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孩子王

  知青组的青年人他们不象当地乡亲家庭有专职的“内勤”，来负责一日三餐，自留地的蔬菜的活儿。下午收工后，他们知青组的青年人把下田工具放下就各司其职，莫奂这组的知青由贾秋萍、戴莉华俩姐妹忙着操办生火做饭，于民几乎是一人包办生活用水，挑起水桶就走，其他的人去菜地什么的。

    于民挑来一挑水，贾秋萍和戴莉华姐妹俩刚把火烧旺，戴莉华这才去淘米，贾秋萍留下看火。于民一边往水缸倒水，一边问贾秋萍，这教孩子识字很幸苦吧。贾秋萍看了于民一眼后望着炉灶里的火，在登上离开狮缜的客车后，不知怎的就对这个憨厚又有点呆的于民有许些莫名其妙的怜惜的爱，她心里说都是为了你再幸苦也会撑下去，道，为了实现自己愿望努力吧。于民说那天要不是她主动揽下来教孩子识字，自己不知道要怎样收拾。

    那天，知青们跟在陈荣光后面到小学去，陈荣光回头问知青这是干什么去。跟在他后面的莫奂回说，不是说教孩子吗。陈荣光说教孩子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一个人就行。戴绍文辩白道，一个人教五个年级有困难，而且还那么多科目。陈荣光道以前的都是这么教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要多一个人恐怕不行。大部分的小队虽然分散，但县里、公社不同意另开办小学。这小队远离大队，人口比其他小队多一倍，才会有小学的。

     小学操场上，有孩子背着书包无目的的走着，有孩子抱着书包坐靠在教室门外走廊的墙脚望着天空，有做游戏玩耍的，他们见陈荣光和一群知青来这，马上围过来，有孩子问老师什么时候才能来。陈荣光指着知青说，这些都是你们的老师。孩子听到有人教，哦一声，哗的跑进教室。

    教室，两个坐位并座成一排，排列四排，西边靠老师宿舍兼办公室墙的墙黑板擦的很干净，东边靠小队储粮间墙的墙黑板上依然留着那天晚上莫奂的杰作。陈荣光指着墙黑板的粉笔画道，看着这说你们知青没人能教孩子谁能信？他着急五年级的要参加公社的升学考试，再不教会跟不上的。戴绍文道，画画图图跟教书识字不是一回事，画虎不成画成犬，人家也不知道他的本意是什么。教书不能乱教，嘴讲大怎么写，黑板上顺手多点一下成犬字，就误人子弟。 莫奂呛道，怎么非说成犬，不能成太吗？想必“半番”愿意为于民担当此重任。于民着急道，莫奂你干嘛要人为设位？莫奂对于民嚎道，难道你于民不为孩子无书读担忧？于民摇头道，怕误人子弟。这下使莫奂更火冒三丈，会教也得教，不会教也得想方设法去教。哦，你是来混日子的？这好像与你来时的雄心壮志不合拍。戴绍文知道 莫奂这话是冲着他说的，不合拍又不是自寻的，是顺应自然的必然。脚踏车都走不了的能用拖拉机硬冲吗？插单季稻的田能插双季稻吗？顺应自然，尊重现实吧，别硬撑，硬撑伤筋骨！ 贾秋萍走前去道，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可以帮你，试试看于民。 陈荣光急忙说，先说清楚，只能记一个人的工分哦。

     于民和贾秋萍招呼孩子们上课，贾秋萍一边要于民去找找前任老师的备课教案，一边要孩子按以前老师安排的座位做好，然后报年级，这样她知道了那个年级的座位、人数。于民边说人家不在去翻人家的东西不好吧，边走进宿舍。宿舍隔成二间，进门就是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靠墙的整整齐齐排一排厚薄不一的书，桌面上还叠有一些书，一把背靠椅放在桌前，隔板有个门通里间房间。于民翻动桌上的书本时，贾秋萍走进来问于民，怎样？于民说他搞不清头绪，备课本长啥样也没见过。贾秋萍瞧一眼桌上的本本翻一下，抽出一本递给于民。于民看后摇摇头，贾秋萍笑了笑说，我来吧，我妈妈是小学老师，我见过妈妈教学生。

    戴莉华淘米进来见于民拿着扁挑楞在那儿，道，天天在一块还看不够？于民这才回过神来道，没这回事。陈荣光回来了，我是想问秋萍要不要去问问陈荣光教书的事。戴莉华道，你去问就好，秋萍姐是替你打屁股的。贾秋萍道，别这么说。这次与孩子们在一起，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心情很舒畅。这时戴绍文走进来，于民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后山陈荣光家。戴绍文问去干什么。不去，也没人会去。他说，莫奂和蔡文祥早就从菜地回来了又不见踪影，许黄牛着迷了在楼上啃书也不会去。

    于民来到陈荣光家，陈荣光正和莫奂、蔡文祥在中厅闲聊，旁边桌子上放着用塑料纸裹着的油炸大带鱼块。陈荣光见于民来，遍递一块凳子给他道，你们那边靠海，海鱼常见。我们是那年开铁路时，工地上拉了吃过。于民单刀直入问，小学的事怎么样。陈荣光说，县里公社想从你们这些知青中选拔几个去公社的中小学当临时老师。这边的老师退休了，县里公社也不敢硬让他再来上课，要我们从你们知青中选一个来，当临时老师，以后有名额可以转入。接着告诉他们夏收夏种后，公社要在小队抽调三名民工去公社参加地质队的勘查工作，估计要去半年，先打个招呼，你们两组各去一个，小队去一个，这样公平吗？于民说，做民工的时间还早着呢，这孩子王的事得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