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夕阳,斜柳衰杨,长亭暮色,静水秋凉。
师父问道:山脚是座寺院,山腰是个道观,山顶是个武馆,你为何非要跑到山顶来习武?
“因为武功高强的人非常厉害。”
“你为什么要变得非常厉害,寻寻常常不是很好么?”师父扫他一眼,问道。
“为什么?非常厉害的话,就什么都拥有了。”
“也可能什么都失去了……”
“怎么算非常厉害?”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传颂我的故事”
“那你知道怎么样最快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么?”
“勤学苦练,流血流汗……”
“不……”
“那是什么?”
“杀死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我学武功不是为了杀人的,也不会杀人的。”
“非常厉害的习武之人,都会杀人,或者被人杀死。”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人想杀死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那你不是活着好好的,并没有死?”
“因为我并没有非常厉害……”
“没有非常厉害怎么会山下都在传颂你的名字和你的故事”
“你去过多远的世界?”
“方圆十里”
“哦,你以为山下就是天下么?”
“山的外面还是山,那天下莫非都如此?”
“当然,你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那你去过多远的世界?”
“方圆百里……”
“方圆百里,哇 ,那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了。”
“我说过我不是,你还准备习武么,给个准话。”
“当然要”
“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五两”
“嗯,那你先买一匹'战马’吧!”
“为什么上来就先要买马?”
“因为非常厉害的人都有自己的坐骑,这是标配。”
“哦,非常厉害的人走路的时候就不厉害了吗?”
“是的。那样人们就看不出他的厉害了,他跟普通人一样一样的。”
“好吧,那我就买一匹吧。”
“不是'战马’吗,怎么全是驴?”
“这些驴的名字就叫'战马’,你五两银子只够买驴。”
“远处那些马叫什么?”
“神马”
“那我骑上这些驴,会不会有些奇怪,显得很不厉害?”
“不会,这是武馆的驴,不是一般的驴,你到底买不买?”
“买”
“师父你觉得我学什么功夫好?”
“我说过了,你不学功夫最好,学了就会只会惹来祸端。”
“我已经决定了,要学武功。”
“我这里有两套武功,一套叫明枪,另一套叫暗箭,你选哪个?”
“不是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要学箭,这个更厉害些。”
“其实,明枪因为大意,反而不容易躲;暗箭因为防备,却往往容易挡防。”
“那我到底学哪个?”
“你就学箭吧”
“为什么?”
“一头驴四两银子,剩下一两银子你不够买枪。”
“就是一本书吗?武功自学就可以吗?”
“是的。”
“那我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只需要买一头驴和一本书么?”
“当然不是。”
“这不就是么?”
“确切地讲,是来山顶武馆买一头驴和一本书,这是方圆百里最负盛名的武馆……”
“那我背上箭,骑上驴下山就算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了吗?”
“确切地讲,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骑着驴下山会摔死,要牵着它下山才行,到了山脚你再骑上它。”
“那这样就可以吗?”
“还不行,你还需要有一个属于你的名号,证明你是这家武馆走出去的人。”
“那我的名号叫什么?”
“今年秋季招生的弟子都是'若’字辈,你只有两个名字可以挑了。”
“哪两个?”
“一个叫若愚,一个叫若智,就是一个是好像很傻,一个是好像很聪明的意思。”
“我选若智吧”
“好的,这样你就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了,若智。”
“多谢师父,弟子告辞……对了,为什么弓箭没有弓呢?”
“如果你背上弓,那这些箭还能叫暗箭么?若智。”
“嗯嗯……”
“那师父我真的走了,最后我想问一句,山前那片沼泽叫什么名字,我上山前差点死在里面,尽管看上去很浅,其实水却很深。”
“哦,它叫浅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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