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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全世界都充满欺骗,我也选择带着信任上路:信任是世界上奢侈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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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02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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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活以痛吻我
 
2008年,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你好,这是我的新号码,麻烦存一下。
猜猜我是谁?
给你个提示,我是你从小学直到高中的同学”。
 
我对这条消息的印象很深。
这是个杭州的号码,而我真有个从小学到高中的铁哥们,就在杭州。
这个号码我就存下了。
聊了几天,后来让我帮忙充话费……
我又不是充话费送的,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2013年,我见到了朋友本尊,跟他聊起这个故事。
他嘲笑这种弱智的骗局,怎么可能有人上当?
就在那一年,他被人骗了5000块。
 
他本来准备在火车站附近开个胶囊旅馆,花了10万块买了一堆的胶囊仓。
不知道你们是否见过,有点类似太空舱,也有点像棺材。
后来旅馆的审批程序没办下来,大减价处理吧,有点舍不得。
原本卖胶囊仓的业务员虽然已经跳槽,但他拍着胸脯说有路子转手。

 
朋友虽然之前跟他打过交道,也谈好了价钱。
但终归是读过书的人,内心有这么点警惕性。
所以他委托我去现场看看业务员的公司,考察下实力。
或许也存了“摸准地方,让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想法。
我专门请了半天的假,坐了地铁到了番禺广场站,又转摩托车去看的厂子,给他拍了照。
为了以防万一,复印了业务员身份证,在有摄像头的柜员机前取了5000块,以我的名义跟这个业务员签了借条,还摁了手印。
这5000块是朋友答应业务员的活动费。
本以为这个业务员会因我是个本地的公务员,不敢骗这5000块。
那想终究还是错看了这个世界。
这个业务员跑路了。
 
这个世界上似乎很多人、很多事、很多话都不能随便信了。
即使是热恋的情侣,也很可能一边给你戴绿帽子一边继续把你当做备胎。
我就遇到了一个兄弟,谈了3个女朋友,结果3个都出轨了。
上一任是高中同学,相识已经快20年。
谈了3年的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已经花了7万块,甚至都准备买车了。
结果女朋友出了轨。
他已经5年没有谈女朋友,实在是伤到怕了。
 
即便是合作多年的公司,也可能早就给你标注上“钱多人傻”的标签。
近期我们合作的第三方增派工作人员来,告知已做了很久。
结果过来后发现什么都不会,之前也没做过。
所谓的培训就是上了1天课。
这是典型的拿人命不当人命,拿信誉不当信誉。
派这样的兄弟过来,说不得,就会把所有人都给传染了。
假如生活以痛吻我,我能报之以歌?

 
二、信任是最奢侈的礼物
 
这世界上有两个相近的定律:墨菲法则和皮格马利翁效应。
墨菲法则说:你担心的坏事情总会发生。
皮格马利翁效应告诉我们: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
心灵力量异常强大,信任就是这种心灵力量的代表。
信任从何处来?
信任从血缘中来、从互利中来,从系统中来。
 
1.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个研究是:人们最尊敬的人并不是名人,往往是他们的亲人——父母、(外)祖父母,等等。
我们如果请了保姆回家看孩子,有些上班的时候就会坐立难安:
不知道保姆带着孩子干什么呢?有没有虐待他?有没有不小心把孩子摔倒了?
甚至会装监控看保姆带孩子。
但如果爸妈帮忙带孩子,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担心。
今天还有朋友发圈控诉妈妈:“她说带我的小孩比带她的小孩还要费心,仔细一想,她的小孩不就是我嘛?”
我们相信父母一定会疼爱自己的孩子,就如他们疼爱我们一般。
流传在血脉中的信任,经历了千百年的孝道文化沉淀,成为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
血缘传承的信任,是一种无缘无故的爱。
 


2.捆绑利益的友谊最牢固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捆绑利益的友谊很难翻船。
为什么许多公司要给员工股权?也是在雇佣关系外捆绑上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信任纽带怎么会不强?
子路自掏腰包赎回自己国家的战俘,国家给他奖金,他不要(画外音:爷就是有钱)。
孔子严厉批评他:你要是这么干,以后没人赎鲁国奴隶了。
赎人拿奖金才是双赢的事情,是长久的事,利益交换的纽带才捆绑的更加牢固。
“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
长久的利益交换帮助互不信任的两方搭建信任的桥梁。
 
3.有些时候你一定会强烈相信国家会拯救你
 
2020年疫情扑来,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没有隔离服、口罩,医院没有床位,生病之后只能够等待。
甚至连医生都感染了。
每一个人或许都在盼望盖世英雄。
国家用强大的组织力,动员现代、比亚迪等企业大批量生产口罩,出台法律开始硬隔离,组织全国的医护力量支援湖北。
到底国家花了多少钱做防疫?这个数字我没法知道。
但是,一套防护服300左右,在隔离酒店,每天至少送3顿饭。
100个客人,至少有11个工作人员,采核酸、量体温、送餐、送快递、收垃圾、消毒。
换句话说,一个隔离酒店,只计算每天防护服的使用,每天大约需要9900元。
不计算隔离区11人的工资,不计算外围70人的工资,不计算消杀药品、采核酸费用,不计算租赁酒店费用(一楼商户不允许经营)、不计算饭餐……。
 
个人在面对无法抵抗的风险时,国家是最强的后盾。
这种信任是依靠抗洪抢险、防疫救灾、扶贫助残等工作逐步建立起来的。
生老病死,你都在这个地方。
虽然有时候你会看不惯一些事。
但是你一定相信:关键时刻,国家不会掉链子。
 


三、信任一定有角落无法照亮
 
虽然可以通过血缘获得信任,通过捆绑利益获得信任,甚至还可以有国家、宗教、企业等系统让我们感觉不是孤立个体,但是信任危机似乎仍然充斥在身边。
 
1.大家族消失,血缘信任缩小地盘
 
1980年之后,生育率下降,大家族消失。
我只有1个姐姐,
到下一辈,我只有1个女儿,姐姐只有1个儿子。
2个孩子甚至一年难有1次见面的机会。
传统大家族或许还存在,但是已经很难见到。
由家而延伸的家国,已经丧失了大量的地盘。
上一辈亲族遍布整个县,现在可能只有家中几位。
 
城市的繁荣也改变了人的聚居方式。
原本按照血缘居住的村,现在按照经济收入划分成为高档小区、老旧小区、城中村聚居。
大量的外来人口流入,好比将血液里面注入了大量的水一般。
空间距离、人口注入稀释了原本粘稠的血缘信任。
血缘信任仍然存在,只是无法再成为信任的最强大纽带。

 
2.选择欺骗,获利更高
 
说起来是个悖论,我们依靠互利互惠形成捆绑关系,但现在破坏信任成为常态。
不骗人成了变态。
比如消防站,需要安排持证的工作人员上岗。
他们找有中级证的人挂着,不来上班。
需要3班倒,他们纸上排3班,真实上班只有2班。
能够瞒得过一时就是胜利,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北京上次的电瓶车引发大火,大厦的消防值班员不会基本操作,让我知道这事在全国竟然惊人一致。
比如我们酒店,原本安排在消防室值班的保安什么都不会。
消防主机在哪儿?报警了怎么复位?酒店有哪些易燃易爆物?
他们完全都不知道(现在已经逼的学会了)。
 
这本来是个互利的事情:你安排懂行的人来做,我付你工资。
但是安排个没有证的人来做,收益更高——可以付更低的工资。
一般都不会出事。
就算出事,总是有其他原因的嘛,怎么可能就是我消防的责任?
在互利的社会中,双方都希望能够便宜占尽。
特别是在边边角角的地方,信息不透明的处所。
你不够聪明,怎么能怨我呢?
 


3.法治社会还在前面,道德社会却已经掉了队。
 
人心必须要有敬畏。
以前敬畏鬼神,之后敬畏道德,现在敬畏法治。
 
牛鬼蛇神早已经被打倒,科学早已经揭示各类神秘现象的秘密。
没有神会来惩罚做了坏事的人,雷神都不顶事。
道德早已经被金钱撕碎,许多人眼中一切都可用金钱衡量。
“仁义礼智信”早已在五四运动中砸了个粉碎,现在要捡回来,难上加难。
更不要谈现在已经没有了家族、族长、家法,道德的约束力还有多少?
在人的内心中还有什么可以敬畏的东西呢?
 
法治毕竟是底线,法律不可能时时事事均有约束,也不是真的能做到违法必究。
打个比方:现在《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已经正式实施了,不赡养父母违法,有多少不赡养父母的行为受到制裁了呢?
 
人内心里的高压线还没有建起来。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这条在幼儿园已经教过的道理,现在还没有真正深入人心。

 
4.高风险社会,每个人都会有“没有选择”的时候
 
一个人喜欢欺骗别人,是缺乏信任别人的能力
他内心没有安全感,所以用各种伎俩来维持生存。
或者说,除了欺骗之外,他没有更多保护自己、维持生计的手段。
 
他或许处在社会的底层,没有其他的资源帮助他获得更丰厚的收入。
他的唯一的优势就是伪装,这是原始的本领。
这种伪装能够帮助他获取短暂信任,并获得短暂的收益。
等到这次伪装被识破后,他需要开始新的迁徙。
 
有人在被伤之后选择退缩到自己的壳里,用壳来保护自己。
也有人反而从被害者变成恶魔,开始伤害更多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他们变成这个信条的忠实信徒。
在他们看来,选择欺骗是“不得不”的事情,但事实可能相反。
 


四、信任之光遍照,每个人都要持续提升信任他人和让他人信任的能力
 
1. 停!你一定有第三种选择。
 
刘瑜在《孩子,愿你慢慢长大》中写到:
孩子,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
有些人一辈子都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
这种开了挂一般的运气不能奢望,但是“学会慈悲”每个人都可以。
 
被人骗了,你可以选择以眼还眼,也选择原谅,甚至可以选择帮助她。
选择报复,你将变成痛恨的人,事情并没有变得更好。这不过是返祖:你重新变成了爬行动物,被爬行脑支配自己的行动。
报复并不能带来额外收益。
 
选择原谅,你已经开始了新生。你中断了不信任的死循环,开启了信任的新循环。
谣言止于智者,不信任也止于仁者。
选择帮助她,这是一种慈悲。以德报怨,世间罕有。
 
我曾听过一个故事,是一位领导的故事。
他那时并不喜欢读书,所以经常上课不听讲,开小差。
老师去家访,询问他的困难。
他第一次嚎啕大哭:你是第一个愿意相信我的老师,我也一定要好好学习。
后来,他果然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
 
真心能唤回真心,这是社会工作的伦理所在。
你一定有不一样的选择,爱来爱返。
不念旧恶,你才能拥有别人不敢骗、不愿骗的能量场。
 


2. 消除信息不对称,掌握所有的秘密
领导曾告诉我如何做矛盾化解工作,特别是如何做历史问题的化解工作。
你一定要看完所有的档案、会议记录,要请教村里的老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摸清。
别人已经知道的,我们要知道。
别人不知道的,我们也要知道。
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所有的欺骗,都源自信息不对称。
所有的不信任,也源自对方对信息的操控。
 
你不用做全知全能的神,但是可以成为凡事有准备的人。
你可以做资料收集、问卷调查、访谈。
即使你进入陌生领域,你也完全可以寻找专家的帮助。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察见渊鱼不详,看破不必说破。
信任在于我知道你的小把戏,但是我仍然相信你不过是调皮。
 


3.勇敢还手,信任不是懦弱。
 
信任不是非暴力,不是无能者的假面。
不是对所有人都选择信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面对网络诈骗,当然要毫不犹豫报警,舍身割肉并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事情。
而碰到熟人传销,也千万不要手软,一定要狠狠的打醒他,让他不愿意再去骗人。
慈悲并不是针对所有,辨别出你的同道者,信任他。
 


信任是光,是信仰,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量。
带着信任上路,照亮人生的坎坷,填平绝望的沟壑。
信任是最奢侈的礼物,收到的人将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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