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很多人喜欢在毕业留言册上,写下这样的祝福语:祝你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这句话不光在留言册上受青睐,在很多离别、庆祝的场合同样备受欢迎。
这句话源自哪里呢?我查阅后才知,这是杰克·凯鲁亚克写在《达摩流浪者》一书中的结束语:“Oever youthful,Oever weeping”,这是作者为六十年代西方青年提供的精神食粮,为独立自由,为追求理想而走过大山大河后的感悟。我不禁要为这句话而鼓掌了!
前些日子,大学同学聚会,觥筹交错间,我觉得大家都变了很多。女生们聊婚嫁,男生们聊职场,进入社会后,大家的生活五光十色,我却难以看到读书时的天真和热情了。当我摩挲着手指,安静地看着同学们畅聊的时候,柳白微笑着走向了我。他提议,一起到饭店外的街道上吹吹风,换换空气。我没有拒绝,我想他是有话对我说。
“你还和之前一样,和刚进大学一样,聚会不爱讲话,看着百依百顺,但只顺从自己的内心。”我朝着他淡淡一笑,他这话应该是称赞我的吧。柳白说,他常常浏览我的空间,看到我分享的花花草草的照片,看到我欣喜地晒着朋友送的书籍,看到我一直坚持在写文章,总是羡慕不已。我偏过头问他,羡慕什么呢?
“羡慕你的无忧无虑,羡慕你总是满心欢喜,羡慕你还会被感动,活在二十几岁的时光里。别人都变了,你还是当初的模样。”柳白的话语真诚,让我知道自己还年轻着,还追求着梦想。一身温和地走进这个世界,骨子里流淌着独立和清醒。
其实我知道,我的皮肤已经不如六年前那样水嫩,我的眼睛也不如那时明亮,有些裙子穿在身上,却穿不出那时的少女味了。但那又如何呢,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飞转的时光,可以留住青春年华。我知道,总有一天,皱纹会爬上我的脸庞,青丝会变成白发,老了会掉牙。
可是,同时毕业的我们,为何有人脸上布满了沧桑,有人脸上仍然有少年的阳光呢?社会并没有偏爱哪个人,就算我们都在相同的环境下,我想还是一样,有人快乐,有人悲伤。柳白说,他曾经想做一个流浪歌手,去藏地,去草原,去冰川,去每个奇幻的地方。然而事实是,他毕业后做了一名程序员,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城市的这头到另一头。每当深夜加班回家,他想得最多的是:如果年轻十岁,会不会不顾一切去远方呢?
“如果年轻十岁,你依然会走上如今的道路,信吗?”我微笑着问他。柳白吹着风,没有回答。如果我们无休无止地看着这世间变化沧桑,看着自己熟悉的一切匆匆流逝,感怀曾经的梦想,那么最后我们只能剩下自己一个人,反反复复地咀嚼孤单、痛苦、无奈和忧伤。哪里会年轻回去呢?
聚会散场时,柳白对我说:“希望你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将来出书了,别忘了给我签个名,让我知道,有人实现了年轻时拥有的梦想。”我挥手和他告别,心里同样祝福他,愿他不被现实磨去所有棱角,愿他既可以朝九晚五,又能浪迹天涯。
深夜,我望着满天的繁星,想着如何才能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星星不说话,徐徐的晚风告诉我:无忧无虑,满心欢喜,在日渐成熟、淡定、从容的心里保存我们永远年轻的模样,让梦想闪闪发光。
2020.2.29
木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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