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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父亲


人世间最大的恩情,莫过于父母的养育之恩。对于父母我向来是有愧疚的,不像别人事业有成,成为父母面前宣传的名片,也不如别人,守在父母面前,以尽孝道,更不如别人有大房子,让父母与自己住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昨日睡梦中,梦醒了,泪水湿满了枕巾,我梦到了父亲,梦到父亲徒步接我的情景,那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我感觉最愧疚的还是父亲,一年半前父亲的逝世是我一生中最大得痛苦 ,子欲养而亲不在,后悔晚矣。

      二年前的一个深冬,我从北京回到家乡,从车站下了车,天空中飘起了小雪花,我向家打了电话,希望家人开车接我一下,毕竟离家还有五里地,可是只有父亲在家,父亲患有脑溢血,走路一摇一晃的,于是我便自己步行回家。大约走了三里来路,我远远看见一人向我走来,像似父亲,因太远而未看清。

      越走越近,终于看清了,是父亲接我了,我不由惊呆了!数九寒冬,父亲戴着黑色的帽子,帽上满是白雪,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当父亲看清楚我时,加速向我走来,这一刻我泪流满面,父亲年近七旬,患有脑溢血多年,走路不太方便,当看见自己儿子那一刻起,什么都不重要,什么也不用多想,即使再累又算得了什么,儿子来了,一切烦恼与忧愁便远去了。

      朔风呼啸,天空中飘着小雪花,向空中飞来飞去,当我牵着父亲手时,发现父亲的手是湿的,父亲当时特别高兴,虽然全身衣服上都有雪,虽然那天竟然零下十度,虽然那天朔风刺骨,但丝毫掩盖不了父亲的兴奋。我牵着父亲的手,洁白的雪花飞满天,漫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有得深,有得浅,感觉别有一番风味,然后相视一笑,幸福地回到家中。

      一、关于游泳

      小时候家乡雨水特别多,坑里、河里都是水,每当天热之时,总想下去洗澡、游泳。可是不会游泳怎么办?我总是在浅水边跑来跑去,时间长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传到父亲耳朵里。

        一天,我正在浅水区跑来跑去,被父亲拉到坑中心,然后父亲竟然不管了,让我连喝三口水,为了活命,我双手、双腿不停地翻动,竟然让我飘了起来,我竟然由坑中心游到坑边,约有五十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游泳。

      当父亲把我拉进坑中心时,我恨父亲,我以为父亲不管我了,为了活命,不得不靠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明白了:要想游泳学得快,在深水区感受是最快的。其实我不知道,父亲就在我不远的地方,以防不测,随时接应我。

      父亲四十多岁的时候,在黄河边上帮别人施工,算是个施工员吧。父亲本是个游泳爱好者,当时天气炎热,于是父亲领着几个人横游黄河。当时正是汛期,从南到北至少十里地,父亲看都没看就下了水,在水中游来游去,甚是潇洒,一会俯游,一会仰游,在水中尽情地畅游,满心尽是欢喜,好像这河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就是为他畅游的。

      在欢乐之中游到了北岸,又从北岸游到了南岸。这一次游泳让父亲名气大振,全村人都知道父亲是个游泳高手。对于父亲来说,畅游黄河是他一辈子的得意之作,是他一辈子的骄傲。

        二、关于散步

        父亲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了,却十分喜欢散步。每天早上四、五点就出发了,那时天还乌黑乌黑的,就出去了,回来时早已天光大亮。

      很高兴有段时间我陪父亲散步长达三个月之久,那是一段幸福的往事,那是美好的春天。一天我与父亲四点半就出去散步,恰好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整个大地格外亮。一阵阵花香迎鼻而来,一路上满是开了花的油菜籽,在明月的照耀下,黄色的花朵格醒目。

      我对父亲曰:“爸,我怎么不知道这路两边有这么多菜籽花?”父亲笑曰:“你心中一直想着它事,放不来了,怎能体会花的芳香,你的人生将失去意义。”我心中一愣,可不就是,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有一个痴念,放心不心,现在释然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享受眼在的父子之乐最为最要。此时油菜花大幅度开放,路两边都弥漫着香气,久久不散。

      再往前,看到了一群墓碑。其中一个墓碑就是父亲一个棋友王书文给其父立的墓碑,在这群墓碑中显得格外穷酸,格外小气,格外格格不入。父亲常说:“王书文这个人有钱,特别吝啬,远不如他人。准备把钱带进棺材里。”看到他给其父立的石碑,不由得我不相信。四周都是二米的石碑,唯有他爹的石碑半米高。父亲这时说:“做人太自私不好,节俭是好,但是过分节俭恐怕就是虚伪了。”

      三、父亲之死

      近几年父亲的兄弟姐妹接连相继而去,先是大姑四年前因病去世,三年前叔叔因病去世,一年半前父亲去世,接着就是一直健康的小姑现在百病缠身,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愿小姑早日恢复健康吧。

      父亲的离去,谁也没料到,当时中午还好好的,一切正常,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下午瞬间他走了。母亲的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内心痛苦已到极致,我心中也万分悲痛,但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随意表达出来。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他静悄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他的亲人,离开他的家园,到遥远的天堂而去,希望他在天堂没有痛苦,只有快乐,愿他老人家在天堂永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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