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一篇去年随手写来不知道做啥的短文,写这种文章其实挺尴尬的,不熟悉的人可能看得费解,熟悉的人看着又觉得太过浅显,不过也随手发上来,希望对那些处在中间的那么一些人有帮助吧。
对于权力,传统观点看来,它是至上而下,因法理或经济学因素而为特定主体所有的某种实在。再看知识,从柏拉图传统出发,知识是一种证实为真的信念。但这种理论的建构却不断被挑战,被认为不再适用。
福柯以《规训与惩罚》开启了看待权力的微观视角,指出权力不是压制性的,而是生产性的。“权力不是施加于他人的东西,而是在整个社会中循环的网络或网状物。”(Foucault,1978)。
库恩的《科学革命的结构》明确提出了“范式”的概念,开启了历史主义的知识观。福柯“知识型”的提法也指出了不同时代知识的断裂性问题。加之科学社会学的相对主义知识观等等,“普遍主义、规范化性的知识论立场被抛弃了,知识论走向情景化和地方化。”(施佳,2013)
因为这种对于对于权力与知识认识的转变,权力和知识的关系才被正视。
现代强调知识和权力之间的动态关系。福柯指出,“不是知识主体的行为生产了知识,帮助或反抗权力,而是权力-知识,贯穿其中的过程和争斗,决定了知识领域的形式和可能。”(Foucault,1991)进一步的,“没有知识,权力不可能行使,知识不可能不产生权力。”(Foucault,1980)
首先,知识能产生权力。
很大程度上,由于知识带来的权力效益,才会有科学主义的出现。一个机构引用文献、标榜科学,不是为了从知识中得到多少智慧,而是为了显得更为权威,也能由此得到更多的支持。
而在学术机构当中,很多时候知识的生产就意味着权力的争取。但这种知识一旦脱离实践就难免成为脆弱的语言游戏。塔勒布在《反脆弱》一书中讽刺性地给出了“苏联-哈佛派”这个提法,毫不留情地指出许多象牙塔内生产的知识不过是教鸟儿如何飞行。就好像成功的操盘手永远不会接受学院派的建议。
其次,权力也生产知识。
假如所谓中产阶级想要区别于所谓下层阶级,就必须建构一套知识,形成“分类和测量对象的程序”(Foucault,1981)。从审美角度说,就要建构一个服务于中产阶级的关于何为“美”的知识。精神病学为了自身的地位,也会不断生产出更多更精心的疾病条目、诊断标准,将“精神病人”与“正常人”区分开来。
综上,以福柯对进步政治的表述作为结尾。
“进步的政治认可时间的历史性和特定的条件,而其他政治只承认理想生活的必要性、决定的明确性和个体主动性的自由交互。进步政治在实践中,在转化的可能性和相关性中被定义,而其它政治依靠的是变化中的统一抽象物或奇迹般出现的天才。”
保持谦虚,不以为人类能得到绝对的胜利,不以为有纯粹的知识,才有所谓进步的可能性。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