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杉｜关于洪水的画面（外一首）

关于洪水的画面

人们生活太忙碌
人心藏不了长远规划
习惯临时抱佛脚，或者
大便急了，赶紧挖茅坑

人们容易疏忽
抑或集体性失忆
龙年庆典
没有人进龙王庙烧香敬酒

龙没有得到尊享
没有得到恭维或约束
就连月兴风作雨
滥发洪水

洪水躺在闷热的宣纸
底色浑黄，黯淡
偶尔伸出灰色电杆
和依稀的绿色植物

水漫过的地方
有叹息，有狂欢

怜悯还没采摘的烟叶
叹息刚刚插下的稻秧

镜头往往执着寻觅
房顶，车顶，树顶
有暗夜的沉重
有白天的惊喜
慢悠悠的竹筏
橘黄色的搜救者
会渡走生命，绽放星光

节庆

高考成绩公布
时间拉长了烟花的脚步
不管考好考砸
都沉浸在伴着烧烤烟火的节庆里

烟花炮竹喜欢在夜晚绽放
他们在城里乡下制造节庆
庆年轮回，庆生祝寿
庆丰收的换气，庆考试的结局

我也活在喜气洋洋的节庆
不是鲜花环拱，不是掌声围绕
不是手持鲜花，不是拍掌拍到手生疼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围观者

我渴望自己可以主持一个庆典
节日的名字嵌刻着我的名字
节日的裙摆摇动着我的舞步
节日的口号散发着我红薯酒的气息

至少，我是游行队伍的一员
骄傲的举着鲜花和旗帜
喊着不知练了多少遍的口号
唱着不会跑调的歌，怡然自得

我只能羡慕五颜六色的菜谱
轮流值守，以三节不重样的名义
总有个庆典，被推举为主角
堂而皇之摆在桌子中央
理所当然接受口是心非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