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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作 | 绑着什么,你也只是根稻草

汪国真去世,引发了太多的讨论,有人在纪念青春,有人在批判诗文。窦唯坐车,也引发了太多的争议,有人说落魄长残,有人说才子不羁。我不知道,这跟今天的题目有什么关系,但确实我是由此想到了这个题目。那么,谁是稻草,谁又被绑呢?

在这些讨论中,我想到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六神磊磊的《启蒙老师是柯镇恶,又有什么丢人》,另一篇是世相的《我从来没有羞于承认过,无论是汪国真还是余秋雨》。六神磊磊说,“我们总是要跨过一些山、一些水、一些异性、一些偶像,才能看到更大的世界”。世相说,“对那些我们不了解、未曾经历、无法接受的生活所带给他人的基因,我欣赏的态度是不赞同,但体谅,如果不体谅,起码尊重”。

恰巧,又在沈嘉柯的微博里看到这样一条,“说实话,基本上微博能看见的,码字出名的人,多少都被《读者》和《青年文摘》转载过文章。看到这里面有些人瞧不上这两杂志,我就想笑。这两杂志一直刊登的就是你们写的那些东西啊。

这让我想起一段经典的话,“一根稻草,扔在街上,就是垃圾;与白菜捆在一起卖,就是白菜的价格;用来捆绑大闸蟹卖,就是大闸蟹的价格。与谁绑在一起,这很重要”。许多人看过这段话,都觉得很有道理,甚至把它当作拓展人脉和关系圈子的至理名言。其实这也符合自古以来国人的心理,古就有所谓“攀龙附凤”之说,成语里也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

现实社会里,很多人也正在用行动实践着稻草的价值说。譬如有些时政记者采访过很多高官政要,有时候,他(她)仿佛也成了政要,甚至被很多地方官恭敬;有些艺人经纪服务过许多明星大腕,有时候,他(她)仿佛也成了明星,甚至被很多盲目的粉丝追捧。再比如,有些狗奴才,仗着主子有些权势,总是吆五喝六、大打出手;还有些嚣张跋扈的官二代、富二代等等,这样的新闻也屡见不鲜。

如此看来,以上稻草的价值说,似乎就很有道理了。再回到前面说的讨论,谁是稻草,谁又被绑呢?我们都觉得自己是稻草,绑在了汪国真、窦唯的身上,而矛盾和争执的根源,在于汪国真和窦唯究竟是大闸蟹还是白菜的问题。一部分人觉得批判汪国真的诗歌、指出窦唯的窘迫,就是贬低了自己的价值,把大闸蟹看作了白菜。

同样,很多写作者把自己绑在媒体平台上了,发表看不起《读者》这类杂志的观点,无非想告诉那些把它们当白菜的人,我是绑在大闸蟹上了,这才是我的价值。

而事实上呢?稻草就是稻草,你绑着什么,你都只是根稻草。你的价值就是稻草的价值,别指望绑在大闸蟹上就是大闸蟹,绑在白菜上就是白菜,它们永远是它们,而你是你。稻草就算绑在金子上,最终也逃不掉被扔弃的命运,若再无别的用处的话。

那么,问题似乎简单了许多,恰如很多人的观点,又回归了。汪国真是汪国真,窦唯是窦唯,不管你多么喜欢他们的诗和歌,亦或者你有多讨厌,都与你无关,证明不了你的价值。当然,若是你自己写出几首诗、几支歌,就该另当别论了。也不必再谈论什么杂志的问题了,作家的价值在文章本身的价值,而不在平台。稻草无论在地摊、在超市、在商场,都是稻草,至于贵贱,似乎就在于稻草本身质量了。

把与某某合影当作炫耀的,把跟某某吃过饭拿来吹牛的,把是某某亲戚作为骄傲的,都统统滚一边去吧,什么人脉、什么圈子,都是瞎扯淡。其实真正的历史里,没有人因为依附于谁而功成名就。

写到这里,我似乎也被绑着了,绑在了这篇短文上。只是不知道,究竟算是绑住了大白菜还是大闸蟹。

不管了,该睡了,绑都绑了,卖也卖了,扔掉就扔掉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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