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史教篇》(2)
盖仅以知真理为唯一之仪的(目标),扩脑海之波澜,扫学区之荒秽,因举其身心时力,日探自然之大法而已。
人类为何要孜孜不倦地追求着真理?真理又是究竟有着何种魔力,千百年来深深地吸引着无数有志之士投身于其中,废寝忘食,乃至为真理而献出生命也不再话下。先生给出的答案是,追求真理实在是人类存在的唯一目的。获得真理便是获得知识,而知识所带给我们的,早已远远超过了知识本身。
人的一生,让脑海的波澜泛起的机遇又有多少次?多少人是终其一生,平平淡淡,未曾见到过波澜,连起势都不曾有。每一次波澜的泛起,必是一次伟大地自我革命和蜕变。而激起这巨浪的,便叫做真理的大风。这场面何其壮观,何其雄伟又是何其腾跃!当真理的波澜不断扩大,我们所看的世界也就更加广阔。
人类的愚昧、偏执、无知,便是思想的丛芜。思想的贫瘠,唯有通过真理雨水地不断滋润,这才能培育得出肥沃的泥土,这才有望在这之上种下人生的百花园。思想贫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贫瘠而不自知,自知而无为,无为而安于现状,安于现状还企图扩散。
欲求进,殆无异鼓鞭于马勒欤,夫安得如所期?
策马奔腾需鞭于马本身,而鼓策于马勒,无异于隔靴搔痒,缘木求鱼 ,作用很小甚至没有。做事先要明确目标,这才好下手。
第谓惟科学足以生实业,而实业更无利于科学,人皆慕科学之荣,则又不如是也。社会之事繁,分业之要起,人自不得不有所专,相互为援,于以两进。故实业之蒙益于科学者固多,而科学得实业之助者亦非鲜。
本段涉及科学与实业之间的关系,实则是生产力与科学技术之间的关系。
首先,科学可以视为理论先导,而生产力便是这理论指导下的实践。若无科学在实验室小范围的发现与应用,何来社会范围的推广和大应用?虽然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成功多是经验的积累成果,但我们不可否认的是,蒸汽机的改造,比起电和信息的发明,前者明显会显得更为粗犷而不成熟。
但生产力是不是便如原文所说的:”更无利于科学“?试想,将科学家们抛到原始年代,没有社会所给予他们的衣食,免去温饱的忧患,他们又怎么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科研当中?没有科学器材,可以供他们使用和观察,又怎么会有新的发现?生产力的解放固然是科学发展的产物,但科学的进步也离不开生产力的物质支持,否则一切科学都是空中阁楼,不切实际。
故科学者,神圣之光,照世界者也,可以遏末流而生感动。时泰,则为人性之光;时危,则由其灵感,生整理者如加尔诺,生强者强于拿破仑之战将云。......顾犹有不可忽者,为当防社会入于偏,日趋而一极,精神渐失,则破灭亦随之。
科学,是带给世界光明的圣火,驱散了愚昧和无知的黑暗,乃至驱散了上帝神权之下一切权威。所以,它不是上帝带来的,而是我们人类自己所创造的——高于上帝,高于权威。此,后人类才真正拥有驾驭自然的勇气和信心,不再屈服于被操控和不可预知的恐惧当中。
科学,固然神圣而荣光无上,自工业革命,科技所带给人们的便利和自信,已是将科学的高度推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时至今日,科学仍是人类研究的最高领域。
但先生对科学的崇拜也并非盲目的,而是有所保留。所以在最后,先生的忠告是:”为防社会入于偏。”在重视科学的同时,断不可忽略人文的进步和发展。否则,结果只会是“精神渐失,则破灭随之。”倘若只强调理性的科学,人与人之间便会只剩下冷漠和利益。唯有人文,服务于人类是社会本身。而之所以为人,除去理性的思考外,便是丰富的情感和精神的存在,懂得什么叫做爱。更何况,科学的最终结果,绝非为发现真理而发现,最终必定是要服务于人类。“精神的渐失”,那与机器人有何区别。这样的人存在,等待的只会是人们的孤立和自我破灭。
盖举世性知识之崇,人生必归于枯寂,如是既久,则美上至感情漓,明敏之思想失,所谓科学,亦同趣于无有矣,
我们热爱科学,因为它带给我们更好的物质世界的活动和生存;我们也离不开艺术的陶冶,因为它带给我们的是精神世界的自足和生活。如果说科学是客观而不可更改的,拥有唯一标准;那艺术便是人主观世界的理想,失去了唯一的标准。倘若“惟知识是崇”,人类便如同镶在模板和规则里的木偶人,毫无生机而言,“归于枯寂”,思想呆滞僵化。
故人群所当希冀者,不惟奈端(牛顿)也是,亦希诗人如莎士比亚;不惟波尔,亦希画师如拉斐尔;既有康德,亦必有乐人如贝多芬;既有达尔文,亦必有文人如嘉来勒。凡此者,皆所以致人性全,不使之偏倚,因以见今日之文明者。
一个真正人格健全的人,是没有文理之分的。爱因斯坦也可以是哲学家,达芬奇也可以是科学家。文理之间本来是相互贯通,相互促进的,两者缺一不可,文明由此繁荣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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