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如何谈论《钛》？

       一边读书，一边不由得回想昨晚看的法国电影《钛》。要是我们处在一个正常的言说环境中就好了，可以就《钛》提出的问题展开充分的讨论。
《钛》具备足够的讨论价值，它所展示出的思想以及人性之维度是那么的令人不寒而栗，又迫使我们无法回避它的咄咄逼人。
       以往的哲学或批评理论在《钛》之面前尤显捉襟见肘，力所不逮——它究竟说了什么，那个《钛》？——我使用了＂惊世骇俗＂来概括它的艺术特征，问题是，当我提出＂惊世骇俗＂时其实已然在此一描画中无形中设定了它的一个反向的对立面——它所欲惊扰的那个＂世＂，以及它要＂骇＂的那个我们曾经习以为常的＂俗＂，然而，这一切均被《钛》无情颠覆了。
       我们该如何谈论它呢——那个被命名为《钛》的电影？那个杀人如麻的另类少女我们又将如何看待她，乃至评价？
       电影中的她疯狂杀人仿佛一切都是没来由的，我们仅知她还是一个小孩时就直瞪着一双魔咒般吓人的眼神，然后她的桀傲不羁引发了一场车祸，为此她的大脑被植入了一个名为＂钛＂之的合金支架。
      这就是这个少女在成年后疯狂杀人的原因吗？若如是，这部电影的意义就将被自行取消——少女的反常之异类之举都是＂因为＂（少年时的一场车祸），＂所以＂……这种机械论式的决定论必将使这部电影的真在之意在简单的归终溯源中＂迷失＂，那么，我们又该如此去定义这部电影，更准确的说，是如何定义那个影片中的女孩？
      优秀的乃至天才的艺术作品总是会在某个被世人忽略或遗忘的场域，向我们固化了的观念提出挑战与质疑，以致让所有的被确定的美学概念瞬间失效，由是，我们被迫进入新的不无痛苦的思考。
       一如《钛》。
      对于它，我们究竟能说些什么呢？
进入本世纪以来，真正值得我们讨论的艺术作品乃是鲜见的，但《钛》必是值得我们去思考去言说的。但我们却又失去了可以畅所欲言的文化土壤！

                    2021年10月26日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