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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幕】申报仅是“玩材料”?非遗传承人的梦想与忧伤!


写在前面的话:

一篇几年前的报道,希望现状是有所改进了,如果没有呢,那就再回味一遍罢,,希望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向非遗人致敬!




说起聊城八角鼓的传承,李以章老人一脸忧虑。


李保山老人曾对郎庄面塑的传承充满希冀。


    9月10日,李以章出现在第四届中国葫芦文化艺术节的舞台上,表演的是聊城八角鼓,此时他的老伴刚出殡两天。


    他热爱这项古老的曲艺,演唱了一辈子,热闹了一辈子。


    如今,聊城八角鼓是山东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李以章顺理成章地成为传承人,可后继无人让他苦恼不已,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我多次反映,想把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不想带到棺材里,可是没人采纳。”9月15日,面对记者李以章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和无奈,同时也说出了众多非遗传承人的共同心声。


样本:
李以章有一个简单愿望


    9月15日上午,聊城开发区北城办事处冯庄。


    李以章独自在院子里转圈,表情凝重。熟透的红枣散落一地,他没理会,老伴的突然辞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谈起八角鼓,老人一反常态,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李以章说,聊城八角鼓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具有独特风格和地方色彩,是山东八角鼓流传最盛的一支,最著名的艺人叫逯本荣(生于1885年),绰号“逯大手指头”,老家在现在的聊城老城区附近。


    “我小时候跟随逯本荣学习八角鼓,后来和他一起演出,一直唱到现在。”李以章谈起往事,似乎就在昨日。


    李以章说,聊城八角鼓有70多个曲牌,他会唱36个,其他曲牌已失传。


    前些年,冯庄村的妇女开始学习八角鼓。“那时候有十多名骨干人员,还成立了剧团,现在仅剩下4个唱的,还有4个乐师,都快垮掉了。”李以章有些悲伤地说。


    这些人中年龄最小的也有50多岁了,根本没年轻人学。尤其让李以章放心不下的是,他们会的曲牌太少,教学生还不行。


    “我多次反映,想把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不想带到棺材里,可是没人采纳。”李以章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和无奈。


    他坦言,最近这些年各级主管部门以及大量媒体记者不断来访,但却没有给八角鼓的传承和发扬带来曙光,“至少我没有看到,这让我心凉了。”


    “今年我79岁了,另外一个传人逯焕斌也70多岁了,身体不太好,所以我非常着急,希望政府真正重视起来,为八角鼓的传承做一点事儿。”李以章说。


调查:
非遗后继无人并非个案


    八角鼓的传承困境并非个案,不少非物质文化遗产都面临着同样的尴尬。


    71岁的辛福春是阳谷泥哨的唯一传承人,他把泥哨捏成十二生肖,或做成龟、鸟、鱼、兽等各种造型,或在泥哨上雕出栩栩如生的花鸟草鱼以及龙凤等吉祥物,或用油彩绘出秀美风景。现在阳谷泥哨已发展出近50个品种,不但音质美,而且还成了玲珑雅致的工艺收藏品。


    9月15日,谈起自己的泥哨生意时辛福春充满了自豪:“这次聊城的葫芦文化艺术节上,两天时间我就卖了2000多元,阳谷紫石街竣工时,七八天卖了6000多元。这个东西就是胶泥,没成本。”


    不过,说到传承,辛福春的情绪瞬间变得很低落,“我有三儿两女,其中二儿子还在大学教美术,但都不学这个,前一段时间朋友介绍一个孩子过来学习,不到一天就跑了。”


    黄贤尧、栾希魁是东昌木版年画雕刻技艺的传承人。“目前只有我还刻板,黄贤尧年龄大了,已经不做了。”9月15日,栾希魁说,忙时他儿子、孙子也能帮忙做,但外人没有愿意学这个的。


    荣委臣是东昌木版年画印刷技艺的传承人,他告诉记者,目前他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每年春节前干一个多月,能挣2000多元,“忙时请弟弟过来帮忙,其他人不会干。”


    冠县郎庄面塑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也是大难题。2006年,记者到冠县北馆陶镇郎庄村采访时,李保山还向记者讲述了他对郎庄面塑未来的希冀。


    现在,李保山老人已经去世,另外一个传承人郎秀才身体不太好,后继乏人。这样一来,冠县文化局年轻干部苏海敏只好紧急顶上。


    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


内幕:
一些申报仅仅是“玩材料”


    公开的情况是,2009年,聊城市共普查出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线索5816条,资源项目2638个,基本摸清了聊城非物质文化遗产主要传承人情况及传承谱系,并进行了登记备案。聊城还拥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11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26项(包括已经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11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102项,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383项。


    成绩摆在面前,是文化工作者辛勤努力的结果。


    不过,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是,即使进入市级、省级甚至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也无法摆脱部分非物质文化遗产面临“传承断档”的尴尬局面。


    多名不愿意具名的业内人士说,现在非物质文化遗产是“重申报,轻保护”,一些申报工作仅仅是“玩材料”,好多东西根本没有实物。


    具体说就是,一些地方政府把劲儿都使到申报前,一旦申报成功,又是搞庆祝会,又是办文化节,具体的保护工作却被扔到了一边。


    目前,李以章正在为聊城八角鼓的传承困惑不已之时,聊城八角鼓又作为山东八角鼓的一部分,已经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并且很有可能成功”。
    □文/图 记者 孙克峰


■短评

非物质文化遗产
将注定消亡吗?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奇葩。当然,这是套话。


    实际情况可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应当有它的本来面目和生存权利。


    这些遗产,当年可都是正经八百的职业行当,所谓五行八作,三百六十行,大概都可以觅到它们的影子。


    敲锣卖糖,各干各行。丝不如竹,竹不如肉。泥人年画,猜枚书法。那些历史的遗存,本来都是谋生之技,糊口之法。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去的,不仅是英雄,还有无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光辉岁月。


    今天,放眼望去,这些非遗几乎没有例外地面临生存危机。神仙老虎狗,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语不惊人死不休。


    当大工业的车轮浩浩荡荡地驶来,那些手艺变得岌岌可危。当人们面临的选择越来越多的时候,那些传承下来的历史与记忆,变得不再重要。


    白岩松刚出了本书,叫《幸福了吗》。从中可以看出,这个表面风光无比的老白,其实有深深的焦虑与无奈。他说,权力和金钱,已经让社会变得扭曲。


    我相信,老白这话是真心话。当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能带来金钱(至少挣不了大钱),也不能换来权力(指着这个升官基本是做梦),那它就只有成为道具。玩这个,甚至连基本的养家糊口都做不到。这时,我们需要的,是政府出钱来倒贴培植它们,延续它们的生命。同时,我们也希望文化遗产本身革新改良,跟上时代。


    不过,按照进化论,凡是不能与时俱进的,终将被时代所淘汰。这样看,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将难逃一死。那样,我们只能从书本、画册、影音资料中,捕捉与缅怀。


    地球上每天都有很多物种在灭绝。我们不希望看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也面临同样的命运。可现实是,一个老人的故去,可能就会带走一份这样的遗产。如果不与时间赛跑,我们就只能追悼那些精妙的文化传承,看着它们湮没在历史的浪花里,连个扑腾都来不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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