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伊思》不算重要歌剧。但《冥想曲》却广为许多小提琴名家演奏,并且历久不衰。
古诺的《圣母颂》(原为女高音声乐曲)或为另一“熟口熟面”之作。我对此曲有点偏爱:主要是作曲家大胆“借用”了巴赫四十八首平均律钢琴曲的第一首《C大调前奏曲》作为钢琴伴奏,而且主旋律与钢琴伴奏结合得天衣无缝,浑然一体。常以为古诺的灵感来自巴赫,创作动机可能与一般作曲者相反:有意写一首“配合”巴赫《C大调前奏曲》的声乐曲——某种“反向思维”?
听古诺《圣母颂》的最大享受是“一箭双雕”:既能欣赏优美、圣洁抒情的小提琴旋律,也能体会巴赫钢琴曲中宁谧、平和且澄澈明净的心境——巴赫钢琴曲演奏名家杜蕾克喻之为“蒙娜丽莎的微笑”——,可谓二美并至。
就曲论曲,舒伯特的《圣母颂》(原亦为声乐曲)更动听。可惜“老舒”没有抬出巴赫的“老古”聪明,所以在“流行榜”上矮了一截。
德尔德拉的《纪念曲》(也作《回忆曲》)是另一耳熟能详的小提琴独奏曲。当然,还有巴赫的《G弦之歌》、艾尔加的《爱之礼赞》、德伏夏克的《幽默曲》……不胜枚举。
对比起《冥想曲》,其他曲子的演奏率之所以不那么高,考其原因,仍要说回乐曲本身。
作为歌剧间奏曲,《冥想曲》戏剧性特别强,其旋律特具回环反复、起伏跌宕之美,因此特别适合“善于歌唱”的弦乐器。遇到情感丰富的小提琴演奏家,揉弦也好,滑奏也好,泛音也好,一旦融进大起大落的“情节”,总能带来荡气回肠的效果。
我爱以此曲“试探”小提琴家的“抒情能力”。好些“炫技派”小提琴家演奏起巴卡尼尼、沙拉沙泰和韦尼亚夫斯基等技巧艰难繁复的曲子尽管得心应手,快刀斩乱麻之处令人瞠目结舌,然而一碰到“简简单单”的《冥想曲》,就木无表情了。
艾尔曼“经典揉弦”下的“冥想”当然甜美。穆特能抒情,可惜她与卡拉扬合作的“管弦冥想”,却遭卡氏抢尽风头。最近听迈克拉宾,想不到迈克演奏的《冥想曲》也那么细腻幽微。
最难忘是现场“看”文格洛夫“冥想”——简直“化入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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