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出生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母亲说,她的童年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饥饿,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母亲出生于贫困的农村,兄弟姐妹四人,她是老二。家里人口多,闹灾荒粮食收成少,即使是煮树叶、吃野菜,也填不饱肚子。
童年时期,母亲穿的衣服,都是外婆用织布机织的老粗布做成。布料又粗又硬,颜色只有黑和蓝。一件衣服,兄弟姐妹四人轮着穿,短了接块儿布,破了打个补丁,真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平日里,母亲割草喂猪、拾柴火。农忙时,还要顶着火热的太阳去地里拾麦穗、掰玉米。作为家中老二,虽有大姨这个长姐在,但她也被当作大人用,平时抱柴做饭,照看弟妹,很少有空闲去读书,小学没读完就辍学了。
我是80后。记忆中,我七八岁时,家里经常吃玉米面窝头,能吃上一次白面馒头都很难。吃的蔬菜,只有夏天多些,有黄瓜、豆角、西红柿和茄子,都是父母在村边菜畦里专门种的。
到了冬天,只有大白菜、胡萝卜和红薯了,顿顿吃这些,早就吃腻了。
水果只有苹果,别的水果也见不到。平日里,吃不到一点儿荤腥的肉,连个饼干都没吃过,生日时能吃个水煮鸡蛋或炝锅挂面就算是很幸福的事情了。那时特别盼望过年,只有过年才能吃上饺子、闻到猪肉香、品尝到糖果瓜子。
母亲会做棉衣棉鞋。小时候,每年冬季,母亲买来一些便宜的布料,比照我们身高裁剪后,熬几个夜晚,新的棉衣棉鞋就做好了。
那时候,农村的孩子都是放养的。在本村上学,都是自己去,自己回,从来都没让大人接送过。
每天晚上睡觉前,母亲就问一句:“字(作业)写完了吗?”只要说写完了,父母就不再过问。我们满世界疯玩,男孩子摔泥巴、滚铁环,射弹弓,摸瓜摘枣,游泳捉鱼;女孩子踢毽子、投沙包、跳格子、过家家……,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女儿是00后, 刚满12岁,个子比我还高。在饮食上,从小讲究营养均衡又健康。家里的肉蛋奶、鸡鱼虾、瓜果蔬菜,各种美味的小零食应有尽有。早在上小学前,就拥有自己的小衣柜,各式各样的衣服挂满了衣架。
她们这代人拼的是起跑线,女儿刚满三岁就上了幼儿园,五岁学画画,六岁学钢琴,七岁学英语,八岁学书法,跆拳道、轮滑、上网玩游戏,全都学习过。暑假里,除爸妈带着旅游外,还参加学校里组织的夏令营活动。繁华城市、江南小镇、海边大山,到处都去过,各种风景都欣赏过。
七十年,三代人今昔对比,我们的生活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再下一代的童年将会是什么样呢?我们谁都猜不到,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定越来越美好……
作者简介:嘉卉,俩女孩的职场妈妈,喜欢游走在文字的世界,育儿即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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