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先读《康拉德传》,读了那么一点了,后又转念一想,为何不先把《卡夫卡传》读了呢?
奇怪的很,这本书入手N多年了,始终没碰。哦对了,我过去非常不喜欢读传记的,直至有一本关于美国民谣歌者莱恩纳多-科恩的传记《我是你的男人》之阅读,这才彻底改变了我对传记的印象,太迷人了。从此以后,读各种名流之传记成为了我乐此不疲的一大嗜好。
《卡夫卡传》没读是一开始觉得传者也就卡夫卡一友人,或许仅是为了蹭一热度,所以玩了一本书,况且还年代久远了,不可能写出什么精彩之论。
直到前一段我阅读刚上市不久的《达达主义百年史》,注意到当年与"达达们"一道厮混的一号称先锋作家的名字我看着颇眼熟,忽想起,此人疑似是《卡夫卡传》的作者。结果一查,还真是他-----马克斯-布罗德。这人不仅仅参与了达达们的各种后来影响了整个20世界文学艺术走向的"胡闹",而且当时在欧洲前卫艺术界,已然是一引人注目的著名作家了,由此足见此人绝非我印象中的等闲之辈。
从书架上取下《卡夫卡传》。它九十年代末问世的,簇新,就像没人翻阅过(也还真是这么回事),再看译者。瞬间各种记忆纷至沓来,历历在目了。
译者乃汤永宽先生,在文革结束之改开后的那一思潮纷涌的启蒙年代,汤永宽的名字在我的记忆中就如同一道闪电——无论是他翻译的小说(印象中,全是现代派作品),还是他撰写的文章,皆像电闪雷鸣一般地震撼着当时还懵懂着的,天真的以及无知的我。
卡夫卡的小说我就是通过汤老之译才接触到的,对西方现代派思潮的了解,几乎也是通过汤老们的介绍了解到的。一句话,我的被启蒙和从蒙昧中醒觉是与汤老以及与他同辈的一批翻译家对我的无形教化相关连的,我相信,与我同属一代的人也是在这种思想语境下成长起来的。可惜的是,我们这代人中的大多数最后依然成为了时代的叛徒———这是另一个话题了。
汤老在他翻译的《卡夫卡传》中撰有一前言,语重心长的前言,说的也尽乃肺腑之言说,还携着过去的那个年代所遗留下的伤痛,及对一场浩劫的反思与追问;且以卡夫卡的小说《审判》为例,历数了那个历史上的"曾经"。读着,我心有疼痛,眼前亦似有血光在闪现。
哦汤老,好在彼时您还能直抒胸臆地写下这些话,留给了后人,以作镜鉴与铭记。尽管我能丝丝缕缕地感受到您写下这些话时那份心痛,和您对祖国的那片殷切的嘱托与寄望,循着心声,您忠实地记录下了今天在我看来是如此弥足珍贵的话语。
我记住了,汤老,尽在不言中了!
2020年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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