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经常能看到这个广告:
对于好词好句的理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是不是用一些不常用的文绉绉的词,就是好文章了呢?
词汇量对于写作是非常重要的。
斯蒂芬·金在《写作这回事》中有一个比喻,他把写作需要的技能比喻成一个工具箱,在这个工具箱最上面的,就是词汇。词汇量是写作的基础。古今大作家大文豪,没有一个不是掌握大量的本民族语言词汇的。
然而,斯蒂芬·金、劳伦斯·布洛克都告诫我们,不要用副词。(这就相当于汉语里不用形容词。)
这点的确很意外。但是这两位都是非常著名的小说家,他们的经验应该不会错的。
我想,大概是因为副词让句子变得不够洗练,而且限制了行文。要知道,讲故事,是展示,而不是告诉。副词用得多了,故事就变得干瘪了。
历来炼字,多讲动词。如“推敲”的典故,如“红杏枝头春意闹”“春风又绿江南岸”,“推敲”“闹”“绿”,都是动词或者用作动词。
鲁迅很善于用动词。如:
“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故乡》)
但是,谈话总不投机的了,于是不多久,我便一个人剩在书房里。(《祝福》)
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孔乙己》)
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孔乙己》)
“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故乡》)
不过,有时候,名词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果戈理的《死魂灵》当中有句话,有三种翻译:
什么是人生?——是流寓忧愁的山谷,什么是世界?——是无所感觉的人堆。【鲁迅丨译】
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是栖息痛苦的幽谷。人世是什么?是麻木不仁的芸芸众生。【满涛丨译】
生为何物?那是布满苦涩的空谷。世间何物?那是薄情寡义的芸芸众生。【娄自良丨译】
另外两位都翻译成“芸芸众生”,但鲁迅翻译成“人堆”,“人堆”这个词,大概也只有鲁迅想得出了,特别地冷酷、无情。
又如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中 名句:“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蚊子血”“饭粘子”,既不冷僻,也不华美,但成为了经典。
什么是好词好句?
用在恰当的地方,有表现力的词句,就是好词好句了。
对学生而言,是需要增加词汇量的。普遍的方法是读书,这个自不待说。另外的办法是读词典。这法子我在《学英语的办法一样可以学语文 》提到过,如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等,也是读词典的专家。
而对于炼字,似乎可以读《唐诗鉴赏辞典》这类专门的鉴赏书,或者马茂元、施蛰存、龙榆生、夏承焘、程千帆、沈祖棻、顾随、叶嘉莹等人的专著。对一般学生而言,可以从《大家小书》系列中选来读。
至于小学老师布置的摘抄好词好句作业,孩子不会做的,给一个建议:
让孩子摘抄成语,以及比较长的句子。
并不是这些句子好,只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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