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顽童其乐融融

      佳音是我的小外孙女，长得大方美丽，聪明伶俐，十分乖巧可爱，讨人喜欢。因为她每天都蹦蹦跳跳，快乐无比，所以我称她为开心果，报喜鸟。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有她在，保证会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佳音从小就不哭不闹，只有七个月大时，就跟着我们在一起生活了。

        也许是继承了父母都爱好音乐的遗传基因的缘故，或者是姥姥给予后天开发培养的结果吧？小佳音的模仿能力和音乐天赋超常。

        刚刚三虚岁的时候，不管一首多么长的歌曲，她只要听几遍就能像模像样地唱下来，而且不跑调走板，令人惊奇不已。《三国演义》电视连续剧的插曲“黯淡了刀光剑影”她只听了三遍，第四天就能跟唱了。

        2006年元旦，梁家矿幼儿园联欢会上，年仅四岁的小佳音先用电子琴弹了一首《我是小小粉刷匠》，接着又唱了一曲字正腔圆，难度极高的《青藏高原》。优美的歌声征服了全部家长和老师，除了鼓掌之外还赞叹连声，这让在场的我们老两口高兴得激动不已。

        见到街道和小区里的老奶奶们扭秧歌，跳舞，她也不甘落后，左手挥绸，右手舞扇，也跟在队伍后面连扭带跳地舞了起来。由于节拍正确，舞姿优美，像模像样地出乎大人们的意料之外，逗得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她而忘了自己的动作，一时之间弄得队伍大乱，半天恢复不了原状。

        当老奶奶们边夸奖边嘻嘻哈哈地重新整理队伍时，真让我这个当姥爷的心里美滋滋的，自己也顿时觉得喜上眉梢，无比的开心，快乐。

        佳音做事相当认真，她在画画或者写作业时，是绝对不允许我们看电视的。当然，她不哭不闹，而是以理服人。

        去年世界乒乓球锦标赛男子单打时，喜欢打乒乓球的我正看得上瘾，小东西从外边回来了，进屋就说：“姥爷，把电视关了，我要学习！”

        当时王浩就要赢韩国的柳承敏了，大局比分已经是三比一，眼见马上就能报2004年雅典奥运会输给他的一箭之仇了。在这关键时刻我哪里肯关电视机？连忙央求她：“好佳音，好宝贝！今天就不学了，让姥爷把这局看完，行不行？”

        她略作沉思状，然后大度地说：“好吧，就让你看完这一局，我再学习！但是，你可不兴耍赖！”

        “姥爷向来说话算话，怎么能耍赖呢？”我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球赛。

        谁知开局后，王浩落后好几分。我着急了，忍不住问佳音：“宝宝，王浩能赢么？”

        “能赢，肯定能赢！你看王浩多厉害呀？”佳音张口就说。

        王浩终于以四比一赢了这场球，我高兴抱起小佳音亲了几口，称赞说：“你可真是我的报喜鸟！”

        佳音也满脸的兴奋神情，跟着我高兴地拍手鼓掌。

        还没等我关机，下边紧接着就是马琳对阵德国的波尔，我不想放过这又一场精彩的对决，就商议小佳音：“让姥爷再看一场吧！”

      然而，她却坚决不答应了：“你当姥爷的说话不算话，已经看完一局了又要再看一场！姥姥，姥爷不讲理，刚说完就想耍赖！”喝，小东西竟然找同盟者联合对“敌”。由于小东西说得在理，没有办法，我只得关掉电视机，极不情愿地去看书。

        她得胜了，喜笑颜开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姥爷！”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心痒难耐，就偷偷地看她在干什么。只见她正非常认真，极其努力地写10以内的数字分层呢。

        佳音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肯马虎，不明辨是非的事情绝不轻易放过。

        有一次，她跟我们散步，就和刚离开马厩的小马驹，不停地在马路上跑来跑去。我怕车来人往地碰到她，急得大喊，见她仍然不停，气得骂了一句“这个小屁孩儿，一点也不听话！”

        她马上生气地回头反唇相讥“你这个老屁孩！”

        “哎，怎么说话呢？这是句骂人的话，大人说小孩行，小孩说大人不行！”一旁的姥姥制止她。

        “既然是骂人的话，那姥爷也不能说我，大人骂小孩也不行！你能骂我，我为什么就不能骂你呢？”小东西伶牙俐齿。

        仔细地想一想，我这个当姥爷的，尽管带着亲昵和喜爱情感先“出口不逊”，骂了她，无论从那方面讲都是错误的，因为幼儿也有自尊心，必须尊重她才对。况且，小孩子的许多污言秽语和恶习，都是向大人学的，孩子身边的大人就是她的启蒙老师。事实告诉我——没有理由不认错。

        “佳音，你是对的，姥爷错了！以后姥爷不会再骂你了。”有什么办法呢？错的是我，面对这样一个跟你较真的小娃娃，你想找个借口不认错都不行。

        “这还差不多，那我也不骂你了！以后有话好好说！”小东西终于又高兴了，她倒教训起我来了。

      我和老伴面面相觑，两个久经人生历练的将老之人，何以竟然言枯语竭，对付不了一个几岁顽童？沉思良久才悟出道理：盖因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无论对错都让孩子绝对服从，看来在佳音身上就行不通。

        小佳音很淘气，上下楼梯时，她嫌一步一级太慢，总要一步迈两级。后来，一步两级也不满足了，还有四级台阶时就飞身一跃而下。这让我心惊肉跳，冷汗直冒，怕她磕破头，碰坏腿。多数时候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不敢放开。她身上的碰伤也确实不断，总是淤青未去，紫斑又来。伤痕累累让大人心疼不已，然而她自己却若无其事。

        送她学习舞蹈时，本来比别的小孩晚了半年，可是仅仅两个周六周日的时间，什么下腰，劈叉，拿大顶，翻筋斗等动作，她都能根据要领做得像模像样，进步很快，让老师赞不绝口。但即使这样，她每天起床后和睡觉前，还是要在被子上把这些动作逐一做一遍，白天有时间也要练一练，让人不佩服她的韧劲和毅力都难。

      小佳音常常语出惊人，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前些日子，她的爸爸妈妈闹意见，两人互不理睬，僵持了十几天后，他爸爸终于赔礼道歉认错。

        她眨巴着一双睿智的大眼睛，调皮地说：“大鼻涕流到嘴里想起来甩了，跟妈妈生气这么些天才想和好，你早干什么去啦？又喊又叫地什么态度？”一下子让大人笑得肚子疼，顾不得生气了。连她妈妈都觉得奇怪，连连追问“是跟谁学的这套嗑？”

        谁知她一脸的得意：“没跟谁学，是我自己想的！”

        小佳音拥有一颗仁爱的心，想起来就让人感动不已。

        08年五月，汶川发生大地震以后，我们老两口谈论到哪捐款，捐多少的事儿时，不知怎么让她听到耳里，记在心上。

        一天过午，她把一个旧铅笔盒拿来放到我手上说：“姥爷，给你！”

        “什么呀？”我好奇怪。

        打开一看，里边装的全是一些硬币，有一角，五角，一元的，总计也就是几块钱的样子。

        “拜托，姥爷！把这些钱捐给灾区吧！”小佳音一反往常的欢乐神情，态度严肃。这些钢镚都是我们买东西时找的零头，随手给她留着买雪糕的。

        “什么？还'拜托’？”我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再说了，这点玩意儿好干什么呀？”

        “笑什么笑？都地震了你还笑？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老师说了，点点滴滴都是情，一分一毛都是爱。”清脆悦耳的童音带着稚嫩和认真。

        这哪里像是一个六岁孩童说的话呀？简直让我尴尬异常，无言以对。

        突然间，我也意识到这是孩子一片赤诚的爱心，我不经意的话语和讪笑，会伤害小东西纯洁的心灵。

        “对，对！都是姥爷不好！捐钱不在多少，都能代表一颗爱心。还有，不管是什么原因，姥爷在这个时候都不应该笑，一点也不严肃！”

      “好了，下回改正！我玩去了！”她带着欣喜与得意看儿童读物去了。

        “嗨，这小东西！再长长还了得吗？”我和老伴赞叹有加地相视而笑。

        面对稚气未脱，正义感极强的六岁孩童，不慎的一笑竟然让我如此汗颜。

得，又让这小东西教训了一回。不过说心里话，内心却是无比的高兴。

佳音可真是我的开心果呀！

真是“家有顽童，其乐融融。”

作者简介：

李艳祥：山东龙口人，现为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写作阅读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在《故事会》、《儿童文学》、《北京文学》、《鄂伦春》、《兴安杜鹃》、《历史大观园》、《骏马》、《中学生》等文学杂志和各级报纸发表小说、故事、散文、杂文、诗歌达500余篇首。代表作是长篇历史小说《徐福东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