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它一样痛痛快快地活着
文 燕子
初识它，是在何炅的歌声里。
“栀子花开啊开， 栀子花开啊开，象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是淡淡的青春 纯纯的爱。”是这首歌优美的旋律，是何炅的深情，让栀子花种在了我的脑海。
后来，读汪曾祺先生的书《生活是很好玩的》，栀子花再一次让我有了兴致。
他说：“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哈哈！是汪老的率真，还是栀子花真的有这样的真性情？
有了这两个铺垫，等我见到栀子花的时候，和它相视，就似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前不久，我觉得工作室缺少点绿色，随即和花草店的朋友联系，嘱咐她给我配一些好养的绿色植物。她在微信发来许多图片，有绿萝 、铜钱草 、薄荷草，还有一盆白色的花，还没等我问这是啥花，她快人快语：“这个栀子花特别香，放你办公桌上最适合。”哦！它就是那个香得痛痛快快的栀子花，不犹豫，要了两盆栀子花。
栀子花的香，果然名不虚传。将它摆在电脑旁边，屋子里香气染得到处都是，以至于我的心魂都被它牵引，不用深呼吸，它的香就在我的笔端、纸间、耳旁，蓦然，恍如对面坐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香的俗不可耐，连同风情都浸在骨子里，好像它整个的魂，都是香的。真是香不惊人死不休。难怪汪老的笔下，栀子花会这么说：“我就要这么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他妈管的着吗！”
栀子花不仅香气迷人，它的美也是独一无二的。碧绿的叶片之中，三朵栀子花静悄悄地开放，洁白的花瓣，素洁如凝，清清雅雅，细腻而绵柔，晶莹润泽，仿佛美玉雕琢而成，它淡雅的就像不曾化妆的少女，清纯得没有一丝岁月的惊扰。我屏住呼吸注视着它，生怕惊扰了它的梦，让皱纹爬上它的额头。
一朵一朵的花相继而来，屋里暗香浮动，就像案头点燃的白色檀香，我每日沉醉在开花的喜悦里，心里都没有了皱褶。
每每客人来访，一进门，顾不上和我客气，会问我：啥这么香？我笑，领着来客见过栀子花，看到她们眼里的惊喜，我自然是欢喜的。
几天之后，栀子花洁白如玉的花瓣边缘镶了一道黄边，继而晕染，整朵花也变黄了，再到深黄，再到枯黄，我舍不得它凋落，就每天凑上去要闻一闻，可是，花的香气并没有因为它的枯萎而少一分，直到花朵坠地，香气还是在的。
在栀子花开的那些日子里，常常心里莫名的感动，如果一株花的使命是为给我们带来香气，那栀子花是最令我敬佩的。它是这世上香气最浓的花，可惜像我这种浅薄之人，却只知“八月桂花香”。
栀子花，它香得痛痛快快，从不管别人识不识它，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它，只要活着，就努力活到极致。我们活着，就该如栀子花，按照自己的意愿，痛痛快快地活着，既然生命终止，也不遗憾，因为痛痛快快地活过，比什么都重要。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