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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窗闲看,心事如树叶飘零,窗外的风吹起我的思绪。

一次赛跑之后我莫名其妙的病了,跑遍了边城大大小小的医院,治不好,父亲带我上省城寻医。

夏季太阳格外毒辣,汗珠还没落到地面就已经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工地上的沙砾不断地灼烧着脚板。

汽笛鸣起,坐上绿皮火车踏上求医之路。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到达省城,急切地寻找那家有名的医院。

“咚咚咚”,拿着挂号单走进诊室,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医生斜眼看着我。

“怎么了?”

“胸口痛,像一块大石头压着,堵得慌。”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确诊为漏斗胸,医生让我住院做手术。但是中秋节放假,得过几天再来。

住院?手术?晴天一个霹雳,乌云笼罩天空不见五指,周围的人全部在我眼前静止。茫然地走出医院,机械似的上了火车,辗转回到边城身心疲惫。今晚的星星很少,月儿不亮。街灯把路边的树叶映衬得零零散散,我的影子被拉得昏暗又彷徨,路过一辆辆车,经过一棵棵树,与一个一个路人擦肩而过......

几天之后我和父亲再次来到省城,住院部大楼人来人往。我们像无头苍蝇东奔西走,四处打听之后终于找到了胸外科病室。

走廊上门庭若市,人满为患。有人在搓洗衣物;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盒饭;有人扛着输液杆在走廊四处游走......

“阿姨我要住院做手术。”说着拿出住院证给护士。

“住院要先预约。”

“我现在预约可以吗?”

她被问得不耐烦,冷冷地说:“你前面还排着十多个人,有床位会给你打电话,你回家等通知。”

又一次无奈的离开省城,公交车披满夕阳,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叶已枯黄,树叶在半空翻滚,跟风搏斗,风吹得越狠,树叶升得越高,飞得越远,然后像流星一样地坠落,灿烂失去了轮廓,最后只留下触人心扉的沙沙声。

思绪也随着落叶在风中凌乱。

半个月后我等来医院的电话,第二天搭乘最早的一班火车,到达医院时已接近傍晚,我的病床在走廊上,不由得心头发酸。

在异乡的第一个夜晚辗转难眠,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窗外星光满天,凛冽的风呼呼作响,街道车水马龙,路人行色匆匆......生活仿佛是一场愚弄的玩笑。

待了六天,无所事事,经过各式各样的检查,第七天下午进行手术:开刀塞钢板。

手术科派来的护工推着车笑脸相迎,我莫名感到一丝恐慌。护士往我屁股上扎了一针油剂,以防止术中呕吐。我被护工从二十五楼运送到三楼的手术室,阴森寂静的三楼,进入防辐射门后场面就完全不一样了,活生生像七三一基地。

除了手推车嗡嗡的滚轮声,就只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注射麻药后,感觉有一条冰冷的毒蛇在手臂里肆无忌惮地钻,金属器具碰撞的“叮当”声令我不停冒冷汗,感觉死亡在蔓延,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然后我失去知觉闭上了双眼。

醒来时感觉浑身火辣的疼痛,睁不开眼睛,意识模糊,疼痛使我难以忍受,发出痛苦的呻吟。刹那间,有一双温暖的手掌握住我痉挛的双腿,一直很耐心地为我按摩,缓解难忍的疼痛,她是邻床热心的阿姨。

不知过了多久,我疼得又睡过去,醒来已经是深夜,口干舌燥,脖子疼得发酸。不能喝水,不能进食。父亲用棉棒湿润我干涸的双唇,我用力吮吸棉棒里仅有的水分,一抹甘露沁人心脾,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黑夜。

第二天一大早护士就嚷嚷着让我出院,我躺在病床上疼痛难忍,父亲极力恳求能不能再住一个晚上,稍微恢复之后再出院。

护士的回答令人咋舌:“你们去宾馆住不是一样的吗?非要在这里”

父亲无言以对,办完了出院手续,为我租了一辆轮椅,小心翼翼地推着我,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将宽大的手掌挡在我胸前,生怕别人碰到我的伤口,我们穿过来往的人潮,一个小台阶在我面前都是难以跨越的坎。

我们踉踉跄跄地走过嘈杂的报亭,跨过无尽的阶梯。伫立在悲催的风里,人群熙熙攘攘,车灯光怪陆离,省城的黄昏沉重坠下,梧桐叶在血色夕阳中四下飘落......

                                   指导老师 钟琴

           (此文获“叶圣陶杯”作文竞赛三等奖。题目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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