的花,需要蒋家的土壤,需要蒋丽莉的呵护。住在蒋家的房子里,光和影都是诗意的。这样的诗意,在弄堂里是见不着。蒋丽莉带她出席各种舞会,蒋丽莉的母亲甚至把家都交给她来管理。这是梦一般的未来。

王琦瑶给蒋家带来了青春的气息,也让自己,看到了弄堂以外的美景。

固有阶层的禁锢,一旦被撕开了口子,奔涌而来的新世界,瞬间将人埋没。新世界的洗礼,开阔了王琦瑶的视野,验证了她的实力,更加坚定了她走出弄堂的决心。

十几岁时候的我们,又何尝不是王琦瑶的样子?对未来有期待,有主意,只是缺少一个机会,从小巷子跳跃到大的平台。这个机会,对有的人来说是一所大城市的好大学,也可能是一份异乡的好工作,或是另一个阶层碰撞出火花的爱人。

你我都是王琦瑶,在无价的青春里追逐美丽的梦。

02
孤注一掷,是开辟新天地的是决心,也是奋勇追击的勇气。

王琦瑶选美得了第三名。走进了李主任的视野。在这场权色交易中,她是被动的。李主任的权势,宠溺让心安理得。如果不是蒋丽莉的牵引,王琦瑶跳龙门的路程不会这么短。就像蒋丽莉的母亲所说,王琦瑶这样的女孩,一旦开阔了眼界,是再也回不到从前的。

王琦瑶知道李主任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们虽然相差二十多岁,却同样都是孤独的。正如原文中所说:
“他们俩人都是无依无托,自己靠自己的,两个孤魂。”
李主任对王琦瑶的怜惜,其实是对着自己来,再折射出去的。四十岁的人,被岁月左一道右一道的刻划,早已痕迹斑斑。王琦瑶涉世未深,含苞待放,有着初生的含义,让人怜惜。

女人对于游走在刀尖的李主任来说,是轻松的心情,与生死沉浮无关,是人生的风景。

李主任的排场,让王琦瑶吃惊。她知凡事不可强求,自有定数的天理,也只做人要努力的道理。因此做什么都留有三分余地,供自己回转身心。而那要做的七分,是悉心悉意,毫不马虎的。

几次约会之后,王琦瑶沦陷在李主任的柔情蜜意里。李主任是权利的象征,是说一不二的意志。这种决定一切的成熟和依靠,是十八岁的王琦瑶需要的。

王琦瑶用闲置的青春和独守的岁月,换来了不甘平凡的女人们追求的仙境,这仙境一日百年,绝非凡人可得的。

像王琦瑶这样住在爱丽丝公寓的女人,是高贵而美丽的,她们不为妻不为母,是城市娇养的鲜花,漫长的一生都只为了一个短促的花季,百年一次的盛开。

她们的美虚浮而短暂,却成了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精致。可以说,李主任成就了王琦瑶。让她在这个浮华的城市,绽放了最美的笑容。

03
卷土重来,是继续,也是新生。

李主任飞机失事,再也不会回爱丽丝公寓了。不到二十岁的王琦瑶,何去何从?弄堂深远狭窄,已经容不下她的光芒。当初的孤掷一注,变成了刻骨的伤痛。

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找个地方疗伤,从头开始。外婆将王琦瑶接回了邬桥。

对上海又爱又恨,得不到又舍不得,万般为难。邬桥这样岁月斑驳的水乡,总是留有余地,这是一个异乡人疗伤的圣地。

王琦瑶的人生,因为长的好看,头没有开好,开错了头,再拗过来,就难了。王琦瑶的美,是优势,也是弊端,纷纷扰扰的大上海,什么都向人招手,她怎么能抵挡得过呢?

人心最经不起撩拨,一拨就动,这一动便不敢说了,没有个到好就收的。

王琦瑶的心已经被撩起,虽然现在是痛的,痛过了就又抬头了。上海繁花似锦,天上人间,一日等于二十年。世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王琦瑶也不例外。

从来没有它,倒也无所谓;曾经有过,便再也放不下了。短暂的休整之后,王琦瑶杀回了上海。此后的人生,她的过往,变成富丽的光环,给她带来无数的感情和温暖。卷土重来,是继续,也是新生。

有人说,王琦瑶如果像外婆一样,安详邬桥的宁静,会有一个爱她的人和完整的家。可她宁愿在繁华里孤独,也不愿在宁静里温馨。

也有人说,一病不起就不是王琦瑶了。王琦瑶生来就是这城市的代言,久经沙场,百淬成钢。

你我都是王琦瑶。心有所想,梦有所依。

一旦决定了,孤注一掷,百折不倒。再多的苦难,都有抬头的那天,卷土重来,是继续,也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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